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生不敢告诉她真实价格,和这个姑娘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任长生还是很了解她的个性的。要是告诉倪允儿这个玉佩值多少钱的话,倪允儿八成要把这玉佩原封不动地给退回去才是。
于是任长生打了个马虎眼:“这个玉佩没话多少钱,我就是看着和你挺相配的,所以就带回来的。那老板见我和这玉佩有缘,所以也就没有多要价格。”
倪允儿听到任长生这么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她轻轻白了任长生一眼说道:“其实我昨天晚上不就答应了你要帮你的忙么。我说的话当然会算数,再加上你还送了我礼物,我哪里还好意思和你生气啊。”
任长生只觉得倪允儿这个翻白眼的动作实在是可爱极了,看得他一阵心神荡漾,恨不得将倪允儿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不过现在让他最高兴的还是倪允儿答应和他一起出席新闻布会,明天的布会对任长生来说总算是在心里有了着落。倪允儿的出席与否其实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对布会的成果来说没有大的影响,可任长生就是觉得倪允儿出席与否对布会来说有这本质的区别。
毕竟是任长生熟悉的人,倪允儿出席这次布会,会给任长生来来莫大的鼓励和精神上的支持。
“不过你这时间还挑得够急的啊,明天就开新闻布会,会不会有些仓促?”倪允儿有些担心地说道。
任长生微微皱眉道:“我也想过了,但是这事儿还真拖不了。我和帝都博物馆的馆长打探了一下,现在帝都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估计我再不出手,以后上门来询问的人就要直接来我们家里找人了。”
“已经这么严重了么?”倪允儿的表情也很凝重,她问道:“可是如果你瞒着这么多人,一下子将这幅画给捐出去了,就算是我帮你出面的,不是也会暗中得罪很多人么?为什么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呢?”
任长生有些无奈地说道:“根本不会有什么合适的时机的,因为这画作实在是太珍贵了,以后盯上它的人不止会有想买它的国内收藏者,还会有国外的收藏家,跨国公司团体,文物盗贼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种群体,我们只会越来越头疼。”
倪允儿沉默了,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不在古玩这个圈子里混,所以她对收藏界的种种细枝末节没办法知道的很清楚。
“现在捐赠出去或者卖出去其实是最好的选择。要是我们再等等的话,这幅画的价格还会再往上涨。”任长生说道。
他分析地没错,就在他离开帝都回到卢峡的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这幅《天王送子图》已经被炒到了五千万左右的高价。
无数拥有雄厚经济实力的买家都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件画作,想象着能够将之收入囊中。
“所以我只能尽快联系了帝都博物馆那边的人,明天出手也是想打一个措手不及,让那些想对这幅画下手的人来不及做出反应,防止夜长梦多啊。”任长生说道。
倪允儿低着头,表情有些失落:“以前总以为那些搞收藏的人每天一定都过得很轻松,只需要守着那些宝贝就行了,吃喝不愁不说身份还十分显赫,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可现在才知道他们其实也不轻松,面对的压力可能比普通的人还要大啊。”
任长生轻叹一声说道:“谁说不是呢,不管做什么,人和人之间都不可能是没有差别的。一旦有了差别,人就会攀比,从而希望得到更好的东西。所有的人都这么想,所有的人都在互相追赶不停地竞争,市场的氛围就会变得很生硬,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也都会被淡化。所以大家都会觉得很累,很压抑。”
倪允儿笑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想得很清楚,直接捐掉算了,免得后面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心。”
任长生嘴角微微上扬,他笑道:“那是啊,我可是中国好心态,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很适合在古玩这圈子里混啊!”
“得得得,夸你两句你还就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倪允儿嗔怪地对任长生道:“不过我说你这有些不仗义吧?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室友,你做这种让全行业的人都恨之入骨的事情居然把我给带上了,是故意想要把我给拖下水的吧?”
任长生挠了挠脑袋说道:“哪儿能啊!这也不算是无偿回报好不好。我们把画作捐给帝都博物馆之后,博物馆或多或少会给我们一些奖励的。虽然可能钱没有我们直接卖画来的多,但对你我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到时候这笔钱我们一人一半,你说在怎么样?”
倪允儿也有些心动了,要是真的能拿到这笔钱的话倒也是极好的,毕竟这也算是国家奖励给他们的钱,金额虽然不高,可是其中的荣誉感可不是花钱可以买的到的。
倪允儿对任长生道:“那倒也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你了。毕竟我还在求学,能拿到这样一笔钱对我的学业也是个不小的帮助。那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今天晚上先去准备一些材料。”
任长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明天我心里可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