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药棉擦着,小心嘱咐着,“好好保养就没什么大事,消肿之前不要用力,沾了水必须换药。”
“这么多擦伤,是被抢劫了么?”医生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有的地方血已经凝固,忍不住说道,“这种时候就要放手,钱重要还是人重要,万一在拖行途中有辆车忽然闯过来,那可是躲都躲不开!”
温席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被拖行了?!”莫槿安忽然沉声问道,然后他上前紧紧盯着温席,“那么危险不知道放手么,你疯了么!温席!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温席被他吼的缩了缩肩,“我知道……”
但是里面有钱,比她命还重要的钱,
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钱钱钱!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莫槿安抓着她的肩膀,眼眸幽深地盯着她,牙关紧咬,“温席你怎么这么贱!”
“贱……”
在酒吧,她听很多人这样形容过她,可没想到从他嘴里听到,会这么难过。
莫槿安看着她满身的伤,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眸阴霾,声音却有些颤,“温席,不过是破产,你缺钱就缺到这种地步了?”
“温威呢?!他不是最疼你了么!他为什么不管你!那个人怎么会舍得让你受这种苦!”
他咆哮地看向她,厌恶地皱着眉语气讥讽,眼眸中却多了丝心疼,“不就是那个女人跟别人跑了么,你怎么装的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你自己一样!”
温席已经感觉不到他捏着她肩头的疼痛感,这些话听起来,也没有想象中接受不了的心痛,只是心脏好像忽然空了一块,不停地灌着冷风,很冷。
医生看着不停抖的温席,小心翼翼地上前,“……莫总,这位小姐,还有很多伤口没有处理……”
莫槿安呼吸沉重,看了眼她满身的擦伤,“马上处理!”
“是!”医生把温席膝盖处的裤子剪开,用碘酒沾着,伤口凝固与裤子粘在一起,医生小心地一点点扯开。
而温席像是没有感觉,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很奇怪,她不想哭,也不难受,脑子出奇的冷静,“几点了?”
“十点四十,晚上吃了消炎药,早点休息,明天就会好很多。”医生安慰道。
没想到温席却忽然跳下床,医生手一抖,膝盖处与皮肉相连的裤子被扯开,鲜血直流,医生连忙说着,“小心小心!”
温席有些腿软地扶着床,“这些伤口没什么,几天不管就会好,不用这么麻烦的上药了,我有事要走了。”说着便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站住!”莫槿安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