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生微微一笑,给出肯定的沉重点头之后,他指向泰山梦境像说道:“朱教授,想要鉴赏这尊雕像是否必是丘处机作品,其实主要就是看雕像的景物塑造。 丘处机的那尊泰山梦境像,是以抒壮志未酬为重点,丘处机在雕刻时,一定倾尽大量心血在描绘泰山雄伟和地位上面,不可如这个伪品一样,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景物塑造上面了。”
任长生摸了一下下巴,脸上带着一片坦诚之意,苦笑着再道:“跟朱教授你说句实话吧,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这尊泰山梦境像,一定就是丘处机道长的那件真品。但刚刚我在心里再仔细一着磨,就现景物不对的这个特点了。”
朱教授闷低下头,两手搓揉着,应该是在心里考虑着任长生的言语,是真还是假。
“任先生,你能细细给我分析一下假在所处吗?”朱教授抬起头来,推了下眼镜,明显还是很希望听到更详细的鉴定结果来。
前面围观上来的群众,也纷纷好奇的催促着任长生,他们也是想听听这件伪品到底假在那里。
任长生呵呵一笑,“朱教授想听,我自然乐意解释一下了。”
“先,我们必须得先从墨松石上面鉴定。具全真教宗谱上记载,丘处机道长的那尊泰山梦境像,是以纯天然的黑松石所雕刻而成。那片黑松石是帝都博物馆有过样品,我有幸见识过,那种纯天然的墨松石,虽然呈黑色,得却是透光却内部毫无杂质,光用肉眼鉴定,纯天然的上等墨松石,就仿佛名贵的黑钻一样美丽瑰丽。而这件仿品所用的墨松石呢?”
任长生暂停下来,用手把泰山梦境像拿起来,放在朱教授眼前,表情认真的道:“朱教授你应该可以看到,这块墨松石,虽然也是天纯之物,但其时很多杂质,只是雕刻大师手法独特,用很精妙的手法,把那些影响品相的杂质,给用一些多余的花草景物挡住了。其实用放大镜一看就知道,在那些特意雕刻上去的花草,原本就是那些杂质所在之地。”
任长生所说句句属实,他还真没有想坑骗朱教授的意思,先前他也差点把这件仿品当成丘处机泰山梦境像来看了。可是,就在朱莉打电话叫朱教授时,他脑海里把全真教宗谱里关于泰山梦境像的描述,给仔细回想一遍。这一想啊,就觉眼前这件泰山梦境像是仿品了。
任长生最终能肯定是仿品,一来就是宗谱中关于纯天然墨松石的特色记载,若那宗谱说得没错,那块用来雕刻泰山梦境像的纯天然墨松石,那简直就是完美无疵的存在。那眼前这块墨松石,却是极为的杂质,这明显就有很大的差别了。
二来,在宗谱中记载,丘处机的泰山梦境像,主要是雕刻出心怀大志的气度与意境。而眼前这尊仿品,却是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景物的雕刻上面。这同样也与记载中的真品,有着明显巨大的差异了。
就凭这两点原因,任长生还是极能肯定,这必是件仿品不可。
为了验证任长生所言是真是假,朱教授特意去找来放大镜,现场仔细再进行鉴赏了。
以前朱教授对这尊伪品泰山梦境像,进行过无数次的鉴赏。不过他从来就只是鉴定其意境和历史,全是从来没有从任长生所说的方面,进行过彻底的鉴定。并不是朱教授鉴赏能力不行,而是他对这件泰山梦境像,太过自信了。他以为从古至今,再也没有人可以仿造出一个泰山梦境像的仿品出来。
可事实却是,这件泰山梦境像,还真就是件仿品。
任长生就站在一旁,等着朱教授进行完鉴定,他如老僧坐定一般,淡定而从容,并不担心朱教授能拿出证据来,直接打他的脸。
说实话,任长生对这件仿品还是很上心,他非常喜欢这种以现实景物为原形,进行雕刻作画的文物。若是朱教授愿意转卖,价钱拿理,他倒是不在意买下来。
真正那件丘处机的泰山梦境像,在丘处机还活着的时候,据说就已经失盗丢失了。一直都没有记载过再现次现世,从次下落不明。眼前这件仿品,极大可能是丘处机当年收下的弟子,为了弥补真品失传的遗憾,专门仿雕出来的作品。但却并不是完全模仿雕刻,其中明显加入了自己的构思和创造。这全因那块次品墨松石不太完美,雕刻师有意用自己的技艺,掩盖掉次品墨松石的瑕疵。
至于这件仿品到底是那位丘处机高徒所仿造,任长生还真是鉴定不出来,毕竟丘处机可以说徒子徒孙满天下,想找到这个根本没有任何落款的雕刻之人,可不件容易的事情。但任长生相信,就凭这件仿品的精致程度,本身其价值就不会很低了。否则灵戒也不会出那么强盛的灵光出来。
说这件泰山梦境像是件仿品,其实有些不合理。毕竟这可也是那位雕刻大师的心血之作,其中加入了自己很多的构思,完全可以称之为别一件作品了。
世间很多仿品,其珍贵程度,虽无法与原作相提并论,但也据有极高的收藏和文物价值。就好比如《兰亭集序》这个碑贴,最出名的神龙仿品,现在那可是当真国宝收藏在历史博物馆里面,其价值不言而喻了。
“任先生,恐怕我是真不得不相信你了,这尊泰山梦境像,还真有可能是件仿品。仔细看了下,如你所说,好像杂质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