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爱慕她,
就有投入她怀抱的资格;
只要你想得到她,
就有征服她的资格;
尚若一时没能成功远航,
仍有一生追求的资格。
然而——
爱情不是大海,
只因为大海不拒绝来者。”
天娇喝了一口水,她明白这一段和上一段是一个意思,是用另一个事物来比喻加重强调前面的观点。她没停下,一口气把后面的也朗诵完了。她一看时间,正好5分钟,她对时间很在行,一个节目不能太短,也不能过长,一般5分钟左右比较好。没想到闻天语连这个也懂呀!天娇对这个闻班长刮目相看了。她迅速跑下楼,咚咚咚地敲开闻天语的房门,一开门就说:“班长,我看行,我提不出意见。你如果还能修改,你就修改,你如果不修改了,我看就这样也很好,我认为上级会同意的,到时候我去朗诵,你报上去吧?”
小陈小许听她这一说,立即又要看诗稿。小陈说:“既然这么好,那我再看看后边的。下午刘班长她们也会回来,还是在班里的小范围里让大家都看看,讨论讨论,集思广益,再送上去更好。”“小陈说的对,下午刘班长回来后让她看看,再看看她们这几天想出来什么好节目没有,如果有好的,这个就用不着上报了。”闻天语说。
“好吧,班长,我回去了,你们再好好看看决定吧。”天娇说完回自己宿舍去了。
小陈看完了诗稿说:“我不太懂诗歌,读着好像挺好,也还顺口,内容基本是健康向上的,倡导的是正常的婚恋观,不是那种卿卿我我靡靡之音的小资产阶级婚恋观,估计领导会批准上演的。”他停了停又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吧!”小许在催他。
“只是,只是后面说真正的爱情是两个傻蛋,听着总不舒服。”小陈说。
“傻蛋就是痴迷不悟,就是两个人迷倒里头了嘛,这都不懂!”小许啪啪小陈的肩膀说。
“还不能这样理解,我的本意是说爱的双方都要真诚,坦诚相待,互相信任,互相奉献,不思索取,达到近乎傻的程度,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闻天语解释说。
“班长说得太对了。就是谁都不要耍心眼,不要想怎么怎么对方多付出些,自己多得到些,这当然是最高境界啦!只是。”“别又只是只是的,费劲!有话就直说。”小许又说小陈说话哼哼唧唧的让人难受。
“只是谁都想找个比自己强的呀!比如说吧,我本来配不上天娇,可我就是想找她,她如果答应了我,她不就是想的让我将来对她好点儿,实际上就是让我多付出些吗?反之,如果我找了个比我差的,比方说刘真。那我还不是想让她将来多伺候我,多对我付出些吗?谁会找个比自己差的,又努力去多做奉献呢?他不是有病吗?”小陈说。
“就是呀,闻班长,这平衡怎么掌握呢?”小许也搞不懂了,他站到了小陈观点上问。
“这平衡就是这样的:人的追求只能是有限的,不可能啥都是你的,别人啥也得不到,这种想法就违背了自然科学。自然界总是不断地变化着,变来变去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相对平衡,是围绕着这个中心点而变的,只要平衡了就好办了。”闻天语喝了口水接着说:
“王老师家的饺子吃多了,口渴。比如说,小陈你娶了天娇,你找了个漂亮姑娘。那么,从形象上看,你们就失去了平衡。为了保持平衡, 你这一生别的就不能再想了,好吃的天娇吃,好穿的天娇穿,好玩儿的天娇玩儿,你只有干活奉献的份。而且一辈子任劳任怨,无怨无悔,达到傻了的程度。这样你们的爱情就又达到平衡了。”
小许又拍了拍小陈肩膀说:“小陈你可完蛋了,你还想娶天娇呢!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小陈反过手来也拍拍小陈背部说:“你才想娶天娇呢!不是打个比方嘛!”
“那也没完蛋呀!你得到了千人万人都得不到的美人儿!这足够你幸福感保持一辈子的。想想古今中外男人们为了得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美人儿,小的杀人放火大打出手,大的亡党亡国千万人头落地。你小陈不就是多干了些活嘛!气力是奴才,用了还回来,你去追天娇吧!”闻天语笑着说。
“都拿我开涮啦!不说了,说走题了。”小陈笑着说。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闻天语准备晚上再与刘真交换一下意见。
王金龙吃了午饭,他决定给天娇写信,他只能这样做,心急吃不成热豆腐。
“亲爱的娇娇;你好!
虽然你还不同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可是我自从在岳麓山第一次见了你以后,我就在心里就把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了。现在为了不打扰你学业,我忍着不来找你,但是我的心里天天在找你。今天上午我在公交车站等你了两个多小时,不知你后来去市里了没有?这真是度日如年,咫尺天涯啊!……”
他还写了些其它的话,就贴上张4分本市邮票投进邮箱。
经过半月的准备,湘江医学院国庆节联欢晚会就要开幕了。礼堂里坐满了学生与教职员工,闻天语坐在后边。他回想着自己的诗歌通过的过程。经过与刘真的讨论,又在班里试念了几遍,才送了上去。又经过系领导,校领导的层层筛选。除了工宣队队长胡得恩开始反对外,在场校领导都同意,当然少数服从多数,胡队长也没多说什么就过关了。因为领导们都是过来人,对爱情体会都很深,认为诗人的观点还是积极向上的,也是真诚坦白的,比起社会上那些追求金钱物质变了味的婚恋观,应该是进步的了。学生都处于恋爱阶段,教职员工也需要正确爱情观教育,组织上应该加以引导。不过也提出了修改意见,也就是小陈说的傻蛋这个词语,意思可理解,听着不雅观,希望作者能改一下。可是闻天语为难了,不用傻蛋,就不押韵,也不能准确表达诗人要求达到的这个境界,于是他告诉天娇说:“傻蛋就改成傻子算了,一句不押韵就不押韵吧。当然,还不全是押韵的问题,就是没有说傻蛋来得痛快!”他说着有点儿遗憾的话。
闻天语正在回忆着这些天的事情,学校宣传部干事,女主持人何艺芳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一个节目,由74甲3班演出。诗朗诵《爱情是甚么》,作者,闻天语,朗诵者,尹天娇。”
几秒钟后,闻天语抬起头来,看见天娇正从舞台左侧走了出来。尹天娇的出场立即引起全场一阵轻微的骚动,随着她一声:“爱情是甚么”,全场立刻鸦雀无声。闻天语看见天娇真是美若天仙,她还穿的那件连衣裙。她那从容自信的步态,那高贵典雅的气质,加上化了妆,有了舞台灯光,真让他不得不浮想联翩想入非非起来!
他问自己堂堂五尺男儿的勇气哪去了?他恨自己威武军人的无畏胆魄哪去了——他还在悔恨那次在岳麓山为啥没有摸一摸天娇的身子。哪怕就摸一下,今生也没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