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没有温情,一幕幕尽是血腥的厮杀。冷兵器的格斗考验着每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一个个提着敌人头颅的勇者们肆意地挥舞着手上的兵器,摄取着军功。
而战场,在蒙家军初始凶悍的冲杀凿击后开始变化。稳定的材官阵列是没有强力近战兵器骑军的梦魇,一个个稳固的阵列和林起的秦戟长矛构成了坚固的防线。
一次次劈开阵列的蒙家军精锐不得不面对一层又一层盾墙、矛阵以及秦戟的刺杀。再次丢下数百伤亡的樊篱黯然拨转马头,四千余骑军回到那片小陡坡上。
没能凿穿这六曲材官的阵列,便意味着他们将永远困死在这片小陡坡上。
王家军材官的指挥官显然颇为稳重,在围困住樊篱先锋骑军后,并未急于一举击破,而是不断撩拨着樊篱的极限,剿杀着樊篱每一个能够突破的可能。
便是此次再次让樊篱受创,也并未过分追击。
而实际上,王家军在蒙家精骑一次次冲韩的冲杀之中也已经伤亡千余,失去战斗力的达到三千人。蒙家军的强悍不是说说的,战场上的血腥厮杀不会因为曾经是友军而留手。
作为围堵防守一方的王家军,死伤比起是骑军的进攻一方,自然是要高出五成。
两边都在歇一口气,六曲材官残了三分之一,士气犹在的王家军慢步走去,不断缩减着蒙家精骑的活动范围。见此,谁都无法阻挡,蒙家军只余下三个曲了,樊篱心忧地看着正在休息整理的部下。作为骑军,他们可以悠然地休息等待下一次冲锋,而材官们却不得不小心地围堵过来,生怕走了蒙家军。
但这路是有限的,迟早会被围堵干净,一旦王家军完成围堵,就是蒙家精骑覆灭的时候。无论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亡,都将成为过去。樊篱心中这般想着,忽然有一名小将道:“他们停下了!”
樊篱没有意外,看着西边的晚霞道:“安营扎寨,休息吧!”
将要日落了,两边总计两万余人的厮杀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分出胜负。但显然,对方的时间比起樊篱而言要充分得多。而且,兵力优势也会将决战的日子快速推前。
两边都老老实实安营扎寨,在古代,营养不良缺乏动物肝脏摄入的普通士兵极少能黑夜视物的。而满月的阳周却是乌云遮蔽,让人升不起夜袭的兴趣。
樊篱不知道,北方的蒙帅会被一个细作给吸引了南下,虽说狠狠教训了连两顿,但谁都知道,王离麾下的数万大军过去,蒙恬的局势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南边,樊篱曾经的小同事蒙月芷几乎被自己的悔恨冲昏了头脑,单骑走马便要北上寻找蒙毅。而扶苏,将在明日一人凌城,救援而来!
樊篱想的有些迷糊,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声响,接着,凄厉的声音响起:“敌袭!”
营帐内一片混乱,樊篱想也不想也未披甲持戈便走出营外,历喝道:“各曲长官,迅速找到自己部下,亲卫队,随我杀敌!”
刀光剑影,火光之中人影颇为混乱。
蒙家军不愧是精锐,樊篱亲身带领亲卫击退了来袭之敌,各曲也迅速稳定下来。一场乱战,让樊篱神色沉重:“那不是王离的亲信!”
那些墙头草竟也都参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