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广场那里还搭了一个戏台,每天晚上都有演出。什么老哥、新歌的,吃着炸鸡就着啤酒听着歌,叫做一个惬意。一些到处走街串巷的艺人,尤其是做摇滚的小乐队,小组合也经常在这里歇斯底里、鬼哭狼嚎。将这一片儿城中村变得热闹无比,简直就如同是烈火烹油一般——至于说什么京戏之类的,实话说并不适合这种场面,喜欢的人更少。要是真的“依依呀呀”的来一场,广场都能空三分之二,除了一些老年人和个别年轻人,那些不喜欢的定然是要走光的。
摆大排档、请艺人,本质上都是为了生意,为了多挣俩钱。这要是人都走光了,那这里的买卖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广场的四周霓虹闪烁,烧烤的摊点错落。桌椅星点散步,不同的摊位的桌椅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区别,用以区分。风尘、张天野就在距离戏台不远的一个桌子上坐下来,张天野很不见外的点:“先来两百个串儿,面筋来上三十个吧,其他一会儿再说……”不远的老板吆喝一声“好嘞”,将两个字拖的悠长。
老板开始烤,风一吹,就是一阵烟熏缭绕。台上一个穿着皮夹克、背着吉他的歌手正在唱那个现在挺流行的歌……
歌手唱的声嘶力竭,脸上一层油光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风尘点评道:“这哥们儿也不嫌热,啧啧,皮衣啊。你小子看见没有,这才叫绷架,我这个是正常好不好!”风尘指一指自己戴着口罩的脸。张天野跟着音乐唱了一句“怀念我们的青春啊……”,就是一句,还跑调了。撇撇嘴,说:“别转移话题,我和你说,劳资说一不二,心狠手辣,这可是真的……之前有个姓李的那个,就是撞人的那个,他爸还是李什么来着,很牛逼是吧?”
“那小子躲的倒好,还想跑。咱大院儿什么规矩?当时都快上飞机了,我直接把人从飞机上弄下来的,直接小黑屋。然后你猜怎么着?”
张天野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过风尘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就他那“吊丝”属性,那个圈子里就梅雪一个好朋友,还飞机上弄下来……事儿或者是有这么个事儿,但做这个事儿的却绝对不是张天野。风尘点头,说道:“且让尔继续装这个逼!”
张天野道:“我当时就发话,你小子要是想跑,自己在腿上插三刀,以后天高任鸟飞,只要你不回国,随意你怎么着……你要是觉着你爸厉害,可以把我的话当放屁。然后那小子就哭啊、求啊,我直接叫人摁住了,在他腿上……”
编,你继续编……
风尘用一种看小丑的目光看他,饶是张天野脸皮厚,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干脆实话实说:“好吧,这事儿我干不出来。是一休哥干的……不过这事儿可是我亲眼所见,当时都快吓尿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怕她?”风尘笑,说道:“这种事儿你要能干出来,母猪都会上树……”
至于张天野说的是真是假,风尘并没有探究的意思——真如何?假又如何?若是真的,那梅雪当真是女中豪杰,气度远超常人。
若是假的,那就只是张天野编排的一个故事而已。
无所谓!
但当时那个姓李的二代的事情的确是传了一个沸沸扬扬,后来突然偃旗息鼓,腿部受伤也确有其事,只不过说是交通事故造成的。这件事儿风尘大致也知道——当时张天野可没敢这么吹牛逼。作为一个身份敏感的人物,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期满口胡说,那简直就是“坑爹”了,一个能上华清的人是傻子么?显然不是。至于说现在……都小两年多时间了,一切早已经销声匿迹,由得张天野满嘴跑火车。
说着话,一大盘子的烤串就上来了。风尘不喝酒,就要了一瓶果汁——他不喜欢酒,也同样不怎么喜欢可乐、雪碧一类的碳酸饮料。
张天野也没有要酒——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而且他也不是很会喝酒。
风尘是撸串的主力……
竹签子在根部一咬,一拉,就光溜溜的了。串以平均两秒钟一串的速度减少,张天野晚上已经吃过饭了,所以吃的不多,更多的是说话、听歌。绝大部分的串都进了风尘的肚子,二人一直吃到了十一点钟往后,才算罢。正要出广场的时候,另一桌的人也结账走人,然后二人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其中的一个人被一颗广场边缘的石球绊了一下,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叫了一声,朝着石球就踢……
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这个撒酒疯的也许真的是醉的厉害了,竟然没什么感觉。还连踢带打。同行的一个人看不下去,过去拉他,却被甩开了。继续对石球踢打,一边踢打还一边含糊的嚷嚷:“看我不打死你……”
风尘、张天野都是无语,一群看客们哄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