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妥当,可楚渊这个才俊太好,柳夫人舍不得丢。
仔细想了想,柳夫人去了周家。
周寅为人敦厚实诚,周文庭君子如玉,方氏宽厚大方,楚菡温婉体贴,全都不是喜欢说闲话的人,单看这几个月都无人知晓两家曾经有过一次相看,便可佐证。所以她只要提前跟方氏商量一声,托她去楚菡那里嘱咐几句,就可以安心地劝服女儿了。
武康伯府,听说柳夫人来了,方氏很是诧异。
两家关系再好,出了这种事,都不可能再如往日那般来往,人家被拒绝的一方见到你面子上不好看,她这边就更不好主动过去了,别让人觉得有种耀武扬威的感觉,因此她与柳夫人无意碰上还会客套一下,私底下就很少走动了。
客人登门,方氏暂且压下疑惑,快步迎了出去。
一番叙旧后,柳夫人将来意说了,末了很是不好意思,“照理说,楚家那边只是请玉妆过去赏花,八字都没一撇呢,我这样有些急了,但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夫人定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吧?文庭多好的人啊,可惜俩孩子没有缘分,前面有文庭对比着,我一时半刻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而博远的人品,夫人肯定比我清楚,与文庭站在一起简直是文武曲星下凡,你说我能不贪心吗?宁可被你笑话脸皮厚也得努力一试……”
“你快别说了,咱们俩之间,用这么客气?”方氏瞪了柳夫人一眼,由衷地松了口气,与她掏心窝子道:“我有多喜欢玉妆,你是清楚的,后来咱们因这个不好走动,我丢了一个好儿媳妇又丢了一个好姐妹,你不知我心里多难受。现在好了,玉妆有了好姻缘,我也不用愧疚了,至于旁的,你尽管放心,咱们两家上次去九华寺只是偶遇,谁都不会知道,菡菡那边我会去说的,其实不说也没事,菡菡都懂,你想好怎么劝玉妆就好了,博远确实是佳婿人选……”
柳夫人感激地不行,再三道谢。
方氏心里酸溜溜的,握着她手不停念叨,“其实我真是不愿帮你,玉妆那么好的孩子,我自己捞不着,还得帮着送给旁人当儿媳妇……”
柳夫人知她说的是真心话,但此时却只能笑了,否则她再说舍不得周文庭,把楚渊当什么?
方氏也无需她客套,送走柳夫人,她想想这事,无奈地叹口气,领着凝珠去看姐姐。
打凝珠去哄阿洵玩,娘俩在屋里说悄悄话。
得知大夫人有意娶柳玉妆当儿媳妇,含珠又惊又喜。惊的是事情这么巧,喜的是柳玉妆是个好姑娘,只要她真正忘了周文庭一心一意对楚渊,她与楚渊确实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璧人。
“舅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含珠轻声保证道。
方氏唉了声,“人家娶妻有望,你表嫂在哪儿我还不知道呢,我这心里啊……”
含珠忍笑,柔声劝她,“舅母别急,姻缘自有天定,说不定哪天庭表哥自己就找到心上人了。”
“跟怀璧一样?”方氏半是感慨半是打趣地道。
想起程钰与她背着方氏暗中来往那一段,含珠面上泛红。
“都快当孩子娘了,还这么不禁打趣。”方氏瞧着跟前羞涩的小媳妇,笑着拍了拍她手。
黄昏时分,楚倾程钰又是一起回来的。饭桌上程钰照旧让着楚倾,不与他抢着照顾妻子,夜里歇下后,他搂着含珠咬她耳朵,“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了?”想了她一天,回来时她有什么变化,他都能看出来。
人家柳玉妆的婚事,含珠哪会跟他一个大男人说,靠在他怀里道:“你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怕他乱想,又道:“跟咱们没有太大关系的。”
程钰只在乎与她有关的,得知不是,他亲亲她额头,手覆到妻子肚子上,问起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