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风的笑容有些凄凉，叹息一声道：“是主子收复的一个妖兽，主子受伤后，立刻召唤来一百零八只妖兽助阵，谁知这中间出了叛徒。主子本就被重伤，又根本没想到那只妖兽会反水，当即就被妖兽击中了。幸好主子命大，关键时刻划破虚空，去往了下界。神界与修真界的虚空，也只有主子那样强大的人才能划开了。”

居然是被收复的妖兽，云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仔细想想也对，妖兽本就高傲，不愿做人手下，更何况那些实力强大的妖兽？或许师父也该有此一劫。不过幸好，师父并未陨落，而是从头再来，现在又返回神界，成为神界之主！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她始终想不明白，从一开始到现在，经过了数百年她都未曾想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收她做徒弟？

她情不自禁问了出来，却不想叶轻风高深莫测地说：“少主是五系道基吧？”

“没错，正是五系道基。”云舒有点意外他怎么会知道。

叶轻风道：“那就没错了，或许你还不知道，主子也是五系道基，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世人都说五系道基是最差的道基，可主子用事实证明，五系道基才是最适合天地修行的道基！”

云舒被怔在当场，师父居然是五系道基！这怎么可能！凭借五系道基登上现在的位置，这怎么可能做到？她一直以为师父是单道基天才，平常也没特意留意过，毕竟师父一直是强大的代名词，她根本就不会往五系道基上想。

五系道基，真的有人凭自身能力从五系道基修炼到如此强大，一步步成为神界之主，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叶轻风的话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腕上的镯子似乎传来一股冰凉感，她立刻想了起来，是她初次接触小灵时，小灵告诉她的。再加上白玉谦对手镯的了解，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小灵的前主人是师父！

小灵却窜入她脑海，臭屁地解释道：“不完全对，我的前主人虽然是你师父，但并不是说你师父是由我培养出来的。实际上，是前主子成为神界之主后，潜心研究数千年，才将我研究出来的。后来主子又将我抛入修真界，想试试我的能力，看我是否真的能够按照计划培养出神女。我在修真界游荡了无数年，换过无数个主人，但都失败了，直到遇上你。”

小灵的话彻底让云舒震惊了，虽然她猜过很多种可能，但唯有这一种没猜过。不过现在想来，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这世界上唯有白玉谦，才能制造出小灵这样的神器！

这么说来，自己会被师父收为徒弟，也是必然的了。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抹悲哀，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得到神女手镯，那就一定不会被师父收为徒弟吧？没有神女手镯的她，一辈子都是那个没用、被人欺负的云舒！

她又想起开启神女手镯的当日，她被云啸扔出院子外，便第一次遇上了师父。那时候她以为白玉谦去来云家做客，后来虽然知道并非如此，但始终猜不透师父的目的。现在倒是明白了，一定是她启动神女手镯惊动了师父，才有那次相遇。

所以后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起来，她成功考入皇家修真学院，成功被白玉谦收为唯一的徒弟，让所有人羡慕。

可那些人不知道，她并不值得让他们羡慕，实际上他们羡慕的只是神女手镯！

没有手镯，她什么都不是！

她苦笑一声，原来这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早知如此还不如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至少不会难过。这样子的她，有什么资格对师父说爱？有什么资格站在师父身边？她只是意外被神女手镯选中的棋子而已，没有她，也会有另一个人开启神女手镯，成为师父的徒弟。

说到底，她一切都是沾了手镯的光。

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叶轻风看出她的不对劲，似乎猜出了什么：“少主，你是主子唯一的徒儿，以前的事情请不必介怀。不知少主是否还想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了，想回去。”见叶轻风想送她，她摇摇头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是。”叶轻风轻声应答，目光里闪现一丝无奈，可是没办法，这就是云舒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主子的徒弟，势必会成为主子强大的工具，这从主子制造出神女手镯那一刻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