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黄美玲个人来说，其实还没有。

看着清算组在公司奔走，杨晖抱头坐在椅子上几乎崩溃，还是黄美玲安慰的他：“没事，公司没了就没了，我们还是我们，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金融产品，房产，这些东西可都动摇不得，他们可远不是那种抵押房产拍电影的猛士。

然而这些东西无法让杨晖高兴起来，他转头呆望着黄美玲：“你说按照你的路子走，这部电影轻松十亿，你说我们能拿奖，能正名，能……”

黄美玲心中有些不忿，但还是忍着劝道：“晖哥，这种时候，你要把责任通通甩在一个女人身上么？”

“我不知道，大概我也有责任。”杨晖重又陷入消沉，“我只是想不起来，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我们一开始只是想找一部低成本的，能凸显演技的电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是怎么想的……这些都记不起来了。”

黄美玲靠在杨晖肩上：“忘记过去，过好将来，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有几百万上千万的粉丝不是么？他们的声音只是被压制了，等他们长大。”

“啪啪啪。”

掌声传来。

吕健微笑前来，身后一左一右两个西装男，队形是十分稳健的等边三角形。

“如果他们长大还喜欢你，那这个国家就完蛋了。大美玲，你这是亡国之心呐。”

未等黄美玲话，杨晖先行起身挡在了妻子面前：“吕健，你想要的一切都做到了，能让我们安静一会儿么？”

“一切么？”吕健走到杨晖面前，眯眼抬手轻捻，“仔细想想，一切么？”

“不然呢？”

“我失去的时间，那金贵的每一秒，谁能还我？你么？”吕健转头指着黄美玲，“还是你？”

“……”

吕健欣赏过呆滞的二人后，冲旁边的中年西装男努了努嘴，他正是甄杰的代理律师。

西装男迎上一步，送上一纸文件：“杨晖先生，黄美玲女士，这是本律师事务所向你们个人呈交的律师函，诉讼已提交至滨海市人民法院，我们有理由判断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了商业欺诈的程度，即便你们的企业已经破产，这个诉讼依然成立。”

杨晖有些慌神儿，黄美玲却抢上一步接过律师函，然后唰唰唰撕碎。

“骗谁呢？我们解约协议都签了，整这没用的。”黄美玲狠狠将纸片甩飞，“律师函？想要多的是，法院传票才管用，明白么？”

另一侧的西装男尴尬地整了整胸前的徽章，很不自信地踏上一步，双手送上了另一纸文件：“其实……我是法院的专员，我跟这两个人并不认识，我们是在门口碰到的，只是正好顺路一起过来。”

西装男同时亮出工作证，将传票送到黄美玲手中：“请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