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苦笑,“不过是些旧事罢了,臣妾险些都要忘了。臣妾当年确实与瑶华长公主极为亲密,只如今各自嫁了人,倒是生分了。皇上怎会忽然问起此事,莫不是瑶华长公主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忽然想起罢了。”昭德帝随意地摆摆手,心中并不以为意。
他本也不过虽随口一提罢了,只想的是若是贤妃仍与瑶华有交情,倒不如叫贤妃去打听一番。
如今看来,贤妃与瑶华,只怕早便生分了。
当夜,昭德帝便宿在了贤妃的寝宫中,宫中对此反应不一。
皇后阴沉着一张脸,将手边的茶杯摔到地上,恶狠狠道:“好啊,好一个贤妃!本宫倒是要看看,她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
嘴上说着一心礼佛,却还是在与她争宠,这段时日皇上屡屡宿在贤妃宫中,这分明是上了心了!
“总归不过是个没有子嗣的,娘娘何必担忧?”皇后身侧的宫女柔声劝道,“若是论起身份来,亦不过是皇上的一个玩意儿罢了,娘娘才是正统呢!眼下娘娘膝下有琉璃公主,又有皇子,日后这后宫,终究还是由着娘娘做主的。”
皇后心中方是舒坦了些许,脸色仍是不大看,但到底是不曾将手边的东西往下摔了。
她磨了磨牙,“也是了,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待到皇上腻味了,自有本宫叫她哭的时候!”
宫女连声应“是”。
皇后得知了昭德帝宿在贤妃宫中的消息,景璇玑自然亦是知晓了。
她坐在座上,手中拿着一封随着奏折急送而来的书信,脸色却是比皇后还要难看几分。
“倒是不曾想到,贤妃竟是个能耐的。”她将手中的书信往桌案上按了按,双眸中带出一抹寒意,“那温府中算计了鸢鸢和皇叔的庶女,正是贤妃曾经的大宫女的女儿,也算是贤妃教出来的了。无冤无仇的,贤妃竟是要置鸢鸢与皇叔于死地,着实是有些没道理。”
身侧的嬷嬷低声道:“莫不是有什么旁人不知晓的恩怨?贤妃藏得这般深,这宫中没一个说她不好的,谁曾想这动起手来的,竟是宫中的大善人?”
若非是有战王妃这一封书信,她亦是不信贤妃会如此的。
景璇玑皱着眉头想了想,“贤妃进宫时,皇叔许是还未出生呢,这些年皇叔要么住在王府中,要么便呆在边关外,如何会与贤妃牵扯上?本宫瞧着,贤妃倒是个记仇的,如若不然,亦不会从十多年前,便算计着自家兄长去死了。也不知晓这是闹出了什么,竟是她叫恨得如此深刻。”
十多年前便开始布局,如今却是要拖着鸢鸢与皇叔一同下水,说不得贤妃与皇叔的恩怨,亦该是有十多年了。
“差人去查查。”景璇玑揉了揉眉心,“若是鸢鸢在便好了,她若在昭都中,定是能看出些什么。如今只本宫一人,本宫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嬷嬷笑道:“不是还有凤妩姑娘?公主若是闷了,不若差人去将凤妩姑娘请进宫来,凤妩姑娘亦是个通透的,许是能给公主出出主意。”
景璇玑摆摆手,“罢罢罢,明日便去请阿巫进宫来。自打她与哥哥定下婚约后,本宫倒是成了孤家寡人,她二人恩恩爱爱,本宫却是被冷落了。”
她虽是抱怨着,面上却并无半点儿不虞,反倒是带着些许笑意。
嬷嬷亦是笑了一声,“殿下与凤妩姑娘感情好,公主应高兴才是。”
当然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