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面上并无任何波澜,只眯着双眸扭过头去,看着司湛问道:“湛哥哥,我这般打扮可是好?”
司湛闷闷地哼了一声,“不好。”
待会儿会去晚宴的,可并非只有女子,还有旁的男子呢!
说起来还是要怨温思雅,如若不然,娇气包亦不会被激起了斗志,愣是盛装打扮了一番。
王府离温府有一段距离,待到屠凤栖与司湛来到时,温府门口早便集聚了不少人了。
见着二人到来,方才还在说笑的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子方,纵然是心有不甘,仍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进了温府的大门,屠凤栖方是知晓,温良白当着凉州的刺史,是有多痛快。厅堂内的摆设奢华至极,竟是连前朝的屏风,都随意地放在一旁,仿佛是为着炫耀什么一般。
屠凤栖与司湛对视一眼,暗暗将心中的话压下。
无妨,他们最是担忧的不是温良白太高调,而是怕他自此夹起尾巴做人,如此倒是有些无趣了。
毕竟要收服凉州,头一个要解决的人,便是这温良白——从目前的局势看,温良白是头一个要收拾的人,亦会是最后一个。
司湛与屠凤栖的位置在上,温良白与司湛并肩而坐,身后坐着他的妻子与侍妾,那姿态俨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土皇帝一般。
二人坐下后,温良白斜着眼睛睨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得举起酒杯,“今日战王远道而来,为表敬意,本官先干为敬!”
他豪爽地将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继而转头看了司湛一眼,似乎是等着他给自己回应一般。
司湛却专注地给王妃倒茶,温声道:“你不能饮酒。”
温良白干咳了一声,“王爷待王妃果真是深情得很,怨不得旁人都说,王爷是巴不得将王妃捧在手心宠着了。”
分明是挑刺儿的一句话,偏生司湛与屠凤栖竟都不当一回事儿。屠凤栖甚至微微低下头来,咬着下唇故作娇羞了一番,惹得身侧的桑支险些没笑出声来。
司湛与温良白相看两厌,索性今日这场晚宴亦不过走个过场罢了,温良白随意地摆摆手,示意晚宴可以开始了。
身穿玫红色衣裳的舞姬自外头涌进来,在厅堂中翩翩起舞。屠凤栖托着腮帮子,目光在厅堂中扫了一个遍,敏锐的觉温思雅竟是不见了踪影。
在她的下,还坐着两个身穿华裙的姑娘,似乎是温良白的庶女。其中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眨眨眼,仰头朝着屠凤栖道:“王妃娘娘可真美——”
屠凤栖抿唇一笑,一副不堪夸耀的模样。
那姑娘见状,更是捂着嘴巴轻笑出声,“王妃娘娘方才可是在找姐姐?”不等屠凤栖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姐姐可是凉州中最是有名气的才女呢,只怕如今姐姐是去准备才艺了。听闻王妃娘娘是昭都中的贵女,不知王妃娘娘可是有什么拿手的才艺?”
屠凤栖疑惑地歪着脑袋,“你的姐姐是?”却并不回答那姑娘的话。
粉衣姑娘吐了吐舌头,面上尽是天真无邪,“我姐姐是温思雅,我是温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