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让我怎么帮你吧。”
公孙大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我本来只是想引方成上钩,没想到却钓上了一只大鱼。”
顾闲忽然疑惑道:“你是怎么查到方成身上来的?而且你对金九龄的事情好像知道得太清楚了些。”
按道理说,公孙大娘知道有人陷害她,就算猜到是金九龄,也不可能推测出这么多的信息来。
公孙大娘道:“这都是新加入的九妹告诉我的。”
“红鞋子多出了一个九妹?是顾影怜?”
顾闲好像有些明白此人是谁了。
其实这样才算公平。陆小凤的帮手是顾闲,金九龄的帮手是边半鹰,而作为另一个重要人物公孙大娘,也该有一个帮手的。
顾影怜就是这个帮手。
也就是红鞋子的九妹。
因为在原剧情中为蛇王之死背锅的人是公孙大娘,所以她是为了洗清公孙大娘的嫌疑,才会顺手将之栽赃到顾闲头上。
公孙大娘道:“是。九妹她向我说你很不错。”
顾闲冷笑道:“是说我背锅的实力很不错么?”
公孙大娘见顾闲脸色难看,立即道:“所以我也并没有让你白出力的意思。”
顾闲道:“你能拿出什么酬劳?”
公孙大娘问道:“你觉得方成这人怎么样?我可以让你活过来,并且变成他。”
顾闲道:“变成他?我唱歌可没有他那么难听。”
公孙大娘道:“你喜欢好听的歌?”
“那你看我这一曲如何?”
公孙大娘突然飞起,身上那件青楼老鸨的衣服褪下,露出一件七彩霓裳来,丝带飘飘,五颜六色,使人目眩神颠。
而后她的袖中忽然洒出两道红绫,红绫上各自系了把短剑。
剑长一尺七寸,寒光耀目,如黑夜星辰。
光是这一出场,便可将人摄住,目光再也离不开她了。
但她并没有唱歌。
她说的是“看我这一曲”,而不是听。
她在舞剑。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七彩霓裳的彩带满天飘飞,将本就不大的房间占据得满满当当。
那两柄短剑也同样穿梭在其中,两剑时而相交,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带着奇妙的节奏,引人入胜。
一时间,几乎无处不是彩带,无处不是剑光,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了剑与绫。
顾闲只觉自己身处在剑光红海之中,却并没有一剑真正伤到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是一个时辰,又好似只有一瞬。
忽然,所有的七彩光芒全部一收,都落入了公孙大娘的手中。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眼前的一位绝代佳人从画中走来。
顾闲怔在原地半晌,不由自主地鼓掌道:“这一曲剑舞,当真是巧夺天工!”
这种剑舞,已不能说单纯地说是剑招,舞蹈,音乐。
它已将之融为了一体,成为了另一种艺术。
所以顾闲只能说,这是“一曲剑舞”。
公孙大娘的剑舞并是不是纯粹的剑,她利用了那件七彩霓裳,与青楼的红烛昏焰来衬托,所以才显得神妙精绝,变化莫测。
可谁说剑道除了剑以外,再不能有外物呢?
顾闲忽想起了自己与应无物的那一战。
那一战自己岂非也是借助了大雨和剑光的助力么?
借助外界的环境,使剑法更加诡异奇妙......
顾闲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要破土而出一般,可是却始终抓不住那要命的一点。
“观看公孙氏剑舞,剑法熟练度提升。”
顾闲苦思了许久,还是没能一口气突破武学境界,最终只好叹了口气。
公孙大娘看出顾闲的失落,道:“不必灰心,你的剑法已很不错,想挣破最后一层束缚,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谢谢你。”
公孙大娘道:“所以现在你肯答应帮我了么?”
顾闲道:“你为什么非要我帮你?”
公孙大娘道:“因为红鞋子的精力要留在应付金九龄身上,而这个人大概只有你能对付了。”
“谁?”
“狄青麟!”
······
扬州。
最数风流,莫过腰缠万贯,骑鹤下扬州。
扬州很繁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水运发达。
水运发达,交通便利,就会使一个地方变得繁荣,人来人往。
以顾闲现在的身份,去青楼已很是大胆了,这次来到扬州的中心地带,恐怕不出三天,江湖中人便会又知道,顾闲并没有死。
这里每天都有很多的江湖人来往,他们虽不一定认得顾闲,却一定认得顾闲的那柄灵蛇剑。
自从应无物与蛇王死后,灵蛇剑几乎已便已成了一个人的专属兵器。
不过后来据说顾闲也死了。
江湖上便没人再敢用这种不祥的剑了。
所以顾闲将灵蛇剑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弄成一个大包袱,背在背上,而他的腰间,则是挎了一把刀。
紫金刀。
他现在的身份是快刀方成。
公孙大娘的易容术极其高明,她做了一副人皮面具给顾闲。
顾闲将面具贴在脸上,便换了一张脸。他尽量地去模仿方成的说话语气,虽不十分一样,但也有四、五分像了。
只要有四、五分像就足够了,他仅需要糊弄三天时间。
等他与狄青麟接头之后,便会将有关镖银的消息私下传递给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自然会将陆小凤等人引到那交接镖银的地点,到时候就可揭破所有的阴谋。
顾闲先在一所豪华的客栈中找到了落日马场的人。
自从关东落日马场的二总管裘行健死后,落日马场便逐渐被狄青麟的势力吞并了。
狄侯爷府的好马,也都是由落日马场提供的。
他们也与方成一同在狄青麟手下做事。
“哟?方成,这次怎么来得这么早?你难道来扬州没有去这里的青楼里面瞧瞧?”
顾闲道:“不去了,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我可不敢搞砸了。”
“哈哈,你居然也改性了?难得难得。”
说话的人似乎对方成此人有些了解。
“此事关乎甚大,我当然要小心一点。”
顾闲不敢多言,便要独自回房中去了,他生怕不小心说漏嘴会暴露了身份。
“怎么?我们俩难得聚到一起,都不喝两杯么?”
那人拉过了顾闲。
顾闲摆手道:“我真的不喝。”
顾闲虽极力拒绝,不过那人却非要缠着顾闲。劝酒这种事情,本是不会去考虑别人是否愿意的。
“方成小子,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我‘如意刀’高风的酒,你都不喝?莫不是你拿了你师父的刀,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成?”
“如意刀高风?好像是万君武的一个死党,怎么被安排到落日马场去了......”
正在顾闲思量之时,高风猛然拔出了他的刀!
明晃晃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