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还记得,前几日景璇玑说了要来看她。
用过午膳,屠凤栖正昏昏欲睡,景璇玑却是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她猛地灌下一杯茶,连额头上的热汗都来不及擦,便开口叽叽喳喳道:“鸢鸢你是不知晓,方才生了什么事儿!可当真是要吓死本宫了,这个贤妃还当真是能折腾!”
贤妃?
屠凤栖眯起双眸,“我似乎记得,贤妃不是被魏黎将军给关起来了?”
听闻还承受了一番非寻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本是如此的,只不知晓她这又是怎么了,竟又逃走了!”景璇玑歇了一会儿,捏着帕子擦了擦额头,“舅舅找遍了昭都,竟都不见她的踪影,本宫担忧她日后会来寻咱们报仇。”
本以为留着贤妃的性命,叫她生不如死,只却是无人能想到,贤妃已经变成了那般模样,竟还是能逃出去。
屠凤栖眸中划过了一抹深思,若是魏黎将军关着贤妃的地方,防守定不会弱了。只贤妃却还是逃走了,她本便是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如何能躲过魏黎将军的眼线逃出去?
“怕是有人帮了她。”屠凤栖心烦意乱,手指头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
谁会帮着贤妃逃出去?如今昭都中来了使臣,正是戒备森严的时候,进出城门皆是要搜查,故而贤妃定然是还未出城。
若是使臣们还未来到,她倒是能推测出是何人帮了贤妃,无非便是皇后与林莺莺之流。只如今有了使臣们在,却是一时难以查清了。
“舅舅亦是这般说呢!早前舅舅已经差人给皇叔送信了,”景璇玑低声嘀咕。
屠凤栖总算是知晓方才司湛为何会变了脸色,又为何会提起景璇玑来了,想必他亦是知晓了此事,方会急着离开了。
“放心,总归有湛哥哥在,我不信贤妃能够逃得了。”
“话是这般说。”景璇玑却是满脸忧愁地看了看她的肚子,“可如今鸢鸢你与阿巫皆是怀了身孕,若是贤妃又疯了,谁知晓会不会对你二人不利,这个疯子,早知晓便该叫舅舅趁早杀了她!”
屠凤栖心念微动,心中却是有了几分成算。
她垂下眼帘来,眸中的担忧却是尽数褪去。她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连翘。”
连翘从外头探进一个脑袋,“姑娘有何吩咐?”
屠凤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去与湛哥哥说,璇玑公主到了,将方才璇玑公主说过的话,都去禀报与湛哥哥。”
连翘应声而下,景璇玑却是迷糊不已,“本宫连说句话,你都要去与皇叔告状?那本宫日后可不敢再到你府中来了!”
她鼓作气恼地瞪了屠凤栖一眼,屠凤栖竟也不搭理她,只道:“那你还是不要来了,省得你被湛哥哥揍。”
“本宫偏不!”景璇玑低声哼了哼,忽而扬起了下巴,“本宫可不是舍不得你,本宫是来见本宫的堂弟的!你总不能拦着本宫与堂弟亲近,你这狠心的女人!”
屠凤栖:“……分明是你说不要来的。”
二人斗了一会儿嘴,景璇玑方是又忽然想起正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