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鸢鸢,那嬷嬷是你安排的对吧?我在玲珑阁中见过她,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她有些不高兴,何时鸢鸢竟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此的心狠手辣,叫人觉得十分的陌生。
“二老爷与二夫人再不好,他们总归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算计他们呢?鸢鸢,我不知晓何时,你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当然不会知晓。”处理了二房那几人的喜悦被冲淡,屠凤栖面色冷,哼笑了一声,“凤淑表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被人害死的不是你的爹娘,你自是有道理在这儿胡说八道。不幸的事儿不是生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义正言辞。”
可她却是没有这般圣母的情怀的,二房那一家子害死了她的爹娘,更是害得前世的自己死无全尸,这等深仇大恨,她如何能忘了?
“鸢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凤淑见着她似乎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你身为小辈,却是出手算计自家的长辈,有些不合规矩,我不是在指责你。”
这还不是指责,那什么又是指责呢?
小姑娘闭上了双眸,只觉得心头升起一阵无力感,她轻笑了一声,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知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我今日在此与你说清楚了,谁要害我,我便要谁的性命,你觉得我心狠手辣也好,觉得我不讲规矩也罢,我不会因此便罢手。你要知晓,若不是他们逼着我,我亦不会如此。凤淑表姐从未遇着这等事儿,自是不知晓我心中的感受。”
“鸢妹妹,我只是关心你,你知晓的,我不是真的在怪你……”凤淑有些着急,她觉得鸢鸢误会了自己,这叫她有些委屈。
从前的鸢妹妹,总是愿意听自己说话的。
“凤淑表姐,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既是差距这般大,却也不必勉强再妄想回到从前了。”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在我被人暗害的时候,凤淑表姐不过问一句,现下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这些事儿,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方有决定怎么做的权利,凤淑表姐永远不会明白。”
但凡是浴血重生的人,心中的那么一丁点儿善念,都已被曾经的斑驳磨灭。
“我只想对那些真心待我之人好,至于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我断不会手下留情。凤淑表姐,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叫我觉得不高兴的事儿,如若不然……”她适时地闭上嘴巴,只冰冷的目光,却足以说明一切。
凤淑怔在原地,待到她在回过神来时,那小姑娘却早便已走远。她张了张嘴,心中却觉得自己是没错的。
“若是凤淑姑娘当真是这般深明大义之人,怎么方才在皇上跟前,却是不敢揭穿一切?偏生等到姑娘落单了,她方是过来指责姑娘,这分明便是欺软怕硬了。”连翘低声嘀咕了一句,心中却很是不舒坦。
先前桑支还说呢,这凤淑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一见,果真是如此!
“没必要为着这些人而不痛快。”小姑娘打了个呵欠,双眸微眯,“夜深了,咱们该回去歇着了。”
只她赶着回去歇息,司湛却是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杜康神色凝重,端坐在椅子上,“王爷先前派人与臣说的事情,臣答应了。”
司湛抬了抬眼皮子,冷着脸端起茶杯来,“今日的事情,是你故意的?”
若说他不是故意的,为何却是偏偏比景子默齐平,若是算上那只小狐狸,这第一名断然不会属于景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