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最后,她几乎是嘶喊出来的,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腮边,滴到了二人相握的手上。
她直直盯着白玉谦,不放过他脸上哪怕一丝变化,她想知道她的答案,哪怕让她难以承受。
白玉谦叹息一声,另一只手拍拍云舒的手背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手镯是我制造出来的了,罢了,反正这件事我打算进入神界就告诉你,现在也为时不晚。”
他抽出手,站起身来,依然没有半分变化,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其实为师很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了,坦白说,这就是我一直想看到的。因为只有你爱上我,对我死心塌地,我才能更好的掌控你。”他忽然露出个微笑,云舒怎么看怎么嘲讽,她刚才都听到了什么?原来这一切都在师父的算计中,只为了更好的掌控她?
她的心在滴血,可白玉谦后面的话更是让她手足无措,连哭都成了奢侈。她忽然想起蒙雨三番五次的告诫,让她留心白玉谦,说白玉谦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是她一直不信,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自己太笨,以为有了手镯有了个好师父就能幸福一辈子,谁知这都是白玉谦的算计!
“你说得没错,若你不是神女手镯的主人,我不可能收你为徒,你应该庆幸,自己沾了神女手镯的光。”他一句又一句刺痛着云舒的心灵,云舒已经有些麻木了,但并不想阻挡对方继续说下去。更何况,她也阻挡不了。
“在修真界时,所有人都在猜测为师为何会收你这样一个资质奇差的人为徒,你一定也很奇怪。但详细点说,为师收你为徒并不仅仅是手镯的原因,或者说,手镯只是个媒介,为师真正想得到的是你的修为。”他毫不避讳的说出了真正目的,似乎根本不在乎云舒接下来会如何。
一想也对,他是神界之主,整个神界都在她的掌控中,若是云舒现在在修真界,说不定还能找地方躲避。可现在在神界,没有白玉谦的允许,她连神宫都出不去!
“为什么?”云舒有些麻木了,她抹去腮边的泪水,她想知道原因,为什么白玉谦都她的毕生修为?难道要别人的修为不行吗?
白玉谦温和地说:“因为世上只有你的修为与为师系出同源。实际上,当时我在制造神女手镯时就料到这一日,所以当日前往下界才会去云荒大陆,那是因为我感知到手镯会在云荒大陆出现。当时我制造手镯时,将自己一部分神元力也封存了进去,否则手镯也不会运转地如此完美。现在这部分神元力基本都储存在了你的体内,只要我取回来,就能再次成为超越神王的存在!打败轩辕如煜!”
云舒看到了他目光中的疯狂,那是一种狂热的神情,看向她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或许在白玉谦眼里,她一直都是待养大的宠物,只等成熟那一日,就能宰杀。
不,她不想失去修为!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让白玉谦重新强大的!
“师父,你真的忍心夺取我体内的所有修为?让我成为废人一个?你一点都不顾念我们的师徒之情吗?”他们好歹也是几百年的师徒,难道白玉谦真的说废就废?她更担忧的是,成为废人的她该如何在神界生存下去?
或许,她一转眼就会被人杀死,彻底消失在世间!
原来她一直尊敬爱戴的师父,就是这样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是一只深谙筹划的狼!
云舒双眼中已经没有泪水,她只是那样望着白玉谦,带着倔强和无助。她不成为废人,更不想就此消失在天地间,可是在这个偌大的神界,除了白玉谦心甘情愿放她走,她没有任何出路。
白玉谦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面容竟有些扭曲起来,云舒被他撞到在床上,由于呼吸不顺畅,面容涨得通红。
“你以为我等了这么多年是为什么?现在眼看就要成功,我怎么可能放了你?哈哈哈哈……什么师徒之情?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云舒,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带着提升修为,否则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舒瞪大双眼,甚至忘记挣扎,她不愿意去相信这是师父说得话。
呵呵,原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几百年的师徒之情在这个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也对,白玉谦活了上百万年,早已经见惯了世间冷暖,怎么可能为一个人或一件事动心?更何况在他眼里,几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只是他生命中短暂的一刻而已,连过客也算不上。
她有些绝望了,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让她浑身都难受。她甚至觉得,自己会就这样死掉。不,白玉谦不会这时候杀她的,否则就得不到她体内的修为了。她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活该,是她识人不清,现在怪得了谁呢?
往日的一幕幕开始浮现在脑海中,从开启神女手镯到第一次见到白玉谦,那时候就惊为天人,期盼还能再相见;到后来她不仅再次见到白玉谦,甚至成为他唯一的徒弟,让所有人歆羡不已;再到后来,他开始教她阵法,带她出去游历;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波折,而她也渐渐生出爱慕之意。
她甚至为了白玉谦不顾一切,帮助他斩杀天魔,又压制修为跟他一起飞升。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白玉谦面前,她就像手无寸铁的婴孩,根本掀不起风浪。而对方也不会给她成长的机会,或许她的一生真的要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