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接到命令去杀一个人。”姜尤沉着眉,表情尽是愧疚,“她让我记忆深刻,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领命,去暗杀一个与我一般大小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她竟是我那时遇见最难杀的一个。”
叶灵雨承认,她是第一次听姜尤说起她的小时候,曾经问过她,听见的回答都是,不说也罢。
如今听她慢慢道来,早就心疼不已,确实如她之前所说,不说也罢。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姜尤突然红了眼睛,看向灵雨,“后来晓得尚岢与武阳的关系,心中有愧,却不敢言……所以她要我做的事,我都会做。我却怎么都没想到……是我亲手毁了武阳的姻缘,让她经历了这么多!”
“尤儿,这不是你的问题,那时的你哪里知道这些呢?你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吗?”
“可是我的命是被武阳救下,这算什么!?”姜尤的身体随着声音在不停的颤抖,这一路她只想快点回来,回到她最熟悉的人身边,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灵雨,我根本不配做武阳的挚友,对吗?我连最基本的面对都做不到……”
“尤儿!”叶灵雨倾身把她抱在怀里,感觉怀里的身影虚弱透了,细想也是,在面对命运,不管多强的人,都会轻易被击倒,何况还是这种事,“尤儿……是因亦是果,我与雅都是算命看命之人,对此自然知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并非是你的过错。”
“灵雨,你无需……”
“我并不是安慰你,面对命运我们都很无力,却也给我们弥补的机会不是吗?”叶灵雨抬手拂过她英气的眉眼,耐心的说着,“上天既然给了我天赋去了解命运,你就必须要相信我所说的话,这不是你的错。”
“灵雨……”
“玄洛视你为挚友,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不要否认了这份情。”叶灵雨深吸一口气,目光异常温柔,“何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在,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所以不管未来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既然浅言对于玄洛这般重要,我们就想办法保她们一世周全,来弥补内心的愧疚,可好?”
“灵雨!”一滴泪滑落,姜尤倾身紧紧的抱住了叶灵雨,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叶灵雨,她会怎么办,“娶妻有你,是我姜尤最大的幸运。”
“真是个傻瓜。”
……
到达白镜别墅区的私人停机坪,天色蒙蒙亮起,管家早已命人在此等候。
白镜等直升机彻底停下来,才裹着外衣第一个出去,管家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推着轮椅,担心道:“三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房间准备好了吗?”
“菊姨都已经收拾出来了,您让我们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白镜转身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苏秧,让玄洛搭把手,并没有让佣人帮忙,直接抱着苏秧坐上轮椅,接过佣人手里的毯子盖上,一脸严肃的看向佣人,“慢慢推,让菊姨好好照顾她。”
佣人见三小姐这么重视,很显然这个人并不一般,马上点头推着轮椅朝着别墅先行离开。
浅言和玄洛见白镜都安排好,才从直升机上下来,跟着她一同来到她的别墅。
“房间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先洗个澡,半个小时后我让他们把吃的给你们送去,就不要再折腾了。”白镜一边走,一边说着,“我真的有点累,招待不周,有什么事,我们醒了再说。”
玄洛点点头,“有劳了,早点休息。”
白镜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甩掉身上的衣服,直接浸泡在满是中草药的药池内,长出了一口气。
浴室内放着优美的音乐,白镜倚着池边,抬手抚了抚光洁的手臂,仰起头,满是疑惑的盯着云雾缭绕的天花板。
这一趟可谓是有惊无险,心里却十分清楚,她们之所以没事,全因玄洛,不然就和苏伯伯他们一样。
那个把苏秧隔空送到她旁边人是谁呢?
是与玄洛对话的人吗?
在这么深的墓室内,怎么可能会有讯号?
而且她也没现玄洛的耳朵里有耳机呀!
还有这座古墓,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会让父亲和苏伯伯不惜代价想探知?
想不通的白镜用温水抹了一把脸,直起身去淋浴,洗掉身上的草药味儿。当她穿着浴袍站在半身镜时,看着脖颈上明显的红印,抬手摸了摸,唇角一抿,白镜吹干头换了衣服,前往苏秧所呆的房间。
她推开门,才现菊姨已经帮苏秧擦好身子,还换了舒适的睡衣,菊姨看见三小姐进来,撇了撇嘴,“三小姐怎么还没休息?”
“担心她,过来看看。”
“别担心,菊姨把过脉,只是昏迷了。”菊姨直起身来到白镜身边,“三小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不饿,菊姨你去休息吧,我陪陪她就回去睡。”白镜说着已经坐在了床沿,“对了,明天找唐医生过来,帮小言检查身体。”
“唐医生一直游历在外,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z市,我打电话问问。”菊姨见白镜只是点头没有再说话,轻轻地开门出去了。
白镜伸手拂过苏秧左手腕上的绷带,清楚这里的伤口是被她所咬,单手托起,一吻落在绷带上,表示她的歉意。
在她把苏秧的手腕放下时,却现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
白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