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缓缓拉开。八个力士抬着一张硕大的绣床出现在舞台中央。绣床古朴典雅,上面配满了各种床上用品,显得豪华而又高贵典雅。
一对均由女子装扮而成的新婚夫妇缓步走上高台。新娘扮相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装饰有二十四颗珍珠的霞帔,在灯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尽显高贵气质。男子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玉带,八块玉石温润细致,一看就不是凡品。他腰上更是系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宝玉配饰,即使不懂行的人看了,也知道这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聚光灯又亮了起来。一位五十多岁的清隽中年排众而出,来到了拍卖台上。他目光炯炯的看看台下的众人,大声说道:“第一批拍卖品展示完毕。包括纯金烛台一套,紫玉手镯八对,床上用品二十六件套,霞帔一件,玉带一条,宝玉配饰一块。”
随即,拍卖正式开始。经过花夫人的精心包装,原本就价值不菲的拍品更显档次。台下众人怀着花钱买平安的心态,加之拍品确实精彩,故此叫价声此起彼伏,将每样拍品都推上了一个很高的价格。
拍卖一**的进行。随着各种构思精巧的拍品展示,台下拍客彻底的疯狂了。他们不断的举起手中的号牌,仿佛自己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一般。原本品相一般的拍品,也卖出了令人咋舌的高价。
一个个竞价成功的商人昂首走上高台,交出手中的银票,取回自己的所得。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他们醺醺然的下台,仿佛获得大胜的战士一般走回自己的位置。
这也是一次庆州商界实力的展示。那些出手最豪阔的商界大佬,凭借这次拍卖会大出风头,为自己创立了一块金制招牌。以后若干年内,他们的生意因为此次拍卖会中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而信誉暴涨,形成了重要的无形资产。
大厅高处的一间雅室里。闫如玉和陈芙透过半敞开的窗口,紧张的关注着拍卖会的进程。直至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陈芙扭头看看马梅:“小梅,方见怎么不见人影?”
“他还有特殊的任务。”马梅指指大厅里沸腾的人群:“你看,那不是吗?”
陈芙定睛看去,便见方见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像一只大老鼠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断的跟人搭讪着,鼓动人们去参加拍卖,活脱脱一个掮客的模样。
魏家两兄弟坐在一个角落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疯狂的人群,计算着拍卖出的拍品价格,惊骇的互相看了一眼。
在他们的心中,方见的可怕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翻手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这么一大笔钱。在他们这种钱串子眼里,都充满着不可思议。
“两位魏兄,怎么在这里闲坐?拍卖场这么热闹,怎么不去拍上两把?”方见令人厌恶的笑脸从他们身后突兀的冒了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方大人。”魏雨亭略显尴尬的笑了一声:“今日盛举,必将在庆州商史上重重留下一笔。”
“唉。”方见叹口气,在他们旁边挤着坐下来。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眉头紧皱:“都是这些讨厌的东西,差点把我逼上绝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一出把戏。”
方见就有这样的本领。即使魏家兄弟知道他是对头,但是他的坦诚和气质中带着的一种奇特魅力,还是让人不能对他产生恨意。
“说起来我对你魏家颇感歉疚。”方见面色诚恳的说道:“先前我得到了一点关于霍家谋反的情报,但是职责所限,无法将消息透露给你们知道。你们大哥怎么也算刑司出身,按理说跟我都是同僚。最后让你们受到了株连,没有尽到提醒之责,确实我的不是。”
魏雨亭心中一凛。心念急转,脸上露出一丝懊悔、感激、低落、不甘几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复杂表情,拱手说道:“方大人职责所限,怎可预先提醒?此事都是我们魏家不谨慎,最终招致祸端,与方大人何碍?在此我代表家兄,谢谢方大人的好意!”
方见仍然一脸不豫的表情:“我感觉欠你魏家甚多啊!包括我来到庆州府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你们亡嫂的自缢一案。因为太难取证,导致现在还没有把关键证据拿到手。细细想想,我都没脸去见你们大哥。”
魏东亭眼角一阵狂跳,急切问道:“方大人,莫非我三嫂的案子有了重要进展?”
方见定定的看着他。魏雨亭急忙拍了魏东亭一下:“刑司办案,怎可把案情随意透露?老四,你多言了!”
“无妨,家属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方见贼眉鼠眼的向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声音凑到二人面前说道:“此事千万不可外传,你们听听便可。贵嫂的自缢案件,实际上是徐家为了灭口做出的恶行。”
“什么?”魏家兄弟相互看看,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可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