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李睿突然眼睛一瞪,指着胡婧厉声道:“我嫉妒你,我要赶快把你嫁出去。”
跟原剧的平缓相比,李睿加重了语气,配合肢体动作,让语言更加起伏,一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死予夺的摄政王的霸气扑面而来。
起初胡婧笑了,她知道这是多尔衮在开玩笑,但听到多尔衮说要把她嫁出去时,她的笑容收敛,神情变的落寞。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多尔衮从战场死里逃生归来却得知心爱的人已经嫁给了皇太极时,在她的怀里痛不欲生的大哭,也回想起多尔衮再次出征,她代表格格去送行,两人依依惜别的情景。
她在心里默默地呐喊:王爷,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想嫁的人是您啊!
“十四爷,您这话当真?真想这么做?”
胡婧的这句话一出口,把李睿给惊着了。
平静,没有一点半波动的平静,好象这句话跟她自己无关一样,明明眼中如同一团火一样,语气却如此低沉平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跟之前试戏时她那种大喊大叫,浮夸的表演好太多了,真实而尖锐。
这就是戏啊!
说老实话,在拍这部戏的时候,李睿总感觉自己始终没有找到《苏州河》中和周讯演对手戏时的那种激动,也许是对方的表演没能触动他的激情。
而此刻他似乎感觉对方第一次触碰到了自己的这个点,他的戏瘾顿时来了。
“……”
他盯着胡婧,欲言又止,而胡婧同样看着他,俩俩相望,一秒,两秒,三秒钟之后,李睿的目光终于闪烁着逃开。
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情义,而他的心里早已容不下另外一个女人,他只能低头长叹道:“苏沫儿,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玩笑。说真的,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诚心可对天,等到头来我却不能什么都不能给你。”
所有拒绝的套路都是一样的,都是先给对方发好人卡,比如:你是个好人,可是……
胡婧的眼睛睁的很大,眨都不眨,然后如同一口枯井突然涌出了泉水,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留下。
“十四爷!”
她强笑着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端起酒杯一口饮下道:“该有的我都有了,其实在我的心里头早就已经嫁过人了,我不后悔!”
“我明白!”
李睿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他和大玉儿之间何尝又不是如此呢?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接着又眉头一挑,竖起一根手指头道:“这世上说不清的就是一个‘情’字。”
苏沫儿到底是个奴才,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让她对大玉儿的忠心始终要大于自己对多尔衮的情感。
胡婧很快就恢复了理智,顺着李睿的话道:“十四爷,说句不知高低的话,只要您还记得格格和我对您的真情,就够了。”
“我怎么能忘记呢!”
李睿灌了一大口酒,抬手擦了擦嘴唇,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她顾虑太多,我们早就能在一起。管他什么天下舆论!管他什么后世褒贬!要做就做,有什么好怕的!”
在原句中这段话是咆哮帝以他特有的风格,一脸激动地咆哮出来。
李睿的话缓慢而又低沉,既有摄政王睥睨天下的霸气,又道尽连天下都征服了却征服不了一个女人的无奈。
胡婧敏锐地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危险的信号,忙道:“十四爷,如果您真的在乎格格,真的想让她高兴地话,只做一件事就够了。”
“什么事?”
“把皇上教导成材,让他做个好皇帝!”
“我难道还做的不够吗?”这时李睿愤然地站起来,醺醺的他,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明明两人是相爱的,她却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明明自己能登上皇帝位的,却为了她放弃了皇位。
“可玉儿呢,她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胡婧连忙跑过来扶住他,劝慰道:“十四爷,您看开点。”
“看开点?呵呵!”
李睿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笑了两声,一副高处不胜寒之后的落寞道:“所有人都以为我权倾天下,可是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该是我的全都落了空。空空如也,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说到最后整个人都痴了,嘴里喃喃不止,英雄泪满襟。
看着这个伤心的男人,胡婧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死里逃生从战场归来,得知心爱的人已经嫁给皇太极时那个痛不欲生的男人,不知不觉跟当年一样,把这个伤心的男人搂进了怀里……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代替李睿指挥的杜信居然没喊停,而紧紧抱着自己脑袋的胡婧也没有松手,尽管李睿的脸贴在胡婧胸口的那两团柔软上非常舒服,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挣开,朝监视器那边喊道:“杜老师,行不行啊!”
“哦……好!精彩,实在是精彩!看的我都忘了喊停了。”杜信这才恍然鼓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