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朕想问你,你可认识一名叫叶蓁的宫女?”
“宫女叶蓁?”
“对,就是宫女叶蓁,一直是在福宁殿里当差的,那天福宁殿大火,不知她有没有受伤,所以朕好奇问问。”
“皇上,那叶蓁姑娘好像在大火的一个月前就离开皇宫了,小的记得,应该是杨业杨将军领兵西北的那天。”
“走了?”赵惟吉说道:“既然已经离开,那她应该没有事情。只是,罢了,李德海,朕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问你了,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让你做的,你先下去休息吧,朕一会自己会去。”
“皇上,还是让小的伺候您吧。”李德海回道。
“不用了,难道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赵惟吉厉声道。
“不,不是,小的这就下去,这就下去,皇上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李德海摸爬滚打般离开了福宁殿里。
“一个月前就离开,而且还是在和杨业离开的同一天,叶蓁,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究竟是什么人的卧底,难道朕真的看错你了。”赵惟吉细声嘀咕道,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赵惟吉不由的抖了一下,有种寒风刺骨的感觉。就这感觉,却让赵惟吉想起来很多很多事情,让他想起来那年穿越而来,有母后的疼爱,有叶蓁的关心,虽然年纪小,可是生活过的还是无忧无虑,而现在不过三年时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错,应该说连物都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那单薄的记忆,记忆中母后慈爱的目光,温柔的语气,而现在,他永远都不可能再体会这种感情了。不知不觉,赵惟吉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珠里打转,他极力克制着,他不想让泪水夺眶而出,因为只有弱者才会哭泣,而他不想作为弱者。
不知何时来到赵惟吉身边的陈嫣然抬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你还好吧。”
“好的不得了,嫣然姐,你怎么来了。”赵惟吉快速的拭去眼眶里的泪水,装出一脸笑意的样子,望着陈嫣然。
“傻瓜,想哭就哭,干嘛这么忍着。”陈嫣然柔声道。
“谁,谁说我要哭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赵惟吉,大宋的皇帝,怎么可能哭,开什么玩笑。”赵惟吉极力否认道。
陈嫣然没有说半句话,反而是一手拉过赵惟吉,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华怀里,柔声道:“想哭就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是温柔的陈嫣然让赵惟吉重新感觉到他的母后还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只是换了一种身份,又或许只是他真的累了,想找个方式宣泄一下,而此时陈嫣然温暖的怀抱便给了赵惟吉最好的港湾,于是前脚还在极力否认自己不会哭的赵惟吉,后脚就在陈嫣然的怀里痛哭流涕,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到陈嫣然心揪在一起。兴许是累极了,赵惟吉在陈嫣然的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年,陈嫣然的玉手不由自觉的覆上他的容颜,小心翼翼的触摸着,他渐渐变得分明的棱角,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宇,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低声道:“你,你的心很苦吧,一个人来到这么陌生的地方,还要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三年的流浪,失去母亲。为了自保和保护身边的人拼命的想变得强大起来。”说着说着,陈嫣然也默默的留下泪水。月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对挚爱的恋人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深情。
翌日,旭日高照,勤政殿。由于福宁殿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在重新改造之前,赵惟吉被安排住到了另一座皇帝宫殿,勤政殿,微弱的阳光透过门缝射进房里,印得房里每个角落都有那如斑点般的小点,显得房里异常的明亮,赵惟吉被这刺眼的阳光射得醒了过来,可是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小手却在不经意之间搭在某个地方上,不仅没觉得搁手,反而觉得那地方柔软不堪,赵惟吉猛地惊吓了起来,待看清自己手所搭的地方时,才一展笑颜,道:“原来是这个地方啊,怪不得软绵绵的。”赵惟吉不也不过躺在床榻上伊人的反应,装作还没醒的样子,又躺了回去,偷偷的将手搭在那个地方,感受着从那个地方传来的温度,心里美滋滋的,心道:“要是以后每天醒来都可以这样那就太爽了,可是小弟弟还是不听话啊,虽然有点苏醒的迹象,可是距离日上三竿的日子还差很远啊,革命还未成功,小弟仍需努力啊。”早在赵惟吉第一次将手搭在陈嫣然的柔软处时,她便已经醒过来,只是当时那样子太过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醒来后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于是就装作还没醒的样子,可是她没想到,这赵惟吉居然得寸进尺,不仅躺了下来,还如此侧翻过来,将两只手都搭在她上面,气得她差点没吐出血来,可是刚刚她都没说些什么,现在她又能说什么呢,这赵惟吉平时鬼精鬼精的,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推开他,所以他才这样,陈嫣然心里不由暗骂道:“赵惟吉,你别得意,让你得意一会,哼,以后有的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