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君骇然一惊,看到木桌上的画,意识到她犯了个错误,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许俏君刚把笔搁在架上,李雩泽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响起,“你什么时候学得画画?”
上完色,许俏君又写下题诗:红白莲花共玉瓶,红莲韵绝白莲清,空斋不是无秋暑,暑被香销断不生。
李雩泽见许俏君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花瓶,接着又画出两朵莲花,然后给其中一朵描上红色。许俏君画图得快,上色的时候,动作就比较笨拙,颜色涂抹不均匀,还有几次涂抹出圈。
“画是会画,不过画得不好。”许俏君调好颜料,磨好墨,把画纸铺好,略回想了一下花室里那幅绘着莲花的画,挽起衣袖,拿起炭条开始作画。
“莲花你可会画?”李雩泽问道。
“凤九哥?”许俏君喊道。
李雩泽见许俏君似模似样的拿出那些东西,愣了一下,难道她真得会画画?可是她怎么会画画?
“凤九哥喜欢什么花?”许俏君拿出抽屉里的颜料、毛笔、碳棒和画纸。绘画用的碳棒,是许俏君无意间在小摊上买的,也因为这几根碳棒,让她又有了画画的兴趣。
“可以啊。”许俏君爽快地答应了,全然没想到李雩泽要试探她。
李雩泽看着墙上的画,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这话他不信,沉声问道:“俏儿妹妹能帮为兄画一幅吗?”
胡乱画?
“是我胡乱画的。”许俏君没多想,随口答道。在现代的花室里挂着好几幅花卉画,无事时,她常常拿着碳笔临摹,最初临摹的不成样子,熟能生巧,后来也就慢慢像那么一回事了,南屋这张是她凭着记忆画出来的。
“俏儿妹妹,这画是何人所画?”李雩泽认出字是许俏君的字,但绘画和字不同,绘画是需要技巧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这幅画的画法虽有点奇怪,但是布局和用色都有独到之处。李雩泽理所当然地认为,许俏君只是题了诗在上面,画是别人所画。
李雩泽的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着一幅胆瓶花卉图上,一只青瓷花瓶立于镂空的方形瓶托之中,数枝粉艳菊花,细葩舒开在梢头,叶片墨绿相衬。花枝插放繁而不乱,仅是一瓶粉菊,却描画出秋日园庭的秀色。在瓶菊旁边上有题诗:秋风融日满东篱,万叠轻红簇翠枝。若是芳姿同众色,无人知是小春时。
屋内的木架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十来盆花,大木桌上也摆着两盆盛开的水仙花,在桌上还有小小的书架,上面摆着几本书。
“凤九哥。”许俏君将他领进了南屋。
李雩泽唇角微微一弯,眼含笑意地柔声唤道:“俏儿妹妹。”
许俏君啃着红薯片,从灶房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眸中满是惊艳。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纵然李雩泽身穿布衣,也无损他一身的绝代风华。
次日,停了一夜的雪,又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李雩泽撑着把油纸伞,在雪花飘舞中,缓步走进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