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笨，就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噩梦界吧！”韩羽满怀期待的向阿笨问道。

“抱歉，我没法帮你去查。”只露了半个脑袋在桌面上的阿笨眨了眨眼睛说道。

“啊？为什么啊？我又没让你去查跟韩天华有关的人，只是让你去调查一个死人罢了！”韩羽顿觉诧异。

“因为我现在回不了噩梦界啊，你忘了？”

“啊对，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韩羽一拍脑门，“那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枪人脉比较广，消息也灵通，不行找他帮帮忙吧……”阿笨有点不情愿地说道。

说来也是，身为最后的四个执行者之一，阿笨这家伙可以说是最弱势的了，那几位一个是议长身边的红人，一个是被噩梦界称为“千年不遇的鬼才”，就算那个一天到晚想着弑神的疯子，论实力也比他强的多，想不自卑都不行呢。

“我说你想那么多干吗？”韩羽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的心思来，调侃似的说道，“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管他是不是靠自己实力做到的，找别人帮帮忙算什么了！再说了你都万年吊车尾了，脸皮还这么薄，以后怎么混啊？”

其实这家伙的神经也没这么脆弱，韩羽一两句话就能把他说通，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恩，你说得也对，我这就去找他商量一下。”阿笨点了点头，说着就要闪人。

“哎你等会儿！”韩羽连忙叫住他，“你知道要怎么差吗？啥都不想就直接去问呐？”

“呃，怎么个查法？”已经钻墙钻到一半的阿笨连忙一个急刹车，转过身来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你把老枪交我这来行吗？”

“可能不太方便，他现在也要守着罗焰呢。”

“那我去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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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韩羽就来到一间咖啡厅和老枪见面，当然罗焰也在，不过两个人必须装作不认识，隔着好几张桌子坐着，而阿笨和老枪就蹲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显得相当别扭。

韩羽跟罗焰说话，阿笨和老枪是都能听到的，不过两个人都只能在心里用思想说，因而这两个人类之间是没法沟通的，不过好在他俩之间目前还没有什么需要沟通的。

“按照你说的，灵魂编号可以显示出一个人的身份了？”这话是韩羽对老枪问的。

“差不多，能够显示出这个人的生年，以及本应该的卒年，还有身体信息，比如人种、国籍、出生地，以及一生命运的大致走向。”

“要是我想查在一个时间段内，某个村子里的村民有那些是死于意外的，而且死因不属于自然灾害，这可行吗？”

“你是想知道人是在哪死的，还是想知道哪的人死了？”

韩羽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老枪的意思。

问人在哪死的，就是说在这个地区内死于意外的人，而哪的人死了，就是指某一地区的人死于意外，但很有可能不是在这个地区内死的。

“这个查起来有区别吗？”

“有，区别大了，要查人在哪死的，这很容易，档案上有记载，而查哪的人死了就不那么准确的，因为档案上所能显示的只有死者的出生地。”

如果按出生地查，这可就比较麻烦了，万一那个死于韩天华之手的人——姑且假设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原本不是平谷村人，而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就铁定查不到这个人了，而按照死亡地区查也不行，因为没人知道韩天华是在哪里杀死这个人的。

“确实比较麻烦，我想查一个村子里的村民有没有死于意外的，应该……先按出生地查，看看有没有再说？也不行，万一那个人是在医院出生的呢，平谷村周围的小县城也不少，指不定是那家医院呢，扩大范围就没意义了……”韩羽一阵嘀嘀咕咕，陷入了冥思苦想状。

“罗焰说你笨。”老枪忽然开口道。

“啊？他说啥？我笨？”韩羽扫了一样好几米之外正在跟服务员搭讪的罗焰，人家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把你说的转述给他了，他说你笨。”老枪解释道。

“那他的意思……”

“他说这事很简单……”老枪稍微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正在听罗焰说话，“你应该先去查平谷村的户籍，找这段时间内死亡或者失踪的人，然后逐一排查，看哪些是死于意外的……重点应该放在那些失踪人口上，因为对于意外死亡的人口，警方当时就会进行严密调查的，大多都会有个结果，而失踪人口是没法以谋杀立案的，没有尸体就没有案件……另外他建议你从年龄这方面考虑作案可能，太小的就没必要查了……按照他一个刑警的经验，你应该去查80年以前出生的人……不过农村的户口并不很准确，有时候身份证的年龄和实际年龄会差好几岁，查85年以前出生的人就差不多了。”

老枪就这么站在咖啡厅中央，一会儿转左边一会儿转右边，帮着两个人传话，样子相当滑稽，也幸亏别人看不到他，不然可就搞笑了。

韩羽感叹了一句“还是刑警的经验丰富啊！”，接着道：

“也就是说，我要查85年以前出生的，在93年到15年之间死于意外的平谷村村民，这就对了吧？”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你们噩梦界的档案馆里能这么查吗？平谷村村民。”

“你傻啊，直接去你们政府民政局查啊，这种事连我都知道。”老枪朝韩羽翻了个白眼说道。

“呃……”韩羽一阵气短。

“也就是说我其实用不着你帮忙查了？”

“……也不是，你应该把那些失踪人口的资料给我，我拿着这份资料去查那些人的下落，把其中死了的给你挑出来，如果人数不多的话，逐个查也不费劲……当然了，就算是死了的那些，也可以拿过来给我详细一下资料，别的差不多，不过每个人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怎么死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弄清楚。”

“啊，这就简单多了，我现在就去查！”韩羽说着站起身。

“罗焰问你用不用他帮忙，民政局的资料也不是随便让人查的。”老枪又泼来一盆冷水。

“那我该怎么弄……”

“他说他帮你打个招呼，你到时只管说你是给公安局做纪录片的访谈记者就好了。”老枪看了一眼罗焰，飘过来韩羽的跟前说道，“以下是我个人要对你说的，罗焰最近比较忙，恐怕没时间再帮忙你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你麻烦他也不少了，别忘了你们两个现在的处境是相似的，不可能他总浪费自己的时间帮助你，我想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提供帮助了。”

“我明白了，我想以后也不会再麻烦你们了，替我谢谢他。”

韩羽点了点头，走出了咖啡厅，而阿笨看了一眼老枪，也跟着穿墙而出。

韩羽第二天特意请了一天假去民政局，到了那他费了半天口舌总算要来一台内部电脑，然后开始了“工作”。

这会儿他也不在乎韩天华有没有监视他了，还是上午的时候阿笨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这么装来装去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聪明人自居，什么事都只管用逻辑推理来解决，要不是人家罗焰跟你搞到了新的线索，估计你现在早就被自己的那一套逻辑给弄疯了。”

当时阿笨就是这么说的，这也让韩羽醒悟过来，凡事光用一颗脑袋去推演是不行的，用实践来检验真理才是硬道理。

真亏韩羽还这么崇敬马爷爷和毛爷爷，这会儿脑袋转过弯来，还真叫他惭愧不已。

平谷村只不过是一个小山村，这些年来总人口数也不过四五百人，查起来还真不怎么费劲，从早上9点多坐下，一直到下午3点多，总算让他把需要的资料都搞到手了。

平谷村这些年来死的人都不多，比较令他在意的是平谷村的村长李全，于96年的时候死于肺癌，这另韩羽感到非常惋惜。

不要误会，不是因为这人得了绝症，而是韩羽认为这个村长在这整个事件中一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韩天华的报复计划中一定会有这个人，可惜死得太早了，不然说不准韩羽现在已经掌握到第一手资料了。

把自己整理好的几个死者档案以及失踪者档案抄录下来，让阿笨去带给老枪，韩羽满怀期待地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韩主任，准备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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