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话毕,竟是冷笑了一声,自是不屑至极。
以往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却是不见昭德帝这般上心,如今这般,倒是有些过了。
司湛抿唇不语,屠凤栖却是眉心一跳,想起自己藏在床底暗格中的东西。她握着双手,面色不变,“秦大人可知晓,皇上是什么时候知晓那玉镯子不见了的?本王妃倒是常常进宫见太后,倒是不知太后有什么喜爱的玉镯子。”
说不得这是昭德帝在找旁的东西。
秦隐想也不想,“便在太后娘娘薨逝的那夜,皇上便暗中差人搜了一遍慈宁宫,还是瞒着长公主的,似乎是说担忧长公主觉后,会闹起来。”
“秦大人觉不觉得,皇上要找的,许是并非是玉镯子,而是旁的更为紧要的东西。”屠凤栖望向司湛,嘴角微勾,“譬如太后娘娘曾用于保命的东西。”
秦隐愣了一会儿,双眼一眯,“这般说来,王妃知晓皇上要找的是什么了?”
“若是本王妃不曾猜错,皇上要找的东西,便在本王妃的手中。”屠凤栖扯出一抹笑,眸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若是那东西这般重要,只怕昭德帝便翻遍了战王府,亦是要将东西给找出来了。
司湛眉梢微挑,拽着她的手,“做得好。”
昭德帝如今怕是要急得上火了。
不过半个时辰,搜查的军队便要来了战王府。
屠凤栖端着一碗药走到前院,正巧见着何公公带着禁卫军走进来。她放下药碗,眉眼带笑,竟是半点儿都不见生分地寒暄道:“原是何公公,不知公公来王府,是为着何事?”
何公公看了司湛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屠凤栖身上,应道:“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太后娘娘的玉镯子不见了,皇上便吩咐了杂家出来找找。”话毕顿了顿,随口问了一句,“王妃这是做什么?府中可是有人病了?”
屠凤栖勾了勾嘴唇,无奈至极,“还不是父王,那日知晓王爷将要前往凉州,父王便有些感伤,这不,一不留神,竟是感了风寒。”
何公公沉吟了片刻,倒也不揪着此事不放了,只扭头对着司湛道:“王爷,您看……”
司湛冷着脸点点头,吩咐身侧的卫茅:“带公公的人下去找找,总归是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想必若是没了那东西,娘娘亦会不大习惯。”
他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卫茅拱手应“是”。何公公不必亲自去搜查,倒是与司湛说起话儿来了,“果真是圣心难测,王爷日后到了凉州,想必亦不会辜负了皇上的期盼。”
何公公端着一张笑脸,朝着身侧的小太监点点头,眸中带着歉意,“老王爷既是病了,不若顺便请了太医过来瞧瞧。说起来杂家跟在皇上身边亦是有好些年了,只纵然如此,仍是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不过,皇上应当是有孝心的,如若不然,亦不会为着一个玉镯子,便恨不得将昭都翻了个遍了。”
司湛与屠凤栖皆是不说话,只等着何公公继续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