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在图边,仔细的研究着,半天不得要领。
“这个位置有些什么特别,你们调查过没有?”方见问道。
“并无特别。”金持想了一下:“再往南数十里就是庆州与南越的接壤地带。那里的出口盘查极严,共有两道关卡,分别由庆州驻军和黑彪军把守。任何违禁物品都不可能被运过去的。再往回走,二十里之内都是山脉,极少有人烟出没。所以我们在此地的调查,没有什么突破。”
“有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将矿石运出庆州?”马梅问道。
“矿石及其沉重。在平坦的官道上尚且难行,一些小的出口根本不可能运出去。”金持坚决的否定掉这个想法:“而且边境线上每天都有巡逻官兵在执勤。如果大批运送矿石,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人发现。”
“好,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方见对三位刚从庆云县回来的同事说道:“这些资料先放到这里,我们再仔细参详一下。你们辛苦了,这几天就一边坐班一边休息休息。后续有需要你们配合之处,我们再说。”
“是。”三人站起身,施礼后便结伴离开。
方见靠在椅背上,紧张的思索着:“据任行之的情报显示,徐家每年在南越国的交易量,大约占他们矿产交易总量的三分之一。而他在枫云国的收购数量约占总数量的三分之二。这么看,如果这批货物是徐家经手的话,所有的数量就对上了。”
“任行之的调查,应该是准确的。”孟英在旁边说道:“我根据抄录的情报比对了枫云国境内有据可查的一些商业资料,结论是数据非常精确。”
“那么,徐家是怎么将这些凭空多出来的矿石转移到南越国贩卖,最后变成自己收入的?”马梅挠挠头:“这个操作很有点天马行空的意思。”
“有一个问题,是此案的关键。”胡德海插话:“胡鼎升是谁的人?在背后配合他的人又是谁?”
“如果弄清了这两个问题,一切就都迎刃而解。”方见点点头:“但是这两个问题恰恰隐藏在迷雾的最深处,让人难以捉摸。我们只能根据外围的一些线索,逐步的去抽丝剥茧,看最后能否触及到核心的部分。”
“最近徐家有没有来追徐凤案?”马梅问道。
“一直没有露面。”胡德海一笑:“可能觉得有些不对了吧?”
“种种证据表明。徐家是重点嫌疑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方见敲敲桌面:“魏家与徐家联姻,肯定是既得利益者。至于他们介入有多深……”
“反正逃不了干系。”马梅干脆的说道:“他家的特殊地位,与上层的诡异关系,都凸显出其在案子中的关键位置。如果说魏家就是那个胡鼎升的上线,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我们今天推理的内容,不要出了这个屋子。”方见提醒道:“毕竟都是没有依据的判断,需要有效证据链去证实。”
“下一步。”方见看看众人:“彻底调查魏家和徐家的一切背景和以往的各种行径,然后在其中发现相应的线索,再深入挖掘。”
“具体怎么操作?”马梅问道。
“还是分两块。”方见想想说道:“今后一段时间之内,孟英主要负责挖掘关于两家的情报,我跟马梅、胡老、范大人负责根据已有的情报展开调查,从实际情况中发现线索。”
“还有一个重要线索不能忘记。”范成大提醒道:“那就是徐凤案中提到的账簿。我们设想一下,这个账簿上都记载着什么内容。是不是这个账簿,给徐凤引来了杀身之祸。”
“有理。”方见点头:“据魏风之前交代。一般情况下,矿石交易的账目双方核对后,都由魏家的大管家魏宇取走。他取走之后把账簿放到哪里了?是销毁了,还是封存了,抑或是交到更高一级的管理者那里去了?”
“可以想象得到,徐家肯定也会根据交易内容留有一套账簿。”马梅也陷入了沉思:“那么,既然双方都有账,为什么徐凤还要自己私下留有一套账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只有一个解释。”孟英说道:“徐家的账簿和魏家的账簿不是一套账。”
几人相互看看。
交易账肯定是以徐家的为准。那么,魏家的账簿到底要反映出什么内容?他们账簿的情况徐家了解多少?
“徐凤的殒命,其实关键在于她的立场。”方见说道:“通俗一点说,就是她的屁股坐在哪一边。如果她屁股坐在徐家这边,那么除掉她的就必是魏家的人。反之,如果她屁股坐在魏家这边,那除掉她的则必定是徐家的人了。”
“我们不妨再推断一下,那个新婚之夜在徐凤的居所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马梅来了兴趣。
“徐霖开宴前去了徐凤的居所,徐凤准备了助兴的春酒。这说明,两人已经相约晚上见面了。”马梅当时调查的犯罪现场,对这些情况记忆犹新。
“我们假定徐霖当晚去了徐凤处。那么徐霖到达之时,徐凤是否已经殒命了?徐霖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又做了哪些事情?”孟英插话道。
“凶手选择这个时刻发动,必定有迫不及待的理由。”方见思忖着:“比如,徐凤手中有一册重要的账本,准备当晚交给徐霖?为了把这本账册拦下,所以某人就铤而走险,在并不充裕的时间内实施了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