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看向项羽,沉声道:“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三日内没有作为,那便回师吧。有了此次配合胡亥的行动,回到会稽可够我们安心展的了!”
项梁和胡亥合作,敲诈了一大笔军资,还留下了可以安然回到会稽的条件。对于项家而言,空留此处实际利益已经不大了。
但毕竟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对项家而言,此刻退却并不是理想的选择。项羽雄壮的身体昂然立起,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军礼,道:“是!”
“报……”一名斥候此刻飞速来报:“秦军已经出营,赫然朝着我营到来。扶苏为此次主将!”
“报!秦军骑卒已经将我营围困!”
“……”
雪花片般的消息迅速传入帅帐之中。项家军此刻突然忙碌起来,四面八方地,都是一片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整个项家军迅速转入战时,休整三日的项家军重新恢复了最佳状态。
项羽领着手中补充好的五百精锐重新返回了战斗序列,而项家军此刻主力却只有区区不到三千余了。
“可是北疆骑卒?”见了飞驰的战马,项羽目光有些垂涎。南地并非没有战马,但东南之地的湿润气候对让北方的骏马到了这边就如瘟鸡一般没了精神。故而,在东南之地见到优秀战马的机会是很少的,就连项羽都没有一匹优秀的坐骑。更别提成建制的骑军了!
项庄此刻整理了一下衣甲,项梁亲自上阵,他便被带着所部精悍之人补充道了项庄旗下。听了项羽的话,回道:“正是赵高所统领之北疆骑卒。”
说着,又低声道:“正是那支隐藏了实力,打了小叔一个措手不及的北疆骑卒。”
项羽点点头,项伯所部被敌人打退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在那时,被打残就有些难以理解了。现在看来,显然是北疆骑卒原本就有相当精悍的实力,但一直隐藏,最后逼不得已打了项伯一个措手不及,打残了项伯手下不过千数的材官。
“材官竟然被骑卒打残了……”这样的情况改变了项羽对骑卒的认识,一直以来材官都是战场的主导者。骑卒,从最早“单骑走马”逃跑的故事上说起。到而今,最多不过是战场的支援力量和运输力量。除了据说北疆喜欢用骑卒做弩阵外,骑卒的作用在会稽郡郡兵、九江郡兵上几乎没有份额。
“秦军,出来了!”项羽一双虎目盯着远方缓缓而来的大秦军阵,目光之中复仇之光汹涌激荡。
“列阵!”扶苏高举左手,传令兵顿时将命令传下。一级级下传,不多时,一个以扶苏的青龙营、山越营为核心的军阵便转换完毕。
而此刻,项家军也已经列阵而出。三千余军士,列阵对视,毫不退缩。
大战将起,没有任何赘言。扶苏也没有选择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宣言,而是目光扫视众将,道:“战,谁敢为先!”
“末将愿为先锋!”扶苏话音刚落,羊牟挺身而出。毫无半点犹疑。
扶苏赞赏地点头,却是看向众将,目光落在悍勇的岭南军上,又在京师的老爷兵上转悠几圈道:“尔等,可有敢战者?”
岭南军军侯牛天照被扶苏这么一扫视,顿时感觉到自己被轻视了。这行朝护卫军中,论敢战死战者,谁能胜过岭南军?顿时,牛天照目光一沉,无视胡亥的异样。高声道:“末将愿求一死战!”
“好!”扶苏赞赏地点点头。
扶苏无视掉京师兵,对羊牟道:“羊牟,莫要丢了我扶苏的脸。去吧,给我杀一杀楚贼的威风!”
羊牟双手抱拳,撤拳右手握紧,紧紧锤在左胸之上,躬身道:“定为太子效死!”
这是青龙营的军礼!
“牛天照,你领你部一千材官过去策应。而今,我将你们岭南军全部凑齐了。兵甲也都配齐了,好生打,莫要堕了任将军的威风!”扶苏声音依旧平淡,但听在众人眼中,对牛天照都是齐齐投过去复杂的目光。
既是艳羡,因为扶苏而今是正儿八经被数千将士承认效忠的大秦皇太子、嗣皇帝。被扶苏看中了,岂不是未来一片坦途?有了艳羡,自然少不了嫉恨的目光。
但同时,胡亥门下之人,自然对牛天照大为不屑。这种脑袋如榆木疙瘩般的大秦军人,根本就不懂政治,这种时候,竟然还玩劈腿?等胡亥上位了,牛天照只怕凄惨之日可待矣!
无论如何,当五百青龙营将士列阵上场,一千岭南材官凛然上阵策应后。大战,帷幕拉开!
“我去会会,倒要看看扶苏有何本事!”项庄一提长剑,领五百先锋,针尖对麦芒,毫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