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见了?连家畜和家禽都不见了?
倘若,是人因为什么原因,集体去了什么地方,我还能理解。可是,就算人要走,也不方便带上家畜吧?想要迁徙家畜家禽一起离开,是需要耗费大力气的。这可不是小工程。
再说了,大家很明显是午饭时间消失的。而且,是很平静的状态下突然消失的……最重要的是,饭菜还热乎。大家一定刚刚走不超过十分钟。
是什么事情,促使正在用餐的人,安安静静的消失?
难道,村子里,刚刚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一想到刚刚暖暖说我大劫将至,我瞬间再次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浑身一颤。难道……那该死的天劫,真来了?
可是,既然天劫是冲我而来,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全部乡亲?
村子里到底是生了什么?
那个不速之客到底是什么人?
我脑子里,有着一百万个为什么想要问。整个事情,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更让我无奈的是,这胭脂扣里的暖暖,无论我怎么呼唤她,她都不出来。
难道她是在惧怕什么,所以不敢出来,还是她在睡觉?
我不知道。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在竹椅上。回顾这些日子的一点一滴。
想要找出一些线索,可却是一无所获。
我也在村子里兜兜转转了半天,也没有现任何蛛丝马迹。
大家,真的凭空消失了……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刚刚暖暖在缸子里的时候,跟我说,叫我下山去找一个叫紫薇的姑娘。
难道,我现在真要离开村子,去找她吗?
暖暖还说,我大难临头……难道,现在便是大难降临了吗?
有时候,越是未知,越是不安。越是不懂,越是恐惧。
十年前,全村人为了我差点命落黄泉的那一幕,彷佛还在眼前。没想到,十年后,全村人,再次消失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上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安排?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下山。
我知道,只要找到了这叫紫薇的女子,似乎,谜题就能够解开了。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实际上,这些年,跟着师傅学习本领,也去过不少村子,可是奇怪的是,师傅竟然没带我进过一次城里。
由于师傅平日里收取的“红包”全都是三十六块,勉强能够维持生计,所以,这么多年都过的很贫穷。
家里除了师傅那个八卦包里有些重要的法器之外,真是家徒四壁。
我对外界的了解,完全是通过老师的口述,以及卷毛家里的那一台只能收到中央一台的破电视机。
说白了。我就是个大土冒。一个丢到城里会被当成傻子的土鳖。
我除了师傅教的一身本领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谋生本领。也就是说……外面的世界对于我而言,真是崭新的。
看着家里简简单单的一切,我心坎软到了极点,鼻腔中是莫名的燥热和酸涩。我真的很不想离开这里……这里彷佛世外桃源一般,养育了我。
我十分热爱那侗村。
可是,命运在推着我往前走。身不由己。
我知道,这一次,全村人的性命,再次,落在了我手里。
我不能失去大家。我不能失去大伯和玲姐。更不能失去师傅。不能。
穿了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穿着一双旧布鞋,带上了师傅的八卦包,我怀揣着一颗酸涩忐忑的心,出了家门。
走在村口的路上,我回头望了一眼这熟悉的那侗村。这一切如此的亲切和熟悉。似乎,这个村子已经融入我的血液中一般,让我无法割舍。
这一砖一瓦,一田一树。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独自对这空无一人的村子做了一个礼,算是和这养育了我十八年的村子告别了。
此次离开……不知凶吉。
但是,我心中却坚持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我能化劫,村子里的一切,一定会回归原来的模样。
我不能辜负所有人。我要见到大家活着。
家里有人,锅里有饭,这才是生活。而不是我还在,你们却不知所踪!而我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踪迹。
我独自一人,走到了镇上,再从镇上,坐小班车,到了城里。
这是我第一次进城。
距离镇上最近的城市,足足有着四个小时的路程。
除了八卦包之外,我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踏上了抗劫之路。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不定。
我不知道对手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这个叫紫薇的姑娘。
当我到达南林市的时候,已经约莫是晚上八点多。
我下了车。
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身高足足一米八三的我,穿着廉价的白色工字背心,松紧带黑色长裤,以及帆布懒人鞋,背着一个八卦帆布包,彷佛置身在一个外星世界一般,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安。是的,是不安。
像我这种经过千锤百炼,从小跟着师傅苦修而成,有着健硕身材的人,站在桂南的城市中的人流中,样子似乎略微有那么一些突兀。
我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大城市里的一切,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正在被钢筋水泥包围。这些林立的高楼,取代了村子里的大树,高山,土屋。这些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取代了村子里的街坊邻居,阿猫阿狗。
看着这个世界,我似乎是头晕目眩。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万万千千,如此陌生。到底谁才是那叫紫薇的姑娘?我到底要去哪里去找她?
毫无头绪的我,竟然就这么站在车站,傻愣愣的站着。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十分谄媚的声音来:“呦,帅哥,看节目演出不?五十块一次,大姑娘,够水灵。包你满意包你开心。”声音刚刚落下,一只手便搭在了我肩膀上,轻轻的推动我。
我忙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