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靖安侯夫人轻哼一声,指着坐在徐大太太身边的徐明菲道,“要不是你有个能干的好侄女,你也得跟我一样喝冷茶。”
“没办法,好侄女也是我家的,你就是羡慕也没用。”徐大太太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靖安侯夫人听到徐大太太这番毫不谦虚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有你这样夸自家人的吗?真是不害臊!”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可害臊的?”说着,徐大太太伸手将旁边的徐明菲半揽在了自己怀中。
徐明菲这会儿的思绪还沉浸在魏宁堕马一事中,压根没有注意到徐大太太和靖安侯夫人之间的对话,突然被徐大太太这么一揽,惊得差点打翻了摆在面前蜜饯碟子。
“看看,看看,有你这么个不害臊的伯母,明菲都被吓着了。”靖安侯夫人半掩着嘴,笑弯了眼睛。
“我家明菲的胆子才没那么小。”徐大太太回了靖安侯夫人一句,拉起徐明菲的手看了看,道,“碰到了哪里没有?”
“没有。”徐明菲摇了摇头,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这是怎么了,连我们说话都没有注意。”徐大太太一眼就看出徐明菲的不专心,不由出声关切道。
察觉到靖安侯夫人顺着徐大太太的动作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徐明菲哪敢提及魏玄出发之前留给她的那个眼神,只得稳住心神,低声道:“戚远侯老夫人看着身体硬朗,平日里精神也很不错,没想到今天看到魏宁堕马受伤立马就晕了过去,祖孙情深着实让人有些感慨。”
“京城中谁人不知魏宁是戚远侯老夫人的眼珠子,平日里磕着碰着了都要心疼个半天,如今这唯一的嫡亲孙子堕马受伤,戚远侯老夫人能不晕吗?”靖安侯夫人嗤笑一声,眼角扫了一遍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当初戚远侯老夫人的嫡子就是外出堕马之后暴毙身亡的,这儿子堕马,孙子也堕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报应……”
还未等靖安侯夫人说完,徐大太太便捡了一小块蜜饯塞进了对方口中,语气自然的道:“来,这是我们特意从信阳府带来的蜜饯,味道和京城里做出来的可不一样,你尝尝看哪一种更合口味?”
口中突然被塞了蜜饯,靖安侯夫人也不恼,笑眯眯的将蜜饯嚼了嚼,接过徐明菲十分体贴的递到自个儿面前的热茶抿了一口,好脾气的道:“好好好,知道你们是一个姓的,我不说就是了。反正那些陈年旧事也不是没人知道,我不说自然有人会说的。”“蜜饯都堵不住你的嘴。”徐大太太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叹。靖安侯夫人吃吃一笑,又捡了一块蜜饯吃下后,拿出锦帕擦了擦自己那双保养得极为精细的手,状似无意地道:“不是我说,魏宁这两年不知冒犯了哪路神仙,时不时的就要出点事儿,不是这里磕着了就是那里碰着了。更奇怪的是,他每次出事最后查出来都不是别人害的,折腾一通,连个撒气的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