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娘们,嚎丧呢。我还没死呢。”刚才那口血其实是郁积在心里头的,吐出来比不吐好,否则郁积在心里。他迟早得生大病。
“老头子,刚才那是咋回事啊。你不是不让我说老大的事吗,怎么你自己倒说了?”洪晓娥满脸疑惑的问道。
“死婆娘,要不是你嚷出来,我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吗?死婆娘,当初我就看不上你,要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倒贴着我,我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地步?”陈太康见她还装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拿了她出气,拐杖就像雨点一样落在老太太身上,没过片刻,就把她打的鼻青脸肿,叫的跟杀猪一样惨。
“我,我没嚷呀,我就是睡了一觉起来,就看你在写保证书,关我啥事呀,我真没说,老头子。”洪晓娥平时在外面面前的彪悍,到了陈太康这里全都没有,立即化成小棉羊,连还击都不敢,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怒火的雨点般的拳头。
陈太康的手停了停,似是不太相信的说道:“你说啥,你没说,所有人都看见了听见了,你还敢说你没说,你真当我瞎呀,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不管他怎么打怎么吼,洪晓娥就是哭着喊,她真没说,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就感觉是睡了一觉啊。
陈太康还是挺了解自己老伴的,也就是纸老虎,平时也是自己一吼,立即就认错的,今天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认错,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他亲眼见到的,当时洪晓娥像变了个人似的,像鬼上身一样,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将当年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突然,鬼上身几个字,一下子激灵灵的蹿入他的脑海里,让他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想到刚才他想反驳时,突然浑身不能动弹的场景。
难道真有鬼?
这个鬼会是谁?难道是大哥?
不对呀,大哥死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作乱呢?
但不管如何,陈太康心里不淡定了,开始后怕了,赶紧阻止了老太婆的哭嚎,让她赶紧去村部小店,买点纸钱来,一会等天擦黑,去河边烧烧。
洪晓娥听完老伴的描述,也害怕了,顿时觉得四周都有鬼影了,哪里还敢出门,生怕自己一走出去,就被鬼给掐死了。
一直到陈太康举着拐杖要打她,她这才哆索的身上揣了把铁剪刀,缩头缩尾的出了家门。
这天原本也不是太黑,但是老太太心里有鬼,便觉得路漫长,而且拐弯的地方又没有人家,便更见黑嶂嶂的吓人。
咚咚,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似的,她吓的快要哭出来了,妈呀,赶紧往前跑,但是不知怎么地,却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的重,怎么也迈不动呀。
突然眼前一黑,好像被什么东西从上而下的给罩住了,紧接着后颈窝那里一酸,洪晓娥昏了过去。
陈明之冷眼瞧着被麻袋罩住的人,浑身不断散着冷气,朝着三弟陈礼之一投眼色,两个人手脚利索的就把洪晓娥拖到旁边的小林子里去了。
接着二人就不客气,对着麻袋里的人拳打脚踢起来,洪晓娥原本是昏的,也被踢打痛醒了,刚想嚎一嗓子,结果再度感觉脖子一酸,又昏了。
刚才陈悦之扶着父母回家,兄弟俩一看见妹妹的样子,吓的魂飞魄散,后来还听妹妹说了事情的经过,更是气的快要暴跳如雷。
要不是陈礼之拉着,陈明之当时就要冲过来,找他们算帐。
陈礼之怕父母担心,所以表面上装听话的样子,不闹事,安静的很,但是这天一擦黑,他就把二哥拉了出来,说了自己的计划。
陈太康和洪晓娥两个人枉为人长辈,居然对他们的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来,还害死了亲爷爷,还打破了小妹的脑袋,这口气,无论如何,得替他们出。
就算不能像古代一样,真把人弄死来报仇,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于是兄弟俩一起上演了这出。弄晕了洪晓娥,他们俩互看一眼,心想,该轮到陈太康了。
这边,陈太康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老太婆回来,便心急如焚的想到门口看看,结果去拉大门,却现怎么也拉不开。
这农村的大门一般是在里面栓门的,现在他看的明白,没有栓,可为什么就是打不开呢?
他心头一寒,莫名其妙就想到刚才的鬼上身,咬着牙,还假装镇定的吼道:“是哪家小子,在外面胡闹呢,赶紧把我家的门环放开,我要出去!”
门外鸦雀无声,陈太康用力吊着门栓,用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往后拽,没想到那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就松了,于是陈太康立即像滚葫芦一样,往后倒栽了过去,直接就把额角给撞破了。
前门大开,哪里有半个人影,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时不时还有阵阵阴风吹了进来。
陈太康牙关吓的直打架,心里一个劲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没关系,想扶着桌子站起来。
好不容易刚站稳了,结果却听见噗嗤一声响,头上的电灯泡就闪了几下火花,自己就灭了,顿时整个屋子都处于一种鬼影嶂嶂的状态。
陈太康只觉得喉咙像要火烧着一般,他拼命吞咽了下口水,对着门口喊:“有,有人吗,我家里停电了,快,快来人呀。”
“二弟,你是在喊我吗?”一个有些低沉的嗓音虚无飘渺的从陈太康背后的方向传了过来。
陈太康的眼珠子急转,吓的已经快要失声,为什么他感觉这声音有点像是大哥陈太易的声音。
“谁,谁在那儿,别装神弄鬼,我我活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我还有什么怕的,赶紧滚出来。”陈太康的声音都在颤抖,但仍旧自己给自己壮胆,其实是吓的快要小便**了。
“二弟,你对得起我吗?”那个声音这次好像近了,但却又像是远了,让人越感觉虚无,陈太康身子僵立着,感觉好像有人对着他颈窝子里次了口凉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