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李泰脸色一变,转身紧走两步迎了上去,朝李承乾施了一礼,干笑了两声,“太子哥一向可好,臣弟有礼了!”
李承乾看了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四弟,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啊!”
“太子哥说得这是哪里话?但有责备,教训臣弟便是嘛!”
“好啊,我来问你,你今天到这干什么来了?”
“哦,适才臣弟邀请尊使加入我的崇文馆,尊使已经答应了!”
“你说什么?尊使答应你了?大胆!你可知尊使是我的座上宾,你怎么可以拉拢他?”
“太子哥这么说就不对了,先前,父皇让咱们五个皇子游说尊使投唐,说好了咱们的机会是平等的,谁能游说成功,父皇就奖赏谁,如今我已经成功让尊使留在长安,加入了我的崇文馆,太子哥怎么能倚强凌弱、以势压人呢?”
“是吗?”李承乾气得浑身直打颤,转头看向禄东赞,“尊使,你扪心自问,本太子待你怎么样?为了让你开心,我天天唱戏给你听,可现在你却投靠了李泰!难道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花言巧语蒙骗我吗?”
禄东赞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恕罪!我禄东赞本是吐蕃国一个小小的臣子,身无长技,默默无闻,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竟同时得到了两位殿下的青睐,两位殿下的恩德天高地厚,臣即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可是,若臣投靠了太子殿下,势必会得罪魏王殿下,若投靠魏王,又会惹怒太子殿下,臣为此寝食不安,夜不能寐,思来想去,实在是无法抉择呀!”
“如此说来,尊使,假如本太子邀请你加入我的东宫,你也不会拒绝吧?”
“是!臣怎敢拒绝殿下?”
“那就好!”李承乾跳下马,大步流星走过去,拉起禄东赞,“走!跟本太子回东宫去!”
李泰一见,这怎么能行啊?忙冲上去将李承乾拦住,“太子哥,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既然尊使先答应了臣弟,就理应跟臣弟回崇文馆,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强行劫人?”
“那又怎样?我是太子!你敢忤逆我?你是要造反不成?”
李泰也急红眼了,厉声道:“太子哥,你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也罢!好说好商量不行,那就休怪臣弟无礼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尊使带走!”他说完,一抬手,他身后的家丁仆役们操起刀枪棍棒,就摆好了架势。
李承乾脸色铁青,用手点指着李泰,“李泰!你总算露出了你的狼子野心了,还说什么招揽禄东赞,你不就是想借机夺取我的东宫之位吗?好啊!叫你的人来呀!杀了我你就是太子了!”
“太子哥,再说一遍,我无意攻击你,我只要禄东赞!”
“别废话了!你这个奸诈的小人!今天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来人!给我动手!”
“杀!”李承乾手下的军兵们得令,挥舞刀枪就冲过去了。
李泰的家丁们也不含糊,操家伙奋起接战。
这一打起来就是数百人的械斗,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了,巡街的军兵们一见,“我的娘!”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管哪!
偏赶上这个时候,不知从哪来了十多辆装满了货物的大马车,在左右两边的街口上一横,就把整条街给堵上了。这下可好,无论太子和魏王哪一方中途想撤,都撤不走了,只能硬扛着玩命厮杀,直到分出输赢为止呀!
此时,在驿馆对面的酒肆里,张小七、翟珊、程怀亮、楚恒四人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程怀亮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呵呵,岑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哪!太子和魏王果然打起来了!”
张小七瞥了他一眼,不齿道:“哼,瞧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咱们大唐的皇子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自相残杀,我都觉得脸上无光啊,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小七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是替殿下高兴啊!如果他们不斗,殿下怎么会有机会呢?”
楚恒就说:“你们都别争论了,我就想问一句,按照岑大人的计划,他们已斗起来了,咱们该什么时候出手啊?”
这一句话把众人点醒了。
“对呀!咱们得尽快平息事端,把禄东赞救出来才行!”张小七边说边扭头向窗外看去,这一看他就大吃了一惊,“诶?禄东赞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