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

顾笙没死，只是换了种方式活。

生活还在继续。

他们没有谁刻意主动的去提起那个病态的少年。

但，他们又都拥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会清醒过来。

顾灼白天里还要应付顾森交给他的好多事，所以一般白天都是苏湘去陪他说说话聊聊天，到了晚上，顾灼洗完澡确保自己身上清净才会过去，一呆就是一晚上。

他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陪着他。

“灼灼，他会醒的。”咕咕肯定，心里却是难过的。

“嗯，他会醒。”

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蜷缩，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近乎催眠…他会醒。

……

一年后，

顾家书房里。

顾森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立着的顾灼，犀利的视线落在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东西来。

一年时光的蜕变，少年完全褪下了稚嫩，以前的他情绪就很少外露，如今更是，气场愈发的强大。

这一年里，他将明里暗里的事情大部分都交到了他手中，他做的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他心里不免警惕起来，总会想起当年与他的对话，顾笙要什么他会给什么，他就怕他为了让他醒过来允诺什么。

而且他在公司的暗线来报，他最近和新崛起的一家公司负责人走的很近，他调查过那家公司背景，背后正是当初抓走顾笙的那帮人，他的对头。

一件件连在一块，很难不让人多想。

“灼儿。”

“嗯？”

顾灼神色依旧和往常一样淡淡，却又哪里不同，似乎比之前更冷，更少言寡语了。

“最近两边的事情怎样了？”

“还好。”

“没有什么棘手的事吧？”

“没。”

顾灼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仅有的情绪，没人发现他在想什么，顾森自认在社会中摸爬打滚数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偏偏他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

“那就好，听说最近有一家公司势头强劲，你有什么看法？”问这话，顾森是带着试探的。

“没有。”

“你……”顾森被噎了下，脸色更沉了。

“灼灼，他是在不相信你吗？”咕咕嘀咕，它一点都不喜欢灼灼的这个父亲，防外人就算了，灼灼可是他亲儿子，还要防备，哼，这一年里一边给灼灼权利，一边又防着他夺权，什么呀，还真以为灼灼什么都不知道吗？

“父亲还有问题吗？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顾森还是不死心，重新又问了一次：“你真的对新上市的那家公司没有看法？”

“嗯。”

是藏拙还是真没有，顾森心里清楚。

罢了，不说就算了，不是还有他吗，整个顾氏他还是老大。

顾森这样想，连连摆手，让他出去，似又想到什么，提醒，“顾笙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你也别每天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该醒过来的时候总会醒过来，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担子很重。”

一张门，隔绝了两个人，可心与心的距离又何止这点距离。

对于顾森来说，权利就是一切，以前混/黑的时候，他算得上领头羊，漂白到了白道，骨子里好争的血液依然滚烫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