在苏雪面前,艾立总是感觉很轻松,看着苏雪的样子,他经常会想起艾薇儿。
他目光盯着窗外,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说。
苏雪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看着他。
一时间,卧室里很安静。
片刻之后,艾立终于开口了:“苏雪,你知道我的手臂为什么会变成爪子、变成鞭子,身上为什么会出现护盾吗?”
苏雪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了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时候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倾听者就行。
艾立又一次回想了片刻,说道:“那是因为我被病毒感染了,身体得到了进化——或者说是变异。”
听到被病毒感染,苏雪并没有太过惊讶。
如果不被病毒感染,就能变成这样,那才奇怪。
苏雪想了想,说道:“你变得更高、更快、更强,这是进化,不是变异。”
艾立知道苏雪在安慰他,苦笑一声,说道:“好吧,就算是进化。刚开始,我以为这种进化是好事,是上天赋予我的礼物。我靠着这些能力,做了很多事,而且也帮了很多人。我以为我会成为英雄。”
艾立深吸了口气,脑海之中,开始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杀戮。在游戏之中杀戮,甚至在现实之中的杀戮。
“可是后来我现,我错了。当我的父母和妹妹被敌人抓走后,为了救出他们,我开始疯狂杀戮。起先,我以为这只是因为家人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愤怒,但是后来,我现自己竟然……竟然喜欢上了杀戮的感觉。”
说到这里,艾立停了一下,看着苏雪的反应。
苏雪仍然看着艾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继续说道:“而且刚开始杀戮时,我只是在屠杀军方和变异生物时很兴奋,后来我现就算面对平民,我甚至都想要去杀戮。我试图压制这种杀戮的渴望,我在家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这种杀戮的渴望会慢慢平息。可是当我再次面对鲜血时,这种渴望却更加疯狂。我每压抑一次,当这种欲望爆时,就更加猛烈。继续这样下去,我恐怕会真的变成一个只会疯狂杀戮,没有半点理智的……怪物。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与其变成这样的怪物,还不如自己了断。我可不愿家人和妹妹看到我这副样子。”
虽然现在的艾立讨厌别人说自己是怪物,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在杀戮之中的自己,完全就是个怪物。
苏雪见艾立说完了,她再次握着艾立的手,心疼地说道:“艾哥,所有人只看到你的外表,只看到你那恐怖的能力和嗜血的欲望,却没有人知道,你正在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苏雪,我……我该怎么办?”
艾立第一次在苏雪面前,露出了无助的神态。
苏雪是学过心理学的,自己目前的心态出了问题,也许她真的能帮自己。
苏雪想了片刻,说道:“艾哥,先我说句实话,我以前是学过心理学,但是从来没有遇到你这样的案例。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情况,所以你的心理变化过程,你的心理状态我都只能靠猜测。”
艾立并不意外,自己这样的情况,确实是非常特殊的。
但是苏雪眼里却并没有担忧神色,而是显得很自信:“不过艾哥,刚才听了你的话,我已经分析出了一些东西。”
艾立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苏雪。
看到苏雪一脸的自信,艾立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苏雪继续说道:“艾哥,你刚才说过,你试图压抑这种疯狂杀戮的欲望,但是越压抑,当这种疯狂杀戮的欲望爆时,就越是猛烈。而且那种情况下,你甚至会失去理智?”
“没错,压抑的时间越长,那种疯狂杀戮的欲望就越是强烈。当见到鲜血时,我就像……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鲜血、杀戮,在我的眼里,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刚才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差点完全失去理智,如果不是你出现,也许我刚才就已经失控了。当时的场面,你也看到了,我甚至连你都差点……如果不是你,换一个人,恐怕我已经将她杀了。”
苏雪听到这里,心中暗自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