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人看了一下北宫燕,北宫燕点了点头:“他一定在这里”
金满仓一见到北宫燕,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马上过来给她施了一礼,然后客气的说:“没想到郡主也在这里,这位。。这位老人家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北宫燕说:“金掌柜的,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李宅厚的人,这位老人家和他有私仇,你把这个人的行踪告诉他,他绝对不会和你们为难”
北宫燕用眼睛斜了一下疯道人的那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对金满仓说:“这个老人家的脾气可不好了,你别得罪他。”
金满仓一见到那两根血红的手指后,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低下头去思索了片刻,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叫李宅厚的客人在这里住过。不过当他看到疯道人的那双微带怒意的眼睛时,他立即说:“也可能是小店人多,我记不得了,等我去看看账本”
金满仓立即去柜台之中拿出来一本厚厚的账本来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账本往出一递:“你们来看把,这是最近三个月以来所有入住客人的名字,根本没有李宅厚这个人”
疯道人疑惑的看着北宫燕,看的北宫燕心中一阵虚。北宫燕说:“也许他用别的名字在这里住下也有可能,咱们还是搜搜吧!”
疯道人转身就要去搜,金满仓见此赶紧过来阻拦,北宫燕一拉他:“别去,对你没好处”
金满仓痛苦的跺了下脚,无奈之下只能任凭疯道人去客房搜查。在场的这些来找麻烦的人也叫嚷着:“你说刘四不在,可容我们去搜搜吗!”
金满仓无奈的说:“搜,搜把!这买卖做不成了!”
这些人哪里管他的苦恼?一股风的都四散去搜刘四。大厅之中此时有不少吃饭的人刚刚吃了一半,见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胆小的立即付钱离开,贪看的则远远的坐在了远处看热闹。
在这慌乱之际,只有一个大汉在自顾自的喝酒,似乎眼前生的这一切他都没看在眼里。他的桌子上只有酒没有菜,而在桌子上面,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很多空酒罐,也不知他在这里喝了多久了。
这个人看来很落魄,他的骨架很大,但是身体却消瘦的变作了皮包骨,眼窝深陷,额骨突起,似乎很快就要一命呜呼的病劳鬼一样。别人都躲开了,他却一动不动,金满仓见他就来了火气,他几步走到这里对这个落魄男人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家伙,在这里喝了几天的酒,是不是该结账走人了?”
那大汉只是喝酒,金满仓吆喝了一声店小二:“过来让这位客人了账!”
两个店小二很快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对病汉说:“客人,该结账了。你都在这里喝了三天,小店的酒也不是白来的,这么着,你先把这三天的酒钱付了,您再接着喝,再喝多久都没人管你”
病汉只是低头喝酒。
店小二怒道:“客人,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店小二一连问了几次他也不回答,气的店小二两个人将他强行搀扶了起来。病汉似乎喝的太醉了,刚一离开座位就险些跌倒。一股刺鼻的酒味从这个人的嘴里溢出,店小二咧着嘴歪着头问金满仓:“掌柜的,这个人想吃白食,你看该怎么办?”
金满仓还没有回答,“啪”的一声,在醉汉的腰间掉下来一把黑黝黝的大刀,大刀坠地的瞬间寒光一闪,惊得金满仓后退半步,但醉汉并没有什么反应,金满仓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自从那个刘四住进来之后我就晦气,虽然多收了几个钱,却也倒了这么大的霉,让他去吧,以后不准在让他来这里喝酒!”
连个店小二连忙答应,他们将醉汉往门外就拖,岂知那醉汉猛然挣脱开他们的手,他醉醺醺的弯腰将地面上的大刀拾起,抬头醉眼迷离的对金满仓说:“我这把是宝刀,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把刀上。今日我就把它押给你,换做几个酒钱把,你只赚不亏的!”
他说完话把手中的大刀往金满仓的怀中一扔,吓得金满仓连连后退,大刀啪的声又调到了地上。醉汉也不离开,摇摇晃晃的又回到了座位上,拿起手中的残酒来继续大口的喝了起来。
两个店小二铮铮的看着金满仓,金满仓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对其中的一名店小二说:“你们去忙吧,这种人见酒不要命,连贴身的家伙都拿来当酒喝,咱们不和他计较”
店小二将大刀提起收入仓库,金满仓在大厅中安抚客人不提。
北宫燕跟在疯道人的身后一间一间的搜查着房间,他们搜查的是东壁厢,那些前来找刘四的人群正在风风火火的搜查西壁厢。随着房间数量的一间间减少,北宫燕的额头也泛起了香汗来,她知道如果疯道人找不到李宅厚的话,那么对自己而言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自然不必多言。她一面心中祈祷,一面暗中做好准备,万一真的找不到李宅厚,当如何脱身云云。
疯道人搜查的进度很快就到达了尾声,在搜查完最后一间房间之后,北宫燕仍然摇了摇头:“不是”
疯道人眉目一皱:“难道你骗我,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北宫燕的表情很凝重,她看了看西壁厢,对疯道人说:“我没骗你,也许他在西壁厢吧”
此时西壁厢的那些人似乎已经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刘四,这些人纷纷堵在西壁厢中间位置的一个房间的门口。大家都想进去,一时间拥堵在门前,谁也不肯相让,这些人互相骂骂咧咧,很快就动起了手来。
疯道人见此走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去和这些人抢位置,他一抓北宫燕,北宫燕只觉得眼前一动,再看时自己和疯道人已经进入了那些还在门外争吵着的人们要进入的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