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帝越近的，就越有权，晋升的希望也越大，因此在华国政治体系里，各种要员秘书出身，最终成封疆大吏的，不在少数，全国各地的政治结构都有秘书帮一说。

市委书记秘书长，同样也属于市委常委。

对以前的楚尘来说，可以说是高不可攀的上位者，但进入暗界后，现实世界的权力在他眼里就变成了浮云。李良平倒是非常热情，握手、递名片、互留电话，楚尘却是完全敷衍的态度。田武自然看了出来，既然已经打了照面，目的就达到了，摆了摆手，让李良平先离开。一起离开的，还有郑顺、宋云锦。

半个钟头后，这次会面也告一段落，梁乾、无能一组，楚尘、陆之昂一组，分别离开。

田武一直都是超然于外的态度，即便楚尘轻松击败郑顺，他热情了些，也没有过多表示，就在楚尘离开后，他神色微微一变，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尘离去的背影。

谢得胜随口笑道：“老田，你很看重这个少年？”

田武沉默以对，过了十几秒，忽然道：“老谢，如果我收他做关门弟子，你觉得怎么样？”

谢得胜大吃一惊，“老田，不至于吧？”

田武摇了摇头，“对新人来说，从二转到三转的关键时期，很多人都会用进化点兑换装备，其次是异能，再次是血统，最后才是功法，相比于装备、异能、血统，功法进展实在太慢，但只有功法才有可塑性，永远有挖掘的潜力。他很明显是将进化点全都用在修炼功法上，速度真是惊人，已经是三转中期的水准。”

谢得胜神色凝重，点了点头，“的确。”

田武继续道，“这其实不算什么，虽然这种新人少，但还是有不少的。让我深感恐怖的是他的心境实在太过惊人！我先前故意怠慢他，可他居然没有任何恼恨，再加上顾全大局，放过郑顺，足见定力之强，城府之深，一旦成长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不错。”谢得胜也正视起来，跟着却摇了摇头，“不过老田，陈平、赵普双双毙命，上边虽然定成了内部厮杀，可这件事蹊跷之处，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不是他直接动手，也跟他有间接联系，不说他手段如何，你觉得梁乾会轻易放过他？”

“手段？那两个蠢货都想拉拢他，拉拢不成恐怕就要对他动手，要是换成你，你会束手待毙？要真是他做的，我佩服还来不及！”田武冷笑一声，跟着道，“不过你说的梁乾也的确是个问题，那就不要师徒名分，只传授密武功法，结个善缘。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谢得胜陷入沉思，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田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竟有一丝落寞，“老谢，你我还能撑多久？我们死了，小兰谁来照顾？小谢怎么办？锦上添花不可贵，雪中送炭才暖人心，投资要趁早啊……”

谢得胜一咬牙，“好，那就听田老的，你那边传功法，我这边尽量予以帮助。”

※※※

黑色奥迪A6平缓地行驶在卧龙大桥上，前后车窗全开，凉风阵阵袭来，吹在脸上极为舒服。

陆之昂一边开车，一边从兜里掏出烟盒，先递给楚尘一根，自己又点了一根，叼在嘴上，略显兴奋道：“老实讲，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忍住，还以为要一剑杀了郑顺呢。这一手棋下的漂亮，就算梁乾，估计也被骗了……”

“不可能。”楚尘吸了一口烟，跟着道，“既然是外调过来的，肯定有两把刷子，不要心存侥幸，只要他想查，迟早会暴露。而通过今天的事，就能看出来，这位新社长最看重规矩，肯定会一查到底。”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杀了他不就行了。”楚尘轻描淡写地说，陆之昂翻了个白眼，满脸无奈，很想问一句你二转别人三转顶尖几近四转，怎么杀？又听楚尘跟着道，“你以为我刚才的表演是为了什么？成长是需要时间的。有了那一遭，不求彻底瞒过他，只要能争取一段时间，让我成长到三转，我就有自信杀了他。”

陆之昂沉默。

“还有……谁说我放过郑顺了？敢阴我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楚尘吐出一个烟圈，看着被炸伤的右臂，淡淡说道，“你回去后，把赵普派系的名单全列出来，一个都不能漏。”

嘶。

“你想做什么？”陆之昂瞳仁蓦地一缩，心中掀起滔天波澜，虽然隐隐已经猜到，但他仍然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楚尘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当然是要把他们全都清洗掉。我没有心情当知心姐姐劝导开解，更没有精力彻底调查，这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照我说的做。”

陆之昂闻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看着旁边的少年，忽然觉得他嘴里叼着的烟头，格外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