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贤妃方是主使,只太傅到底是帮凶,若是便这般放过他了,未免有些便宜了他。
“不必了。”昭德帝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厉声道:“朕已经叫何公公拟旨了,太傅办事不利,从今日起,这太傅之位便由太常寺卿顶上,从今日起,傅松文便再不是我大昭的太傅了!”
“那这太常寺卿……”
“自然是叫傅松文去当了。”昭德帝瞥了秦隐一眼,“傅松文以为朕是傻子好糊弄,朕不诛他九族,便已是开恩。如今朕不过是叫他去当太常寺卿,他该是感激朕才是!”
“这……”秦隐似乎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妥当,若是便这般轻易地放过了傅松文,保不准他还当皇上是心软了。”
昭德帝摆摆手,神色颇是意味深长,“你当朕不知晓?可傅松文此人最是个虚荣的,他的女儿不是想当朕的儿媳?朕偏要叫她永远只能跟在老四的后头,当个没名没分的!若是傅松文还是太傅,说不得他女儿还有机会,只如今却是半点儿机会皆无,这傅松文的家中,岂不是要乱了套?”
秦隐肃然起敬,“皇上英明,比起杀了傅松文叫他痛痛快快地没了,倒不如叫他仍在朝中,却只能饱受旁人的冷眼。”
他跪下身来,神色之间满是佩服。
昭德帝很是满意,原本糟糕的心情亦是恢复了不少,他大笑了几声,示意秦隐站起身来,“日后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秦隐顺从地站起身来,只双眸中却满是嘲讽。
果真是如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眼下便有除掉傅松文的好机会,可皇上却偏是要将此人留下,除去想要看着傅松文饱受折磨,只怕更多的还是他这君主的软弱。
傅松文在朝中势力不小,若是贸然的出手,断然会引起旁人的不满。皇上怕事儿,便这般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傅松文,可见此人难堪大任。
见着他许久不说话,昭德帝亦是有些累了,正欲叫他退下,却见着一个宫人匆匆地走了进来。
“皇上,大事不好了!”宫人跪在殿中,身躯颤抖,“贤妃,贤妃娘娘从天牢中逃走了!”
昭德帝一惊,手边的茶杯落到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什么?”
“天牢戒备森严,贤妃是如何逃走的?”秦隐亦是有些吃惊,“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应道:“便是不久前,奴才也不知晓贤妃娘娘是如何逃走的,只天牢中的官兵们,却都晕倒了,瞧着似乎是被下了迷药。贤妃逃走后不知去向,天牢中的大人们无计可施,方是不得不将此事上报了。”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竟还有脸上报?还不快去查!”昭德帝满目阴霾。
秦隐匆匆告退:“微臣这便下去追查贤妃,务必将贤妃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