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僵直又麻木,像个木头人,想必再热情的人,也没了兴致吧。
想到着,陌千雪眼睛一闭,冲着肩头脖颈处扎去。
我让你兴致冲冲,让你不听我说的话,我变木头人气死你。
说时迟,那时快!
这针还没扎到她自己,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握住。
陌千雪一愣!
这一心还能二用呢。
宁少卿松了刚咬上的腰带,却并不抬头,只是缓缓上移。
她的那些个小心思,他如何能不知。以他的功力,这针就算是扎在他的身上,也就能起个几息的作用,若是扎在她自己身上,想必够她受一二个时辰的罪的。
真是狠心,没见她对别人狠心,就见她对自己狠心了。
对陌千雪的不配合宁少卿有些恼,却又无可奈何。
如此明显的拒绝,他怎好再强迫于她。
深吸一口气,又偿了偿那香软处的微甜。先前是带着侵犯的猛烈热情,这会子却是柔情的慰抚。
再往上,轻触陌千雪的朱唇,再点了点她的额头。
起身,拉过陌千雪的衣服,将她包好抱住。
轻叹,“我该拿你怎么办?”
叹完,从她的手上取下那根针,放在一边的桌角之上。
“把针收好,不要没伤到别人,先伤了自己。”
陌千雪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有些不好意的“哦!”了一声。
被宁少卿抱着,她依然能感受到腰间被一处灼热烘烤。
她不敢动,生怕一下子,又触了机关。
宁少卿拥着她,平了平自己的气息,“卢正阳没有抓到。不过,他羽翼已除,不足为虑,抓到只是时间问题。”
原来听到了。陌千雪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听到了还撩拨她!
“宁家最近事多,我还没有过门,最好是不要参与其中。我看,我还是今天就回庄子吧。”
不是不想陪他,而是不能陪。
这种时候,他一定很忙很忙。
宁府这个是非地,没有必要,她一分钟都不能多留。
宁少卿微一沉呤,她离开也好。
谢氏虽然不得老夫人的心,也不得父亲的心,可是却是名正言顺的当家夫人,来吊唁的人必不会少。
桂氏也是名正言顺的嫡系夫人,出身也不低,来吊唁的人也不会少。
如此龙蛇混杂,一个照顾不周,让她受了什么委屈,他会心疼死。
“一会我派人送你回去。”宁少卿的话有些歉意,昨天还说,今天带她出去玩的,看来是不行了。
府中事忙是一方面,这有丧在身,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出游。
可是,就这样送她回去,又有些不甘,于是补了句,“记住,晚上等我!”
陌千雪冲着宁少卿促狭一笑,“嗯,回去洗香得等你。”先应付过去再说。
陪宁少卿用了午膳,陌千雪又去拜别了老太太,再去吊唁了谢氏和桂小曦,天色已经不早。
等陌千雪回到庄子上,天已擦黑。
还是自己的地方呆着舒服,陌千雪靠在庄子上的雪宛的榻上,做了个伸展运动,稍做休息,便让十五去将王天松夫妻二人和西西一同带过来。
就云遥的死,陌千雪多少要给西西一个交待。
昨天,云遥的死,她就让人将云遥的尸体送出了宁府,放在离庄子不远的草棚之中,告诉了西西,让她见了母亲最后的一面,也让她自己亲自参与葬了自己的母亲。
这已经是陌千雪能给的最大恩典。
按宁少卿的说法,按天齐的规矩,云遥这等叛主之人,死后只能扔在乱葬岗,爆尸荒野!
不一会,王天松夫妻还有西西就来了。
王天松夫妻微弯了弯腰,问候道,“大小姐好。”
西西却是跪下,“西西给大小姐请安。”看着这小人儿,一个子失去了最亲的人,陌千雪忙让初一去拉她起来。
西西不肯起来,抬起头来时两眼通红,泪意未干。
陌千雪一下也不好受。
“西西,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她不是不想给云遥体面,而是有些话必须说在头里。
于是,昨天送云遥回来的时候,她便让人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西西。
她不想骗西西,更不想有心人来利用西西,实话实说,西西可能会接受不了,但是却能少了很多麻烦和因隐瞒而造成的不必要的隔阂。
“西西不敢,娘亲做错了事,西西当牛做马一定报答大小姐来弥补娘亲所犯下的过错,只求大小姐不要赶走西西。”
西西虽小,却是个聪明的,母亲自从进京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她如何感觉不出来。
还有,这次母亲虽然住在庄子上陪她,但言谈之间已经隐隐的暗示过她。
她不久会离开,让自己对大小姐尊敬有礼,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让她机灵一些,眼中有活,叮嘱了很多类似之言。
陌千雪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云遥的糊涂,还是为西西的可怜。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包袱不应该由你来背。”
西西毕竟还小,见陌千雪提起母亲,一下子又哭得稀里哗啦。
初一有些不忍,将她拉起身,拥在怀中安慰。
陌千雪又看向王天松夫妻,“天松,春燕,让你们过来,实是有一事相托。”
“大小姐请讲。”
王天松夫妻都是王家村的人,陌千雪直来直去惯了,也不想绕弯子。
“如今云遥去了,我也答应过她要好好的照顾西西。你们两人一直都很喜欢西西,我想让西西认你们为养父母,这孩子生世堪怜,这世上已经没了一个亲人……”
她既然答应了云遥,要善待西西,西西也是个乖孩子,那么就给西西找个好去处。
不然,养在庄子上奴不奴,主不主的,没个维护的人,也不太好。
两夫妻互看了一眼,王天松道,“大小姐就是不提,我们也正有此意,多谢大小姐成全。”
陌千雪放下心来,“那好,等过了云遥的头期,就将这礼给全了。西西就交给你们了。”
“大小姐放心。”
“以后她出嫁,我再给她办个体面的嫁妆。”
“谢谢大小姐。”
宁少宇得知谢氏殁了,已是几日之后。
他不单没有伤心之态,听了这消息的当口突然笑了。正当看押他的人以为他是受的打击过大,疯了之时,他却恨恨道,“贱人!死得好!”
没了武功,没了自由,没了指望,他才知道后悔,然而已经晚了。
路上的这几天,他算是想通了。
他如今最恨的人,并不是宁少卿,而是他自己的母亲谢氏。
若不是谢氏从小就鼓动他,若不是谢氏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若不是母亲当时设下的毒计……他怎么如此孤注一掷?
就是前些时日,宁少卿登上了家主之位时,他虽是恨,实际却已经想认命了,熄了要再去一争的心。
可是,谢氏去家庙前的那一晚见了他,还给他留了字条。
那字条上的字,他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上面说,他有大长老撑腰,有谢族举族之力撑着,以后宁族必掌他手。
说卢正阳是盟友,说宁少卿必会死在卢正阳的手中,说宁少卿中了毒,就算是解了,此生也不可能生出子嗣,只要他先有了嫡子,那个位置迟早是他的……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的认命烟消云散,让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若不是迷了心窍,卢正阳找上门来之时,他怎么会答应助他,怎么冒失的刺出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