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死不要紧,可是我身上还有长生不老丹,这丹药炼成不易,你们可千万要把它拿到,献给父皇啊!”
这时,玄云向侯五稽首道:“这位将军,晋王殿下乃是皇嫡子,金枝玉叶,况且他身上还有要敬献给皇上的丹药,万望将军慎重,不要铸成大错呀!”
“这……”侯五皱紧眉头,迟疑了一下。
李恪上前请命道:“侯将军,此事还是交给小王吧!”
“殿下,你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他们都是我兄弟!”
“恩,好吧!殿下务必小心,我等随时候命!”
李恪摆了摆手,朝殿内叫道:“五弟!不要冲动,我只身进来陪你聊聊,你看可好?”
“三哥!咱们都已走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聊的?你不就是仗着会点武功,想进来置我于死地吗?”
“五弟,我不是要杀你的!相信我!”
“好好好!既然你非要装圣人,我成全你!你扔掉武器,反绑着双手,慢慢走进来,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招,可别怪我心狠手黑!”
“好!没问题!”李恪将长剑解下,交给身边的阿史那云,令手下将自己反绑起来。
阿史那云满脸焦虑,不过她也清楚,殿下已然决定的事,自己怕是也改变不了了,无奈之下,只得嘱咐道:“殿下,多加小心!”
“放心吧!”
李恪快步走到殿门前,叫道:“五弟,开门吧!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
须臾,殿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李恪侧身走了进去。
守在殿门口的杀手迅速将他架住,刀压脖项,将他全身上下仔细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利器兵刃,便把他押到了李祐面前。
李祐此时正靠坐在大殿深处的一把椅子上,一手拎着刀,一手挟持着李治,他发髻散乱,面色苍白,脸上挂着血迹,双眼黯淡无神,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短短片刻光景,一个曾经威风八面的皇子俨然变成了将死的囚徒,往日的傲气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脸的恐慌和怨怒。
他身边的李治则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不停地抹着眼睛,哭泣着。
“三哥,你胆子不小嘛,这种时候还敢跑来,你就不怕我顺手宰了你?”李祐问道。
李恪叹了口气,“五弟,唉,说到底,你和九弟都是我的弟弟,我实在不想看到你走上绝路,我到这儿来,就是想带你们回去的。我向你保证,回京后,我定会陪你一起去向父皇请罪,恳请父皇宽恕,饶你一命,你看如何?”
“呵呵,哈哈哈哈!三哥,别再假仁假义了,我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我还有回头路吗?与其还要回京受辱,倒不如就此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五弟……”
“别说了!三哥,我有今天皆是拜你所赐!”
“五弟,既然你这般说,也罢,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怨气朝我一人发泄便可,可为何要牵扯到九弟身上?他与你我之事毫无干系,你把他放了,我来替他当你的人质!”
李祐面露惊疑之色,“这我却看不透了,三哥,照理说,现在大内侍卫都到了,即便老九出了事,父皇也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你大可以置之不理,何必还要冒死来救他?如果换做我,我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九弟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他卷入到我们的争斗之中,无故赔上性命!”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我们毕竟是兄弟呀!”
“三哥!”李治感动得泪如雨下。
“兄弟?兄弟?真是妇人之仁!”李祐眼圈通红,冷笑了一声,“咱们既生在帝王家,还谈什么骨肉亲情?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何立了那么多功劳,还是得不到父皇的青睐!你可知,在你我所处的位子上,只有狠下心肠,才有可能成就一番功业,一味地宽厚仁义就是愚蠢!”
“五弟,你太偏激了,也许当初你没有这种想法,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李祐轻轻摇了摇头,“我的确是个恶人,可三哥你这正人君子的结局就真会比我好吗?这样吧,反正我已经完了,不如在我临死前,再帮三哥一个忙如何?”
“你要做什么?”
“替你除掉李治!”
“为什么?我是来救九弟的,你杀了他又怎是帮我的忙?”
“三哥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的?这老九可是嫡子啊!只要他一死,你争储就少了一个劲敌呀!现在这殿中就只有咱们三个知情人,我把他杀了,你再杀了我和我的手下,这件事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日父皇追究起来,也只会追究我的罪孽,而查不到你头上,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良机呀!三哥,说句掏心窝的话,虽然你此番害了我,但我却并不记恨你,你我同为庶子,见惯了父皇的冷落,同病相怜,我敬重三哥的为人,就让我最后再为三哥你做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