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玲珑,当年也是昭都中的风云人物,只可惜最后却是为亡夫殉情而死,只留下一个女儿在世上孤苦伶仃。
是个叫人心疼的姑娘,难怪自己那老姐妹,恨不得将人接到镇国公府来亲自教养。
屠凤栖一时有些沉默,除了外祖父一家,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跟前提起过爹娘了,“太后娘娘好记性,臣女的娘亲,正是凤玲珑。”
最是惊尘凤玲珑——当年惊才艳艳的凤玲珑,香消玉损后,又有谁人记得?
司湛皱了皱眉头,便听得身侧的小姑娘长叹了一声,笑道:“娘亲和爹爹在一起,应当是开心至极的。”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不曾恨过,当年娘亲狠心抛下自己,跟随爹爹而去。
“是啊,能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生死何惧?”太后意味深长道。
屠凤栖觉得诡异,却识相的不曾开口询问。她扭头望着司湛,俏皮地眨眨眼,又撅起了红润润的嘴唇,仗着年纪小,毫不忌讳的朝着司湛抛了个飞吻。
司湛眸光一暗,喉结动了动,将脸侧开,镇定的望着站在一旁的卫茅的脚。
呀,耳朵红了呀!
屠凤栖笑眯双眸,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大概是见着自己与司湛逗趣儿,碰巧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屠凤栖竟然得了能留下来与太后娘娘一同用午膳的殊荣。虽说有些食不知味,只是到底是旁人渴求不了的荣幸。
用过午膳,屠凤栖晕乎乎的带着太后赏赐的东西,乘着步撵出了宫。
司湛还在慈宁宫中,太后仍是面容柔和的模样,只是比起方才来,却是多了一丝真心的温柔。
“镇国公的外孙女,倒也是出色。”
司湛淡淡的应了一声,面容冷漠,双眸中满是平静的冷光。
太后有些失望,“阿湛,要哀家如何做,你才能对哀家多些耐心……”
“您什么都不必做。”司湛抬头,俊朗的面容上,不带一丝表情,冷得彻骨,“您是太后,我是臣子。”
君臣之间,要什么耐心?
“哀家在你跟前,甚至不如一个外人。”太后满脸苦涩,殿中多余的宫人早便退下了,只余下两个亲近的嬷嬷,面带无奈的站在两旁。
偌大的正殿,空旷却冷清,似乎连空气中都带上了冷气一般。
“他,现在怎么样了?自打你离开昭都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哀家这慈宁宫一步,他现在还好吗?”
司湛嗤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太后,目露嘲讽,“好与不好,您会不知晓吗?想要的得不到,您觉得他会好?既然对他无心,您为何要问起他来,您知不知晓每回本王进宫来,他都要伤心一回?”
太后嘴角再没了温柔的笑意,只余下满嘴的苦味,“哀家……”
“您不必向本王解释什么,一切都是您的选择,他这般也是自作自受。”司湛打断她的话,握紧了自己的长剑,“若是无事,本王便先告退了。王府中还有事情未处理,本王近来都没什么空闲了。”
话毕也不等太后答应,便已站起身来,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