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送走了人牙子后为难的进来回话:“老太太,府里人手不足了,这个要怎么办?”
老太太道:“我已经想好了,宝安两位姨娘跟前有一个小丫头一个婆子就足够了,香姨娘那里有什么事儿让她自己来,有个婆子给她洒扫一下就可以了,我这里有云娘,再有两个小丫头及两个婆子也足够了,二门上有两个婆子就行,剩下的都去厨房里不是正好?前面的人你不会分吗?大门有两个小厮一个大工就可以了,其它几处你把那几个人分一分就好了。.qВ⑤、CoМ\\”
总管看了看老太太,这样安排一个人要做这么多的事儿,仆从们不会累吗?老太太的做法一定会让下人们怨声载道的,可是这些话说出来老太太也不会当回事儿,总管也就没有说出来。
总管道:“可是、可是桨洗与针线上无人呢,还有、还有值夜的人要如何安排?”
老太太一皱眉头:“现在府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会有多少桨洗或是针线活计呢?下人们的自己洗涮一下好了,嗯——,主子们的活计,我想一想啊。这样吧,针线上让宝、安两位姨娘过去做,桨洗上让香姨娘同明秀过去就可以了。至于值夜,嗯,让大家轮流着来就行了。”
总管迟疑着没有告退,老太太问道:“你不去安排人手还在我这里做什么?”总管咳了一声:“老太太,姨娘们去做粗活,让小人、小人怎么开口同姨娘们说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说,现在府中不养闲人,要么去做活要么就被卖出府,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吧。”
总管听了为难的道:“小人说不出口来,她们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小人不敢以下犯上。”
老太太一瞪眼:“安、宝两位姨娘也就罢了,你有这样的顾虑还说得过去;可是另外那两个你当她们是什么主子?自管让她们给我做工去!她们如果不去,你自来回我。我正想打发了她们呢。安、宝两位姨娘那里你自管去说,我想她们不会不同意的。”
总管踌躇了半晌看老太太也不收回成命,只能去找姨娘们传话了。他倒也不担心安、宝两位姨娘找他麻烦,这两位姨娘想来会知道府里的情形,只是另外的一位香姨娘和做了通房的明秀,那可真让总管皱眉头啊。
安姨娘与宝姨娘正坐在一处说话呢。她们身边的丫头婆子全被老太太叫了去,府中这么大的动静,她们当然听说了府中卖了大批地丫头婆子,她们自然是明白这是老太太在筹银子。
自然也有与安、宝两位姨娘感情不错地丫头来求她们。可是安、宝二位姨娘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好去吧。留在府中也未必是福气。出去了说不定更是一条活路呢。”
倒也不是二位姨娘心狠。她们对于侯爷府犯下地事儿当然是知晓地。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句话。这些仆人们能另谋出路比死守在这侯爷府里要强啊。
宝、安二位姨娘现在是不能另谋出路了。不然她们会自己求去地。
宝姨娘叹了一口气:“还真让双儿那丫头说着了。当初真该都跟了郡主去。怎么不强过现在?”
安姨娘沉默了一会儿:“各人各命吧。双儿得了郡主地缘儿。我们却未必能让郡主生出慈悲心肠来。不想也罢。”
宝姨娘看了看屋子外面:“虽然现在这院子不大。不过没有了人可也空落落地吓人。不如我们搬到一处做个伴儿吧。我想。老太太卖完了丫头婆子们。我们院子里就是不派过来人也是有可能。不若我们住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安姨娘也向外看了看:“也好。这倒真是好主意。”说完叹了一口气:“你说老爷还能自天牢中出来么?”
宝、安两位姨娘也十分惶恐,她们一样害怕啊:侯爷府倒底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啊,她们已经是被拴在了侯爷府这条船上,想脱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怕死是人之常情啊,宝、安两位姨娘只是不好宣诸于口罢了。
宝姨娘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还真得不知道,只是盼着老爷能出来吧。不过,就是老爷出来了,我们府里也败定了,日后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安姨娘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幽幽的道:“郡主是个好人啊,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有郡主在,这个府里是多么的兴盛,现在——,唉!”
宝姨娘也唉了一口气,两个人便这样有一句无一句得说着话,常常半晌才有那么一句两句的话。两个人的茶因为屋中无人侍候早已经凉了。安姨娘喝得时候才察觉。
安姨娘苦笑了一声:“我去换杯热茶。你也不要喝了。”
宝姨娘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同去吧。”安姨娘推辞了两句,宝姨娘道:“我原来就是个丫头。再说了,怕是日后我们也要做活计了。府里卖了这么多的人,哪还会有人来侍候我们?人手不够,老太太会让我们闲着吗?现在你我还客气什么。”
安姨娘听了宝姨娘的话不再推辞,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和宝姨娘一起去重新沏茶了。
因为姨娘地院子中没有了丫头婆子侍候,总管只能高喊了两声,直到姨娘们叫进他才掀帘进去。
总管先给两位姨娘见了礼:“两位姨娘好,这个丫头还有婆子是老太太指了给姨娘们使得,咳,咳,现在府中的情形……,所以只好委屈两位姨娘了。”
宝姨娘看了看那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婆子道:“有什么委屈地?这样极好,我已经要搬过来同安姨娘住在一处院子里,有两个人足够了。明日一早我和安姨娘一同去老太太那里谢过恩赏。”
这么小的丫头和这么老的婆子,能做得事情实在是有限,可是宝、安两位姨娘能说什么呢?给个人使唤就不错,比她们想的要好多了。
总管答了姨娘们两句话后,咳了又咳,可是那句让姨娘们去针线上做活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
安姨娘看总管回完了话就是不走,却站在原地咳来咳去,总也咳不完便道:“总管,你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们姐妹们说?如果身子不舒服还是早早的去看大夫才是,如果是有什么事儿要说,你就直说。现在府里的情形我们姐妹都知道,没有什么不能体谅的。”
总管把老太太的话复述了一遍,安姨娘和宝姨娘互看了一眼道:“这没有什么,不过可不可以在我们这院子里做活计?这样也省得我们走来走去地,院子里的事儿也可以照应到。”
总管连连答应着告退了,宝、安两位姨娘又互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坐着发愁。过了好一会儿,宝姨娘才想起让小丫头与婆子自去收拾她们自己的住处,告诉她们现在自己与安姨娘跟前不需要人侍候。
总管到了香姨娘的院子外面,硬着头皮进去了。香姨娘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了,总管照样还是喊了两遍请安的话儿,香姨娘再听到总管的话音就喝道:“滚进来吧,我院子里的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了?”
总管躬躬身子:“老太太叫了去全打发了,好像有一个身子不好的留下来了,不过已经分到老太太那边去侍候了。老太太指了人来服侍姨娘,就是这位了。”总管指着身后站着地婆子对香姨娘道。
香姨娘当然知道老太太把人都卖了,她不敢埋怨老太太一言半语,只能向总管发发脾气。这个样子让她日后怎么过?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同婆子两个人怎么能行?香姨娘把这些话一股脑得向总管发作了出来,总管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即不反驳也不应声,就任凭香姨娘一个人骂。
香姨娘骂了几句也是无趣便停了下来,再说她现在还真不敢太过得罪府中的总管。她看了一眼那婆子:“她能做什么?我这里就这么一个人?”
总管答道:“老太太是这样吩咐下来的,这事儿小人是做不了主的,姨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老太太问问。”
香姨娘被总管的一句老太太给堵住了嘴,不敢再乱说什么,只能冷着脸子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总管看了香姨娘一眼,虽然知道她脾气不怎么样,自己来传话是有些自讨苦吃,不过能让香姨娘不好过,他也是乐意的——一府的人还不是被她和明秀害地?
总管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忐忑香姨娘会不会一生气打他呢?总管直接把老太太地话说了一遍,香姨娘听完脸色就变了。
香姨娘的确是生气:洗衣?这可是粗活中地粗活了,她现在居然连个粗使丫头都比不上了,老太太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些。不过香姨娘是不敢去找老太太理论的,她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香姨娘也知道现在府中的下人都不喜她,所以对总管也没有太过份:这个时候还是少得罪一个是一个啊,总管在府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地位的人。
香姨娘看了看总管说了一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去洗衣那边?那个明秀做什么?老太太不会没有安排她做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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