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谢添才现马阳洋似乎是真的蛮喜欢篮球的,马阳洋的个子在还在生长中的南方少年里并不算太矮,但跟他玩的好的王跃雷薛伟那一伙都是活蹦乱跳的大高个,课间短短十分钟经常看到他们在教学楼前的水泥篮球场上打球。
有些事情不在意就总能被忽略,可一旦在意了,所有的画面也就都深刻起来了。
谢添两手撑在教室外的围栏上,楼下的水泥球场上,马阳洋正拍着球奋力的奔跑。
马阳洋速度还算快,但带球不算很熟练,一看就是基础没练习好,被人劫球是常有的事,他打球的风格和他的性格十分吻合,打球不炫技,注意和队友的配合,进攻不够凶猛,防守不够稳健,偶尔还会反应慢半拍,但这些都不会影响他一直奋力的奔跑,乐观的勇敢的努力的奔跑。
谢添看看自己的手掌,右手手心是丑陋的蜈蚣状疤痕,其实现在并不会影响打球了,但是它的存在却时刻提醒着那些不堪的过去,成了它自我放弃理由,甚至在伤疤出现之前他就自我放弃很久了,各个层面上的自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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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添又收情书了,粉红色的信纸,折成爱心的形状,夹在谢添放在桌上的课本里。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写的,谁放在这里的。
谢添直接把爱心撕成几片塞进垃圾袋里,动作一气呵成,显然这个动作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但是马阳洋每次看到还是会目瞪口呆,一般来说情书这玩意都是男生写给女生的,一般男生要是收到一封情书都会装作不在意的炫耀一番,就算不想接受那份感情也会尽量委婉的拒绝。
当然,经常收到情书的男生或许是有不屑一顾的特权的,但像谢添这样看都不看直接撕毁的行为实在太过不近人情。
马阳洋说起来也算得上小帅哥一枚,虽然大多数女生都表示他这种白嫩圆润的型更适合做弟弟,但也是收到过一两封情书的。
马阳洋回想了下自己收到情书的心情,当时大约都是羞怯的,而且之后还要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拒绝才能不让女生伤心和尴尬。这么回想起来,倒是能理解情书收得太多也是挺心累的感受了。
谢添打开课本,感觉到马阳洋的视线,不经意的问了句:“怎么了?”
马阳洋闪避不及,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问:“你不看看吗?”
“看了又怎么样?”
“呃......”马阳洋被噎住,抓了抓头,小声的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说,“至少知道是谁吧。而且就这么撕了那些女生一定很难过。”
谢添不做声的回头去看书,马阳洋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又说:“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在意啊。”
谢添盯着书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说:“撕了信就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写的,我不用费心去处理后续的麻烦,写信的人就算见到我也不用觉得尴尬,这样不好吗?”
马阳洋没想到谢添会解释,而且是这么一大段解释,毫不迟疑的他完全被谢添的解释说服了。
女孩子脸皮薄,虽然偷偷给他写信的女生估计也没想过能得到回应,也许只是新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就像谢添说的,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不可能回应的知道,也不过是让两人尴尬和烦恼,更甚者还要被流言侵扰,还不如一开始就讲所有的后续都扼杀。
马阳洋轻轻的点点头,对谢添说:“嗯,我觉得你这样处理挺好的。”
谢添继续看书,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