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吃上热腾腾的宵夜之前,我还是去洗了个澡。
臭着脸坐在桌边,看那淡定的男人翘着长腿抱着电脑在越狱看新闻。
想到新闻,就随口问他一句,“朱红抓到了吗?”
话说这人手集团,也算是无处不在了。
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朱红一个侏儒,能做到这一步,真是给无数的流浪汉一个响亮的耳光。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点眉目了。”燕丰说道,将电脑放一边,走过来俯身看我吃宵夜吃得香,“饿了?”
我瞪他一眼,废话,都折腾一晚上了,能不饿吗?
默默的再喝下一勺粥,燕丰起身出去,“我有点事,你早点睡。”
“好!”
顿了顿,我吩咐他,“注意安全。”
他拉门出去了,我看着桌上的宵夜,胃口全无。
跟了这样一个男人,从前担心他是黑社会,日夜提着心,后来知道不是,还是提着心……
正无聊着,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有心不想接,可电话一直响起,我接了起来,竟然是燕林!
我一愣,脱口而出道,“燕中将,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燕林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丁洋,你跟燕丰是不是在一起?他妈妈病危了,赶紧让他去医院。”
孟雨柔病危?这事太突然了吧?
我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啊,急忙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他不在啊。你打他电话了吗?”
那边沉默了一声,苦笑,“……挂了。”
呃。
我囧。
因为燕丰挂了你的电话,所以你就给打?
着急换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想到燕丰刚刚出去,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事。
不过我没说破,而是告诉燕林,“……那行,你先去医院吧,也别着急,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要是万一打不通,万一也给我挂了,那就没办法了。
挂了燕林电话,很快又给燕丰打了过去,燕丰接了起来,问我,“有事?”
声音清冷肃然,好像耳边还有呼呼风声,我怔了怔,“你是不是在任务。”
“嗯。”
他言简意赅,不欲多答。但我听着风的声音,特别清晰,默默的叹口气,算了,嘱咐他,“出完任务,给我来个电话。”
别怪我,人都是自私的。
而燕丰一旦出任务,每一次都是很凶险的,我不希望他为了孟雨柔的事情而分心,眼下只能这样处理。
最后想到自己近来的确是流年不利,出门前给关月打了声招呼,关月开车接了我,凌晨三点半,我们到了医院。
急诊室门口,燕中将一人军装笔挺的站立着,见我们来,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动容,张了张嘴说,“关月,丁洋,你们来了。”
“嗯。”
面对这样的老人,我始终心软,不与他计较之前的事,问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病重?”
关月扶了燕中将坐下,他似乎站立过久,腿都僵硬了,好容易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眼眶渐渐就湿润了,“……监狱里,被人打的。”
我呆……
这算是什么?
风水轮流转啊!从前孟雨柔把别人打成植物人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意气风。
现在,自己也被打了……我想了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