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得意道:“说到底,还不是父皇英明?看来咱们之前的顾虑都是杞人忧天哪!”
“是呀是呀!先前我想跟归义城的逆党们套套近乎,你们死活都不同意,这回好了,咱们称王了,也算是顺了他们的意,我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好好跟他们做做戏!”
“诶,闹了半天,你还在打这个主意呢?我可警告你,别做得太过火,那些逆党也不傻,你别假戏真做,再没法收场了。”
“小七兄,你放心吧,我会掌握分寸的,苏将军参加咱们的庆典,也必定会使他们感到危机,从而更加卖力地拉拢咱们,到时我就给他们来一个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他们抓心挠肝,欲罢不能啊!”
“呵呵!”阿史那云抿嘴一笑,“原来程公子竟也这么猥琐,说了半天,敢情这心里正思春呢,那宇文霞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公主别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嘛!我虽然非常想接近宇文小姐,但也是想为大家做事嘛!假如能顺便把她拉到咱们这边来,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张小七说得更直接,“你喜欢归喜欢,可别什么招都用,最好把你的阴阳合欢散给我收起来!”
程怀亮登时涨红了脸,争辩道:“小七兄,你想到哪儿去了?以前我都是闹着玩而已,这次我对宇文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又怎会轻薄她?”
“好了,说正经的!”翟珊言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们,咱们回去后,万万不可把苏将军给咱们传旨之事说出去,若走漏了一点风声,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张小七不屑道:“娘子,何必小题大做嘛!都是自家兄弟,肝胆相照,跟他们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公,你就是太过轻信于人,别忘了,咱们之中可还有归义城的奸细呢!”
“是啊!”阿史那云也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大哥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呀!”
“好了,我听你们的还不成吗?”张小七随口应付道。
次日晌午,五人总算又返回了播仙镇。
楚恒、侯五、陶公义、朱老大、吴老三此时都在房中议事,骤然见到张小七五人,都惊诧万分。
楚恒忙站起身,迎上前来,探问道:“殿下、小七贤弟,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进展得如何?石头镇守将可让你们回唐陈情啊?”
“啊?啊!”张小七先是一愣,用眼角余光瞟了瞟翟珊和阿史那云,支支吾吾道:“啊,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昨晚我们赶到石头镇,本想请求守将王方放我们回唐,可这家伙煞是阴险,表面上满口答应,背地里却想害我们,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杀了,趁势反出石头镇,跑了回来。”
“哎呦!”楚恒一听,脸色发白了,“贤弟,这么说,你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吗?以后咱们还如何回唐啊?”
张小七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还回什么唐?这鸟气我都受够了,我打算顺应天意,在于阗自立为王了!”
“什么?”房中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楚恒使劲抹了两把额头上渗出的白毛汗,“贤、贤弟,你说得不是真的吧?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能开玩笑嘛!你若不信,就再问问殿下!”
李恪也把胸脯一挺,煞有介事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们杀了守将,闹了官府,已经没法回头了,我们已商量过了,与其再这样窝囊下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西域扎根,咱们自立门户,一起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的个亲娘啊!”楚恒魂不附体,身子一歪,瘫坐在椅子上,傻眼了。
房中众人迟愣了片刻,侯五率先表态:“帮主,既然你已做了决定,没说的,咱们马帮愿与你生死与共、同舟共济,我拥护帮主即位称王。”
朱老大也说:“是啊!我们这些从怀远出来的兄弟们都是铁了心要追随大人的,只要大人一句话,我们做什么都行。”
“对、对!红、红日升扶桑,将、将军挽弓长,神、神犼飞天日,世、世出大漠王!要、要我说,塞、塞翁失马,焉、焉知非福啊,举、举旗造反也未必就、就是坏事,兴、兴许咱们一造反,反、反倒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派、派人把咱们招、招安了呢,这、这个计策就叫做曲线回唐啊!”
朱老大责怪道:“闭嘴,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唉,没、没办法,我、我还是有点想回去,若、若是能到长安见、见见皇上,我、我就算死,也、也闭眼了!”
陶公义也叹了口气,“唉,事已至此,咱们唯有同进退,才会有一线生机呀!将来的事就留给将来再说吧,大人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的决定,我们服从便是!”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都准备一下,即日动身,前往于阗,选好黄道吉日,筹备各项事宜,我要登基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