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皇后状似十分愤怒,朝着彩画瞥了一眼,“将此人待下去乱棍打死,胆敢在本宫跟前耍心眼儿,本宫断不能轻饶了她。”
“娘娘!”宫女神色有些着急,彩画朝着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方是平静下来。
屠凤栖轻笑了一声,顺着皇后的话道:“娘娘说的是,此人确实是该重罚。不过——”她话锋一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许是因着臣妾怀了身孕,近来却是愈的心软了,傅姑娘的簪子还是应还给她的,若是将这宫女打死了,傅姑娘的簪子又该去何处找回来?”
说罢,她轻蹙着眉宇,似乎很是为难一般。
傅虹影连连点头,“对,臣女的簪子!皇后娘娘,臣女的簪子,簪子是臣女母亲的陪嫁之物,虽不说价值千金,只亦是很有些意义的。”
她咬着嘴唇,心中却是酸涩得很,若她还是太傅之女,又怎会为这点儿小玩意儿而低声下气地求人家?
“不若叫连翘去问问她将傅家姑娘的簪子藏到哪儿了,若是能找出来自是好事一件,若是不能,咱们亦都尽力了,想必傅家姑娘会体谅娘娘的。”屠凤栖道。
连翘将袖子挽起,面上的伤疤有些狰狞地动了动。凤妩见状,只扫了一眼地上的水渍,笑了一声,“用连翘的手段去逼问一个宫女,未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总归这里头的宫人多的是,皇后娘娘亦正打算处置了她,不若便在咱们跟前来问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若她不说,只管将人拖出去打一顿便是了,总有叫她开口的时候。”
二人面不改色地说着瘆人的话,殿中众人却是大气不敢出。宫女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抬头望着皇后。
皇后本还打算背着众人将那宫女保下,只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屠凤栖与凤妩分明是要将这宫女就地处决了。
她不能暴露了自己!
思及此,皇后面上露出了些许焦躁了,正如她往常一般,十分不耐烦地摆摆手,“拖下去,打到她愿意说为止!”
“娘娘……”
宫女惊呼了一声,还不待她开始求情,便有宫人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另一个宫人手中拿着一根簪子匆匆走了进来,“娘娘,簪子找到了。”
只人亦是没气儿了。
皇后脸色阴沉,傅虹影忙冲过去将簪子夺过来,满目欢喜地捧着簪子,“这是臣女的簪子,多谢皇后娘娘替臣女做主。”
替你做主的人可不是皇后娘娘!
屠凤栖心中轻叹,面上亦是带上了些许怜悯。到底还是傅虹影有些傻了,皇后来了这般一出,明面儿上是对付了凤妩,只由何尝不是将傅虹影往深渊里推?
若是凤妩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傅虹影便是要给小皇孙偿命了。
宴散后,屠凤栖与凤妩并肩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凤妩也太大意了些,若是方才她没有赶过来,只怕小皇孙是当真要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