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马车内的桑支低吟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她揉了揉眉心,有些迷茫地望着马车的车顶,似乎是疑惑,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一般。
“醒了?醒了便回去歇着,今日你险些便没命了。”屠凤栖给她倒了一杯茶,转身走了出去。
桑支也顾不了礼仪了,连忙将茶水灌下,望着连翘沙哑道:“生了什么事儿?”
她只记得,在连翘出去之后不久,她便见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跟着连翘过去了。她起了疑心,便想着跟上去,谁知晓后来竟是被人给打晕了。
连翘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她扶起来,“回去再说。”
多事之秋,便是她亦是头一回见着自家姑娘这般束手无策的模样呢!若是当真如姑娘和王爷分析的那般,那这幕后主使,只怕是不简单了。
待到回到镇国公府中,屠凤栖便见着凤淑正跪在正房的门外,模样凄惨地低声啜泣。
见着屠凤栖过来,她只抿了抿红唇,捏着帕子将泪水儿擦干净,通红的双眸,没由来地衬得她娇弱异常。
司湛从她身边经过,凤淑含泪道:“王爷,还请王爷替臣女向外祖母求求情,臣女知错了,鸢妹妹,鸢妹妹不能赶尽杀绝啊!”
屠凤栖本是不想搭理她,只听得此言后,却险些要气笑了。为何在这人眼中,便永远是旁人的错?她可以算计陷害旁人,旁人却是不得反击,如若不然,那便是赶尽杀绝?
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自己的底线,到最后却又倒打一耙,这等无耻之人,倒是比屠嫣然那等人还要讨人厌了几分。
“做错了事情,只满嘴说着错了,你可曾知晓你究竟错在哪儿了?凤淑,我断没有想到,祖母教养了你这些年,你却是变成了这等模样。旁的没学着,歪理倒是懂得不少!”屠凤栖声音平静。
她早便对凤淑失望了!
只是想到外祖母会因着此人伤心难过,她心中便有些不大乐意。
凤淑哭得梨花带雨,“鸢妹妹,我真的知错了。可是,可是你素来不羁,王爷是大昭的战王,注定了是要有大作为的人。鸢妹妹最是任性妄为,王爷断不能娶了你啊!鸢妹妹要怪,便怪我好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可是我也是为着王爷好啊!陪在王爷身边的人,应是温柔贤淑的贤内助,而不是鸢妹妹这般之人!”
好一番义正言辞的指责!
屠凤栖气得抖,凤淑,好一个凤淑!惦记旁人的未婚夫,竟还这般有道理了?什么配不配,外人如何知晓她与司湛究竟是不是般配的?
难道非要司湛如前世那般,落得个独自枉死的下场,凤淑方会觉得痛快不成?还是说,便只她凤淑才有资格,成为司湛的妻子?
“淑儿!”太夫人便站在帘子的后面,此时听到凤淑的话,本还想着待到凤淑认识到错误后,再好生惩戒一番,现下却觉得一颗心都变得冰冷。
“本王不需要贤内助。”司湛忽然开口,握着小姑娘的双手紧了紧,声音冰冷,“你说的那些本王都不需要,鸢鸢便很好。何况你口中的贤内助,怕是说的是你自己吧?一个觊觎恩人的外孙女儿的未婚夫的人,本王不觉得你温柔贤淑,相反,本王觉得你是世上最讨人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