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昕走进“德鑫斋”时,金德满正满脸愁容仰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摇椅上,对渐渐走近的唐昕视而不见。
“金叔,听说您想将‘德鑫斋’转让出去,有这回事吗?”
唐昕站到金德满面前,含笑问道。
金德满双手枕在脑后,斜眼瞥视了唐昕一眼,没有理睬他。
唐昕知道金德满一向瞧不起自己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加之他又知道黄志鑫已经把自己赶出了“古鑫斋”,所以才懒得搭理自己,便提高声音问:“金叔,您是不是想转让‘德鑫斋’?”
金德满翻了一下眼皮,不耐烦地喝道:“你小子来捣什么乱?‘德鑫斋’卖不卖,与你何干?滚一边去!”
唐昕不气不恼,徐徐说:“金叔,您就是这么对待前来洽谈转让事宜的客人的吗?怪不得,‘德鑫斋’开价六百五十万都无人问津,就您这态度,想购买的人都会被气走。”
金德满听他话里有话,“呼”地坐直身子,狐疑地问:“你小子刚刚那话是啥意思?你是受人委托来跟我谈店子转让事宜的吗?”
唐昕淡然一笑,说:“没错,我是来跟你谈店子转让事宜的,不过并不是受人所托,而是我自己想买。”
“啥?你自己想买?”金德满以为唐昕是在戏弄他,脸一下子涨红了,怒吼道:“唐昕,你个臭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来消遣你金大爷,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此时,对面的黄志鑫听到金德满的吼声,忙站起身急急奔过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唐昕等他吼完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金叔,我是诚心诚意想来买你店子的,怎么是消遣你?这么个您说吧:您若是愿意以五百五十万元价格将店子转给我,我现在就跟您签合同,并立即将钱转给您;若高于五百五十万元,我得看看这店子里的存货,重新估一下价格,然后再跟您具体商谈。”
黄志鑫走到门口,刚好听到唐昕这番话,不待金德满应答,板着脸喝道:“唐昕,你发什么羊癫疯?存心来气你金叔是吗?别说五百五十万元,我看你此刻五百块钱都拿不出。你在外面瞎逛了几天,是不是撞了什么邪祟?怎么大中午的就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唐昕看了黄志鑫一眼,冷冷地说:“黄老板,你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古话吗?我有没有五百五十万元,等下自然会让金老板验证,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另外,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我此刻正在跟金老板谈店子转让事宜,作为同行和竞争者,你不宜在场,应该马上回避。你是做生意做老了的人,这点基本规矩应该还是懂的吧!”
唐昕本来是个厚道人,但自从那天看到黄敏与戴小军手挽手后,心下郁愤难平,更加痛恨嫌贫爱富、耍阴谋诡计棒打鸳鸯的黄志鑫,所以此刻便不再叫他师父,言辞之中也不再给他留情面。
黄志鑫气得脸色煞白,用哆嗦的手指住唐昕,气急败坏地骂道:“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竟敢教训起你师父来了?当初要不是我收养你,你现在还是一个到处捡剩饭剩菜吃的小乞丐。我收留你在店里,给你饭吃,教你手艺,付你工资,让你活得像个人样,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唐昕冷着脸说:“黄志鑫,说起恩德,当初要不是我带几个兄弟帮你打跑了劫匪,抢回了那批货物,你的店子恐怕早就破产了,说不定还会被那些劫匪杀人灭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在你店里五年,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你什么时候真心教过我手艺?
“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尊重你,人前人后都是叫你师父,也很珍惜你我这段师徒之缘。尤其是我跟敏敏相爱后,我一直是将你当父亲看待的,也尽心尽力想帮你经营好店子。但是,自从你与戴小军设计陷害我,将我赶出‘古鑫斋’,又逼迫敏敏与戴小军订婚后,你我之间已经恩断义绝。你做出了那样的缺德事,还在我面前摆师父的谱,脸不红吗?良心不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