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义知道程怀亮的身份,自然是不敢怠慢,献了不少殷勤,期间,他问起程怀亮的经历,程怀亮也没隐瞒,将他们一行人的遭遇如实相告,陶公义听完,也是唏嘘不已。
两天后,二人带着商队来到焉耆城外高昌军队的驻地,陶公义人头很熟,高昌军中不少人都认识他,所以他们一路也没遇到什么阻拦就进入了凤姝的帐内。
凤姝见到陶公义和他带的胭脂,高兴得不得了,像见到亲人一般无话不谈,无意中就把鞠文泰捉拿龙突骑支,进攻焉耆的事说出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二人出来后,程怀亮就对陶公义说:“龙突骑支是我们的朋友,以前帮过我们,我想救他,你能不能跟凤姝说说,让她向鞠文泰吹吹枕边风,放过龙突骑支,不要攻打焉耆呢?”
“那好,我试试吧!”
陶公义即刻返回去,把事情跟凤姝一说。
凤姝满口答应:“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包在我身上,那个老东西要不听我的,姑奶奶弄不死他?我今晚就把你们送到焉耆去,你们只管在城里等信就行了!”
陶公义千恩万谢,又破例白送了两盒胭脂给她。
当晚,两人高高兴兴带着商队,跟着凤姝派来护送的军兵混进了焉耆城。
等到第二日,龙栗婆准起事,城中大乱,两人不明真相,跟着人流跑到城门前看热闹,程怀亮瞧见城头上的张小七三人,又惊又喜,登时就想上城帮忙。
陶公义就说:“程公子不要着急,行动前,咱们还得先打扮一下才行。”他叫来手下伙计搬来很多套唐兵的军服和一面大唐龙旗,让大家各自穿戴上。
程怀亮诧异道:“你从哪搞来这么多*的行头啊?”
“诶,对于我们这些行商来说,出门在外,这是必备的东西,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打上大唐的旗号,一般的部落小国,盗匪草寇都会礼敬三分,不敢骚扰。咱们这些人都不会武功,上去帮忙也没有威慑力,何不装成*吓唬他们一下?没准还能把敌兵吓跑了呢!”
“恩,有道理呀!”程怀亮是国公府的少爷,对大唐十六卫军的官阶自然是门清儿得很,“既然装相,那就装把大的!”
两人商定了主意,这才穿戴整齐,装模作样地上了城墙,成功吓懵了阿史那薄布,帮张小七守住了城门。
众人听完程怀亮的叙述,都欣然点头,这回总算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
可程怀亮却还有一个疑问,“你们注意到龙突骑支给阿史那薄布出示的那面令牌没有?”
张小七就说:“听陛下说,那是咱们皇上赐给他的龙武卫大令啊!怎么?这还有假?”
“就是因为那面令牌是真的,所以我才纳闷啊!你们知道吗?龙武卫大令只是皇宫中最高等级的大内密探才有的,皇上怎会把它赏给一个番邦的国王啊?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合常理了?”
侯五摆摆手,“这事也不奇怪,你想,龙突骑支不远万里,穿越沙漠,冒着生命危险去京城面见皇上,一片诚心叫人感动,皇上一高兴,没准就给了他格外的恩赐,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那也没必要送给他大内侍卫的令牌吧!”程怀亮依然还是眉头紧锁。
“好了好了!”张小七不耐烦道:“皇上爱怎么赏就怎么赏,跟咱们关系也不大,程兄弟,这事你也不用多想了!”
侯五也道:“是啊!眼下焉耆的事情终于了结了,咱们也应该在这儿好好休整一下,别忘了,下一步咱们还得去龟兹国夺回皇上的龙纹玉戒呢!”
一句话说到了大家心坎里,经历了沙暴后,又是几日奔波劳顿,应付危局,众人早已是筋疲力尽了,一放松下来,都顿感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似乎随时都能睡过去。
当下,大家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纷纷起身各自休息去了。
又过了两天,龙突骑支在王宫设宴款待张小七众人,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兴致盎然。
张小七就向龙突骑支道:“陛下,其实我们此行是要去龟兹国,从白诃黎布失毕手里夺回我大唐皇帝的龙纹玉戒,陛下对龟兹一定很了解,能否给我们出个主意呀?”
“哎呦,这事的难度可不小啊!白诃黎布失毕此人贪婪无比,是个典型的吝啬鬼、守财奴,这些年,他是只进不出,慢说龙纹玉戒这种稀世宝物,就算是一两银子,他都没丢过呀!数年前,他还在王宫修了一座楼,取名貔貅阁,是专门用来存放他收集到的宝物的,楼里面机关密布,听说凡是进貔貅阁里偷盗的飞贼,就没有活着出来的,你们想从他手里夺宝,无异于虎口拔牙呀!”
“貔貅阁?恩!”张小七点点头,“有目标就好办,实在不行,就索性闯它一把,我倒要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机关?”
程怀亮阻拦道:“不可,此事决不能硬来,咱们行动前必须得准备充分,计划周密,以策万全才行,若是能搞到这貔貅阁的机关图纸,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说的容易,这么重要的图纸,人家肯定拿它当命根一样保护,哪那么好找啊!”
“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人就有缺点,有缺点咱们就有突破口,见缝插针,刚刚我听陛下说白诃黎布失毕是个吝啬鬼,爱贪小便宜,咱们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