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如心咬着下唇,眸中蓄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哽咽着捏着帕子,半遮小脸,“心儿放肆,可是娘娘,难不成心儿活该受了这等委屈?心儿也不妄想高攀你们丞相府了,心儿只求玉丞相给心儿个交代,叫心儿瞧瞧,那个代替心儿嫁入丞相府的,究竟是何人,她便这般得娘娘的欢心?”
这话一出,众人不免浮想联翩,难不成那代替了龚如心的人,竟是琉璃公主?如若不然,为何要说得了皇后的欢心?
再者,方才玉凌宴拜堂时,似乎还朝着皇后与皇上拜了一番,先前他们只当这玉凌宴识相,如今看来,倒似乎是别有深意了。
“什么代替了你嫁入玉家?”玉丞相仔细端详了龚如心一番,只觉得这龚家姑娘是愈的不识趣儿了,“老夫且问你一句,你身边此人是谁?难不成是你早便有了心上人,趁着今日人多,便趁机逃走,与此人成了好事儿?如今你竟还有脸闹上门来,当真以为老夫好糊弄?”
龚如心一惊,竟是不曾想到,玉丞相还能将话题给引到郑祈身上。分明是他们做了亏心事,如今倒似乎是她抛弃了玉凌宴,与郑祈有了苟且了。
“你……”龚云海气愤难当,若是叫这罪名落实了,日后他们龚家的姑娘,怕都只能呆在寺庙中了。
“好了,事已至此,便当是丞相府被你们算计了一番,老夫亦不想计较这些得失。至于那代替了龚家丫头嫁进来的人,老夫还得感谢她挽回了丞相府的颜面。”玉丞相轻轻叹,仿佛十分开明,“明日老夫便差下人们将你的嫁妆送回去,至于聘礼……便当是丞相府送你的礼物了。”
眼睁睁的看着玉丞相贼喊捉贼,龚如心与龚云海皆是满脸愤然,再无这般欺辱人的!
“依着玉丞相这般说的话,岂不是那位姑娘是在龚姑娘消失后,方会到花轿中来救场的?”郑祈忽然开口问道:“玉丞相亦知晓那位姑娘不是龚姑娘?为何丞相府竟是不曾派人去寻龚姑娘?难不成玉丞相是有意放任龚姑娘逃走?”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玉丞相双袖一甩,满眼不屑,“老夫自是不知晓龚家丫头会逃走,至于凌宴娶了的姑娘是何人,老夫更是不知晓。那位姑娘是何时到了花轿中的,老夫更是无从得知。只老夫却是要说一句,若不是那姑娘,丞相府却是要丢大脸了!”
“草民只问丞相一句,那位姑娘到花轿中来,是因着知晓了龚姑娘不见了?这般说来,那位姑娘定早便知晓龚姑娘会出事,这世上竟有人能未卜先知,倒是叫草民开了眼了。”郑祈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他在心中暗暗地数数,眼见着玉丞相的目光愈的阴沉,他竟是露出了笑容来——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从外头跑进来,众人还来不及拦,她便已跑到了龚夫人的跟前来,“夫人不好了,咱们姑娘不见了,房中的人是琉璃公主,大家都知晓是琉璃公主,咱们姑娘去哪儿……姑娘!”
丫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满目担忧地看了龚如心好几眼,方是松了一口气。只想到如今房中的人不是自家姑娘,她便带着哭腔道:“这可如何是好?奴婢都不曾觉了那人竟是琉璃公主!琉璃公主身上的嫁衣,与姑娘是一模一样的,奴婢一到丞相府,便被打走了,若非是奴婢觉得房中的声音不对劲儿,想要回来看看,奴婢竟都不知晓,丞相府娶的人,竟是琉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