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宫在这宫里头,能出什么事儿?方才本宫似乎听到你说本宫没教养?”说话间,瑶华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白嫩修长的手指头捏了捏茶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昭德帝与皇后,心中愈不屑,“莫不是皇兄与皇后娘娘亦是这般认为的?故而方是容一个无知小儿出言放肆?”
她声音平稳,却是无端的叫人抖了抖身子。景琉璃更是脚下一软,下意识地开口解释:“不是的,琉璃不是那个意思,琉璃只是……”
“本宫自幼受宠,便是先皇都舍不得说本宫半句不是。本宫确实没教养,父皇教了本宫许多道理,却是唯独忘了教会本宫,本宫是一个女子!本宫为人霸道,最是听不得旁人说本宫半句不是,今日你竟开了这先例,本宫虽觉得你胆量挺大,只你记着,念你初犯,本宫饶你一回。教养并非是说说而已,一个指责长辈的后辈,你的教养,本宫亦是不曾看到!”瑶华冷笑了一声,望着下头的命妇贵女,“开宴吧!”
景琉璃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得以坐下来,却见着屠凤栖正捧着茶杯,笑意盈盈地望着殿中翩翩起舞的舞妓,咬咬牙,哼了一声。
都怪屠凤栖那贱人!
殿中莺歌燕舞,昭德帝脸色却是难看至极。瑶华长公主到底是放肆了些,竟是不将他放在眼中了一般。他捏着酒杯,目光阴沉,可这天下如今是他的,瑶华长公主再风光,那也是先皇在世时的事儿了,如今天下由他做主,岂容一个先皇公主放肆?
昭德帝灌下一杯酒,迎面对上瑶华长公主的目光。瑶华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嘴角微扬,嘲讽至极。
昭德帝“啪”的将酒杯放回案上,心中怒气难平。
景琉璃被吓了一跳,委屈地缩了缩身子,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景璇玑却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仿佛是在专注地看着下头翩翩起舞的人影,搭在膝盖上的十指,指尖却是十分愉悦地跳动。
宫宴散后,屠凤栖与太夫人方才出了殿门,景琉璃便追了上来。
“屠凤栖,你给本宫站住!”景琉璃气急败坏,却也顾不得旁人惊奇的目光,便跑到了屠凤栖的跟前,冷声道:“是你对不对?方才你是故意的,你要本宫受罚!”
“公主……”屠凤栖不解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疑惑,“臣女不知晓公主说的是什么,若是公主还在为当初臣女救了璇玑公主的事儿气恼,臣女向你道歉便是。”话毕,她福福身,面上尽是妥协。
哦……原是因为琉璃公主小气……
众人了然。
“你胡说八道,本宫何时说过本宫是在那事儿生气了?是,当初若不是你,景璇玑确实已经死了!本宫说的是方才,你为何要刺激本宫,你想让本宫丢脸!”景琉璃跺跺脚,却不知自己竟是将恶毒心思揭开在众人跟前。
屠凤栖仍是一脸迷糊,“臣女不知晓公主在说什么,臣女方才分明是在与外祖母说话。琉璃公主若是无事,臣女还要赶紧回去呢,外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不大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