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同伴,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我可不像江锋。警校的实习应当好找一些吧?”
“嗯。”板寸头点了下头,“学校开个介绍信就可以。”
话题兜兜绕绕,终于走上了刘晓荣所期待的正轨。
只见她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姿,以一种熟稔又自傲的口.口勿,仿佛她也是其中一员似的。
“江锋,你们搞刑侦的,稀奇古怪的案子应该碰到过不少吧?反正现在东西还没上,讲几个给我们听听呗,你最近不是刚好有跟几起大案要案?”
男票能进入系统里面实习,是能够加分的——与司法沾边的职业,好像都能给人一种严肃、神秘、充满尊严的感觉。
“这——不太好吧?”江锋犹豫道。
在办的案件,任何细节都不能往外透露,这是系统里的规定。即便提议的正是自己的女票,不该触碰的线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让你详细着说?”提议被驳回让刘晓荣很没有面子。
若江锋要是不说出一二三个案例来,便凸显不出他身为圈内人的格调,连带着他们刚聊到的江锋在“圈内”实习都充满了水份,没有多少信服力似的。
想到自己之前花费的心血全部化作泡影,刘晓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高兴说就不说呗!”
“江锋他们应该有保密规定吧?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眼见朋友和他女票闹了不愉快,苏恺乐不得不出来打了个圆场。
“差不多。”江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委屈又尴尬地看向刷起手机明显不愿多讲话的自家女票。
“喂。”
轻轻碰了碰刘晓荣的手,被刘晓荣一下给拍回,江锋抿了抿嘴自觉有些自讨没趣。
不过一想到“哄女票”的难度指数4颗星,而“使自己脱单”的难度指数竟然达到了5颗星,江锋到底从了心。
不就是想听听他实习时候的见闻吗
其实也不是所有案件都不能说。
江锋沉吟了下:“前段时间在L市不是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暴力事件呢吗?据说案件已经侦破了,但凶手在逃到现在还没落网……”
“所以呢?”刘晓荣装作没好气道,但其实心里已经阴转晴。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接话只是为了鼓励自家男票继续说下去,最好能挖出点惊世骇俗的内幕,才显得圈内人的身份是多么重要——身份代表了一种接触的资格。
“所以L市警方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发布了悬赏通缉令。”说到这里,江锋顿了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俩可以猜一猜,这笔悬赏的金额是多少。”
至此,融合的第一步才算完成。
见源已平息,黎澈撤去了合围的水墙。只见几十米高的巨浪如同大厦倾覆般轰然落下,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将它们托住,在即将拍到水面时又停顿了几秒,直到彻底卸去了那股冲力,这才与海面合为一体。
海域水波漾荡,在经历了一番机遇争夺大乱斗后,精疲力竭的海族们纷纷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海底。
黎澈则落到浪花凝成的巨掌之上。那里,母亲大人依然深陷睡梦,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趁着托举二人的巨掌缓缓回归到海平面上,黎澈俯下身为母亲大人理了理鬓边被风吹得稍显有些凌乱的发丝。
又凝视她睡颜几许,这才让周围翻卷而来的浪花将她彻底覆盖。
如同古墓里因触发机括而导致棺椁陷入地底,睡梦中的黎清仿佛失去了海浪的支持,整个儿开始缓缓下沉。
海水再次聚拢。
世界宛如被一分为二般中间隔着一层海。
海面之上,黎澈低头固执凝望着;海面之下,沉睡的人影则仿佛与世界越来越远而变得逐渐朦胧。
另一边,从A市第三人民医院采集到了陈振宏的……哦不,准确来说是“K”的手术相关资料——因为现在这位警官的所有个人信息甚至连同新身份已经被系统严格保密了起来,以符号“K”替代——也提取了他的生物样本,关于人体愈合与细胞再生的实验也在首都生命科学研究院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活生生的成功个体就在眼前,但研究却并不怎么顺利。
无一例外,实验用的小白鼠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手术过程中阵亡了。而且哪怕换了其他物种作为实验对象,也均不尽如人意。
“第1181次实验开始……”
随着连着手术室的通讯声响起,位于观察室的时琛隔着一面透明玻璃墙,一边观望一边不时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观察室的门被人推开,披了白大褂的高挑男子蹬着皮靴和院士岑何一道走了进来。
时琛见过这个男子,之前去采集“K”的信息的时候,就是由这个姓“庄”的处长和他的手下一起护送。
眼下对方能同岑何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保密级别达到最高的实验室,可见他在系统里的地位不仅仅是“处长”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他是系统的代表。这点毋庸置疑。
他又一次来到这里,足以表明系统对此次研究的关心和重视。
“岑老,庄处长。”时琛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朝二人打了个招呼。
岑何朝他点了下头,转而把目光投向玻璃墙后。
“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
“有一会儿了。”时琛回答说,随后把手里的记录板递了过去。
岑何接过后一页页地翻看着。
“全部失败了?”翻过最后一页再翻回首页,看完后岑何把记录板递还给时琛。
后者点点头,因干净而显得俊秀斯文的脸庞罕见露出一抹苦笑:“嗯,全都失败了。”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搞科研的来说,失败才是常态。
毕竟他们所走的路都是别人不曾走过的。说是摸着石头过河也不为过。
所以岑何并未多说什么。他年逾七旬,却依旧挂心研究,头发早已花白。不过身上却始终保持着一股科研人员特有的为国鞠躬尽瘁、不到最后一刻不罢休的精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