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空空道人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贫道确实也回去了一趟,没找到她,后来,我听说你们都去了西域了,就知道那小丫头十有八九也是追你们去了。
当时贫道也想跟去来着,可又一想傻小子武功高强,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那时候我又接连遇到了几桩大买卖,不去捞点油水实在可惜了,故而我就留在了这边,这几年我也是靠手艺吃饭,勉强糊口而已!诶?殿下,莫非你跟小丫头已经成亲了?”
“正是!”
“哎呀!当初贫道刻意隐瞒了实情,害得你们无法团聚,实在惭愧,还望殿下多多见谅啊!”
“道长万不可如此,该惭愧的是李恪才是,若无道长救助,只怕我在怀远成亲的那天晚上就铸成大错了!那段时间多蒙道长帮衬,公主才得以安然无恙,李恪感激不尽!”
“客气了!殿下太客气了!说实话,我帮小丫头并非为了殿下,只因她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从烈火中救出的那个小女孩宇文霞呀!
对了,殿下和小丫头成亲,贫道也应该有所表示呀!哎,楚大人,替贫道再给殿下五千两银子吧,就权当我的贺礼!”
“这个!恩!”楚恒一听,哭丧着脸道,“道长你要送自己出呗,下官实在没钱了!”
“怎么?又在哭穷!你有多少钱我比你清楚!痛痛快快拿出来,我要动手了可就不是五千两了!”
“唉!”楚恒忍气吞声,磨磨蹭蹭地又拿出了一张银票。
李恪忙道:“道长不必了!晚辈并不缺钱呀!”
“我知道殿下不缺钱,可贫道的心意总得表达呀!再说这里面也有楚大人的贡献嘛,你就不要拒绝了!”
“那好,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张小七欣然道:“老道你可真是及时雨呀!正好我们正在追查归义城逆党,你既然去过那儿,何不带我们再去一趟?咱们也好一鼓作气将那贼窝端掉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道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那地方可不是常人能去的,贫道能走这一遭也是全凭运气好,在食人沟进暗道的时候没有遇到独眼兽,出来时又有人引路,不然的话也栽了,你们要去了那儿,就更是送死了!”
程怀亮点点头:“道长说得对,归义城危险重重,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咱们绝不可以硬闯!诶?道长,你从归义城带出的银两可还在?”
“你要它作甚?都这么久了,早就被我花光了!”
“那你就没带点别的物件出来吗?”
老道想了想,“恩,对了,银袋子我还留着呢,这袋子挺结实,我拿它当百宝囊,装点小零碎也蛮不错的!”他说着,就从身上把袋子解下来递给程怀亮。
程怀亮拿过袋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忽而眼睛一亮,“你们快看!这上面有字,齐州府衙!”
众人大惊。
“齐州府衙?怎么?难道齐王跟归义城有瓜葛?”张小七疑惑道。
李恪摆了摆手,“现在还不能贸然下结论,也许这只是齐州府的内奸所为,也许银子只是他们从齐州府偷出来的,五弟可能并不知情。”
“无论如何,这齐州府都有蹊跷!”程怀亮提醒道,“你们别忘了,咱们从呼勒房中找到的那件官服也是齐州府的!”
说到这,一直在一旁闷闷不乐的楚恒忽而说话了,“诸位大人,说来也巧,下官前日侦办的一桩大案也涉及到了齐州府!”
“是吗?是什么案件?快说来听听!”
“前天晚上,京城郊外的一个镇甸出了一桩灭门惨案,一家老少六口人悉数被杀,下官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了一面齐州府衙的腰牌!”
“竟有此事?”
“前天晚上?”老道回忆了一下,“哦!你说那件事呀!当时贫道也在场啊!”
“怎么?这命案是你做下的?”
“放屁!贫道从来都是劫富济贫,什么时候滥杀无辜过?我到的时候,那一家子都已经被杀了!当时,我就看到一群江湖杀手在那家的院子里围攻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好像受了重伤,招式散乱,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贫道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就出手帮他将杀手打退了!
后来,我寻思着江湖相逢,我又救了他,怎么着也得跟他认识一下,问问缘由呀,就过去想跟他套套近乎,哪知道那小子属泥鳅的,我刚一抓到他的胳膊,他就缩了回去,转身就跑,我就随后追赶,偏赶上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又跑来了一个女子,拦住我,跟我死缠烂打,我一琢磨,我这又是何苦?救个人还落一身不是,实在犯不上,就索性一走了之了!”
程怀亮听完,眨了眨眼睛,开始分析起来,“黑衣人会缩骨功,还受了重伤,那他一定就是逃走的呼勒呀!那些江湖杀手,恩,多半应该是太子的手下,是被派去杀人灭口的,至于那个女子嘛!啊!”他说到这,霍然而起,神情激动,容光焕发,急切道,“我觉得咱们应该马上去一趟齐州,好好调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