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走着说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白玉家门口,两人拥抱着亲了一下,看着白玉进了家门,闻天语转身向家里走去。
尹天娇在妈妈家看电视到了10点半还没见闻天语下班,她回家也没见他在家,于是自己睡下了,她早就习惯了天语的早出晚归,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因为做了外科医生,你的时间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她刚要进入梦乡,开门声将她惊醒了,她随手打开床头灯,进来的自然是她正在等着的老公闻天语,她随之问:“又来急诊了?”
“嗯,还没睡着?”闻天语说。“一直在妈妈那边看电视,刚刚要睡着,你就回来了,快洗洗休息吧!”闻天语看着床上躺着的穿着孕妇睡衣的天娇,心里一阵做贼的感觉让他失去了随便说话的自由,仅仅是“嗯”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闻天语看看衬衣袖子蹭上了泥土,随手将脱下的衣服泡在盆里,赶紧进行销赃灭迹,从头到脚洗了个遍,往日里回家爱说爱笑的习惯没了踪影。
当然,天娇也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她对他今天回家说话少点顶多理解成累了。几分钟后闻天语来到天娇身边躺下,他摸着天娇高高凸起的腹部说:“再过28天,你就该出来了。”
“就是呀,刚才又动了,你把名字起好了没?”天娇问。“还没,想了几个,定不下来,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天语说。
“你今天啥手术?”天娇问。“胸部外伤,刚要下班来个病人,去手术室下了个胸腔引流管,回来又观察了一会儿,应该没问题了,睡觉吧。”闻天语就像白玉教的那样,开始了说谎编故事,他看天娇没说什么就拉灭了电灯。
夏日的郑州,早上5点天就大亮了。天娇还正在熟睡,闻天语悄悄起床,将昨晚泡上的衣服洗了出来,就出门跑步去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手脚也做到了干净利落,心里较昨晚安静了些。不,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小偷,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偷了。自己偷了属于别人的私有财产,白玉属于谁的呢?说不清楚,从法律上讲,还是属辛老师的,闻天语觉得对不起老师。这怨谁呢?是自己蓄谋已久要偷辛桐的财产吗?他立刻否定了这个说法。因为在一天前,闻天语还从没产生过这个念头。是辛桐无能,没看管好自己的财产吗?这就说不清了。转瞬间他又觉得白玉属于欧阳奇秀的,因为那天白玉自己也默认欧阳离不开她的事实。这事实上就是欧阳的财产,与辛老师无关了。
可是白玉呢?她不但是个小偷,她早已成为惯偷了,她已经长期习惯于偷情的方式生活,而且成为自然了。不然,你看她与自己开始的过程,不是有目的有计划有步骤一步一步实现的吗?闻天语想到这里,他一边跑着一边又回味起昨晚和白玉在十六月光照耀下那终身难忘的一幕了。闻天语心里明白,无论怎么讲,白玉从外貌还是气质,都无法和天娇相比。
“上夜班了?”一个女人声音传进闻天语耳朵里,他正低着头写病历,一听就是白玉来了。他停下手里的沾水笔,抬头看见白玉站在自己跟前。白玉今天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
“坐吧。惩罚我来了?怎么个惩罚呢,是喝酒还是?”闻天语笑着问。“今天是来跟你谈件事儿的,罚你的事儿留着以观后效吧!”白玉知道闻天语今天是夜班,这是循环值班常规,中班过后是夜班,所以她8点多就来医院胸外科了。
“什么事儿?”闻天语问。“我听说郑钢集团也在做一些计划外销售,你知道我现在在做建材生意,想买一些计划外钢材,我不认识郑钢集团的领导,你能找找你岳父,批给我一点吗?”白玉说。
“这个事儿呀!你不知道天娇她爸的性格,他经常对我们说的就是这些事儿,当我面就说过几次了,不准以他名义走后门办事儿。再说,他是个书记,还是副职,也没权批售产品。”闻天语说。
“不用他直接出面也行,你就不认识他们机关的人吗?比如说他的秘书?”白玉说。
“秘书也行吗?厂领导我认识好几个,除了结婚宴上认识的,就是来家里找老头子时认识的,但没有说过多话。秘书我倒真认识一个,姓王,前些天还来找过我,给他老家来看病的亲戚联系了个专家。他当时留下了电话,说有事儿可以去找他。不过,我们也没有来往过。”闻天语说。
“那就行,明天星期一,你正好下夜班,我们一起去找他试试,不行就算了。万一行了,也是一次意外收获,就减少一次惩罚你!”白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