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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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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央真

2018-04-15 作者: 静兮歌若

第3章 清央真

“是。”那个下人领命而去,步子沉稳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楚宁卿笑笑,就站在了门外,看来这逸王府里藏着的秘密还真不少呢,高手如云啊。

而柳丞相就一直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眼里充满了希翼与着急,柳柳啊,爹爹求求你,不要狠心的丢下爹爹一个人啊。

而这边。

皇宫内。

明姝公主被冷漠殇赦令放了回去,可她一回到皇宫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现在她不爱说话,终日都在看着窗外发呆,也不再对那些宫婢,太监们又打又骂了,而是很安静的在寝宫内弹琴学习女红。早晨时去跟沐晗请安,请完安之后,就静静的陪着沐晗用完早膳,才回到自己的依宁宫,这让沐晗和晟帝感到很是安慰,女儿总算是懂事听话了。

秋月高挂在光秃秃的枝头,异常明亮。

房间里水雾弥漫,氤氲撩人。

安瑾满头大汗的将一根根半尺长的银针准确无误的刺进柳柳的身体内,每刺进一根,柳柳娇小的身躯就要颤动一次,随后就是乌黑的血液随着银针的刺入而流出,直至染黑了一桶热水。

“烟色,换水,亦玉将那边的白色瓷瓶拿过来,将里面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指尖,在用匕首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将血放至红色即可,摸上金疮药再用纱布包好。水色你来将这粒药丸喂她吞下去,记住,不能让她吐出,不然的话,我们就白忙活一场了。”静瑶有条有理的指挥着,从安瑾手中拿过一粒珠圆玉润的药丸递给水色。

烟色很快就把水换好了,亦玉将白色瓷瓶中的药膏一点点的涂抹在柳柳的手指上,然后烟色拿着一把精致却锋利无比的匕首递给亦玉,亦玉咬咬牙,轻轻地在柳柳纤长的手指上划开一道细细的浅浅的口子,里面黑色的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流出,这时柳柳却突然动了,她在不断地挣扎着,静瑶使劲的按住她,对在一旁的烟色说,“快来压住她。亦玉,你继续。”十指连心,纵使现在柳柳在昏睡之中,但是疼痛感还是会有的。

亦玉拿匕首的手都是抖的,看着从柳柳手指里不断流出的黑色血液,亦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昏了过去。

但是还是要继续的,拿着匕首的手再次划开了下一根手指,柳柳疼得叫出了声,眉头紧皱,身子在不停的抽动,就连嘴唇也咬破了皮,点点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滑下,滴入热腾腾的水中,溅起小小的黑色水花。门外的柳丞相听到之后就想冲进去,静瑶听到柳丞相凌乱的脚步声,知道这是柳丞相心疼女儿了,但是正是关键时刻,岂容得他打扰。于是她就大喊道:“殇,拦住他,不要让他进来,有安瑾在,没事的,现在这个时刻不容许有任何人打扰,否则的话,不仅救不了柳柳,连我们也会搭上命的。”瞬间,冷墨殇就封了柳丞相的穴,让他动弹不得,“柳丞相,得罪了,如果想救你女儿,就安静的等着吧,瑶儿说没事就回没事的。”柳丞相老泪纵横,闭上了眼,听着宝贝女儿痛苦难忍的叫声,他的心在抽。

楚宁卿淡然的表情也维持不下去了,华子缩了缩脖子,眼里带着恐惧,妈呀,这太恐怖了。

只有冷墨殇至始至终没有变过脸色,依然是冷酷如冰,俊彦如天神般的神情,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这让楚宁卿十分佩服,能做到这般,真是无情到底啊。

月上当空,照亮了这一方国土,月的清辉为寂静的逸王府蒙上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透着一股神秘感。

冷墨殇命人点亮了左夕苑所有的灯,并叫人搬来桌椅板凳摆置苑中,上等的红檀木制成的桌子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以及从天山那面快马加鞭运过来的上好葡萄,晶莹透亮,通透的皮上还滚着几滴水珠,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闪着莹光,楚宁卿心中一叹,果然这逸王爷最享受了,哪像他啊,整日的要提防着他那群如狼似虎的兄弟们,还要机关算尽的去对付他们,哪来的这种惬意的时辰享受啊。

“呼……”安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想到第一次解黄泉碧落解的这么顺利啊,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啊。

静瑶擦去额头上冒出的汗水,遮住胎记的那咎乌发被汗水浸湿,下面遮住的那块胎记若隐若现的显现出来,亦玉虽听过静瑶左眼角的那块被世人传颂为鬼印的胎记,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反而笑着凑上前,拨开了静瑶遮住那胎记的头发,清亮的眼里放着光,“咦?不对啊?这胎记……”剩下的话亦玉没有说出来,万一是她眼花了怎么办?但是刚刚她真的有看到那块胎记上竟然有着细腻的图腾,看那图腾的形状好像像是一朵花,至于是什么花,她看不清了。

静瑶一听亦玉的口气,立即拉开了与亦玉的距离,亦玉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往深处想,她的脑袋构造很简单的,转身就看向了烟色,水色和折月见她们三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害怕恐惧的神色,平平静静的,就好像是将静瑶当成了平常人一般看待。

安瑾眼眸微眯,一丝亮光闪过,拿起床头的衣服为给柳柳穿上,然后将她放睡在了床上,细心地拉过被褥给她盖上。

静瑶将亦玉拨开的那咎头发弄好,遮住了胎记,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黝黑的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往外散着寒光,慑人心魂。立刻房间里弥漫着的氤氲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结成薄冰,悬浮在空中,屋里的气温急速下降,烟色等人纷纷抱住双臂催动体内的斗气来御寒,折月斗气低,很快就支持不住了,烟色发现之后,一把抱住折月,将自己身体内的斗气转移到了折月的体内,折月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烟色则是脸色苍白的缩着身子,试图让自己体内的热量流失的慢一点。

“主子,你在释放下去,她们只有死路一条。”在场的没有对静瑶释放的这股寒冷至极的气息完全没反应的就要数亦玉和安瑾了。亦玉属于鬼族,天生体凉,对于这些温度的变化她是没多大的反应,但是看着烟色她们三个人的脸色明显不对,这才知道屋子里的温度变低了,急急跑到烟色她们三个的身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帮她们,可是等她的手才碰到水色。

水色立即就叫道:“啊,亦玉,你离我们远点,你更冷啊。”亦玉撇撇嘴,她怎么感觉不到冷啊?

床上的柳柳咳嗽了几声,眼眸轻轻掀开,里面的眸色却不是她平常清凉黑如墨汁的瞳色了,而是血红色的,妖艳的血红色,红得骇人,红得诡异,那颜色深的好像真的有血要从她的眼眸里流出来一样,眼神所到之处,都像是在看死物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感情,有的只是浓烈的弑杀之意。

静瑶上前,柳柳血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缕杀意,手里出现一丝紫红色的光芒,妖艳至极,闪着诡异万分的光芒,光芒过后,柳柳手中就出现了一柄暗红色的利剑,利剑上红光暗涌,好像要争着跑出来,一扬手,柳柳的利剑就袭向了静瑶的脖颈,速度之快直取静瑶的性命。

“主子,小心啊。”烟色惊恐的叫出声,眼里泪水滑落,现在她们的斗气全都用来抵御寒气了,现在几乎一点不剩了,难道要她们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死在柳小姐的剑下吗?还有那个人真的是柳小姐吗?

守在门外的冷墨殇一听见这个声音,立马提气就往屋内飞去,一掌劈开紧闭的房门,入眼的便是陷入杀戮之中不得自拔的柳柳挥着手中的刀刃就朝静瑶刺过去,而静瑶却无处可躲。这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去一般。

瑶儿她没有斗气,如果被剑刺伤,那她活下来的几率……让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掌心用斗气聚集了一个椭圆形的光球打上了柳柳握剑的手,柳柳挥向静瑶脖颈的剑刃一下擦着静瑶的侧脸而过,然后牢牢地钉进了地上,裂开了一条约十尺长的沟壑。

静瑶的一缕发丝落下,侧脸上出现了一道极浅的口子,点点血丝溢出。柳柳血红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冷墨殇,身子往后挪了挪,挥袖,一股强大的气流打破了墙壁,一阵烟灰飘过之后,柳柳就足尖轻点,朝逸王府外飞去,身子惊如鸿。

“安瑾,快去拦住她。”静瑶急急喊道,黄泉碧落,还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在逼毒过程中,如果有一种叫做蛇信草的植物存在周边,那么在解毒过程中,这种蛇信草就会催使其中一样名为离幻命丸的药丸发生变化,使离幻命丸本来的紫棕色慢慢的变为棕黄色,然后离幻命丸的药效就会被改变,解毒就会变成植毒,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

静瑶刚想追上去时,却不曾想从身后一具微带着颤抖的身子抱住了她,静瑶一愣,殇?

触上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全是汗,都是被刚刚那一幕给吓的,他以为他会在也见不到她了,那一刻心中的后怕胜过了所有,只求她平安无事。

静瑶也知晓冷墨殇心中的后怕,他的内心的着急,担忧,她全都明白,也亲身全部经历过,所以这一刻她非常懂殇,转身,紧紧的搂住冷墨殇,如果那时她在来早一步,他会不会就不会离开她那么多年?她也就不会和她的孩子分离那么多年,让那两个孩子从小就离开她的身边,受尽苦难,让他们……泪水染湿了冷墨殇的衣襟,但是还好上天并没有亏待她,让她再一次找到了他,再一次的成为他的妻子。

安瑾的速度绝不亚于柳柳,追到西城门时,一直在空飞行的柳柳却突然掉下,安瑾急忙过去,看着精神有些恍惚却在不停挣扎的柳柳,柳柳眼眸中的颜色一直在变来变去,在这样下去,柳柳她会血倒流七窍,全身筋脉尽断而亡的。安瑾没有办法了,抬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一起在眉间划过一道浅浅的青色的光,眉间渐渐有什么东西隐出,安瑾蹲下,周围笼罩着一层透明的结界,让过往的人们看不见她们,手指轻按在柳柳微微发红的额头,一道青色的光芒快速的射进柳柳的体内,不一会儿,柳柳的身体就被一道青色光芒所包围,她周遭所散着的红光渐渐散去,安瑾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起身双手慢慢抬起,地上的柳柳也随着安瑾抬手的动作而渐渐升起,随即二人便消失在西城门处。

仙雾缭绕,晴空万里,丝竹声悦耳,宁静而祥和。

金色华衣身上披,墨发倾泻如瀑布,妖媚的双眸中沉淀着万年冰雪,一张俊逸的脸惊艳天下,绝世妖娆。面如冠玉,眉若春山,丹凤泣血,唇点桃红,唇角的浅笑魔魅无双。肌肤赛雪,细腻柔滑,葱白的手指将披散的发拢起,一根青白色发带松松的绑住,垂下手,魅千娆若有若无的轻笑了一声,笑声飘渺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深深刻着寂寥,妖媚的双眸轻轻转动,里面的水光流动,敛尽世间所有春华,抬眸望向房里的一幅画像。眼里的寂寥越来越深。

画像上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她拥有世间仅有的一双异色双眸,散发着犹如冰雪的幽幽光芒,秀眉弯似新月,眉间染着一抹暮春的寒,翘挺的琼鼻,清冷的粉唇总是紧抿着,带给人一种严肃,不苟言笑的感觉,肌肤似雪般晶莹洁白,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浅浅的光晕,迷人心神,扰人心扉,墨发如银河倾泻而下,垂直腰间,泛着轻轻地涟漪,直直撞进魅千娆的眸子深处,一身冰蓝色的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衬得她肌肤更加清透诱人,雪白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了双袖,浅浅的,在空中飘着淡淡的只属于她的香,她的美。她灵气逼人,神采飞扬,娇媚不可万物。风姿卓约,优雅不凡。她的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海,云海之中隐隐有着有一个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的,但是魅千娆却知道他是谁,捏紧拳头,然后松开,轻轻抚上了那女子的脸庞,入手的温度却是冰冷无度,刺得魅千娆心底一阵抽搐,收回手,眼底满是怜爱,满是怨。

夜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选择他也不选择我?本帝有哪点比不上他吗?夜儿,夜儿,你告诉我啊,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那么爱你,那么的想给你一切,可是你……那么坚决的拒绝于我,还那样追随他而去,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

“启禀天帝,魔界尊者求见。”一绿衫女子低着头颅走进殿内,承受着那股让她心惊的威压,压住喉头的腥甜,绿衫女子恭敬地立在了一旁。

魅千娆挥手将那副画像隐藏了起来,沉稳妖媚的声音在沉静的殿内响起,“宣。”神界是六界之中最为崇高的存在,也是六界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原因只有两个,一是神界之中出了两位常胜将军,自他们出战以来,神界全无败战,而且死伤减半,有时候几乎没有人员伤亡,所以这两位常胜将军被天帝魅千娆封为夜殇战将、擎天将军,受封之日,来了许多神界以及在外隐世的高人也来庆贺两人,可是受封之日,两人却齐齐不见了踪影,惹人遐思。二自然是源自天帝魅千娆的那身诡异的气息,似神非神,似妖非妖,怪异之极。

就在魅千娆收起那幅画像的时候,一位身着暗红色衣裳的男子进入,那个男子长相并不出众,相貌平平,但是自身却是很迷人,不似魅千娆的风情万种,而是从骨子里散出的魅惑气息,让人沉沦至此,无法拨出,但是他却遇上了夜殇这个意外,这个女人无心无欲,无情无念,根本对他的魅力毫无半分反应,反而扔下一句恶心,人就消失不见了。再次见她时,她是神界的战将,她战袍飒飒,小脸上冷漠一片,手中的天剑剑尖闪着弑杀的寒芒,薄薄的嘴唇轻启,吐气如兰,一个“杀”字将他进攻神界的十万魔兵如数消灭,渣渣都不剩,可他却笑了,魔幻而又带着罂粟的毒,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魔尊好大的闲情逸致啊。”魅千娆没有骨头似的软在塌上,妖媚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暗潮。

“天帝也不错啊。”魔尊也笑着回了一句,可是立在殿内的绿衫女子却一句也没听懂他们之间所说的意思。

“莲婉,你先下去吧。”魅千娆朝在殿内的那个绿衫女子说道。

“是,莲婉遵命。”莲婉半行了个礼,就退出了殿内。

莲婉一走,魅千娆脸上的魅惑的浅笑散去,一丝丝酷寒出现在绝世妖娆的脸庞之上,殿内原本和谐的气息陡地一变,变得急促,杀气在殿内弥漫,一触即发。

而魔尊夕月痕则是依然保持着浅笑涟涟,不请自坐的坐下,望着小几上冒着热气的香茶,深邃如夜空的眸底掠过一抹难言,端起,凑近鼻边,动作高雅妧媚,透着一股常人难以比拟的妖娆之感,魅惑之举。

“如果本尊没有记错的话,这杯香茶应该是夜儿的最爱吧,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了,天帝你还记得,还亲自泡好放在眼前。”夕月痕抿唇轻笑,笑声清幽美妙,勾人心魂,如女子声音般动听悦耳。

魅千娆轻挑起垂落胸前的那一缕乌发,轻启桃红色的唇瓣,声音淡然平幽,“魔尊又何必挖苦本帝?夜儿心中至始至终都有那个男人的存在,当年的那场战争我们看得还不够明白吗?即使当时不说,可是心底的那抹震撼和抽痛,我相信魔尊不比本帝少吧。”

两个男人,两个界的首领在此硝烟四起,眼里虽带着笑,可是双方却清楚万分。

“哈哈,魔尊,天帝,好雅兴啊,竟然在此品香茗,聊天谈地,怎么不叫上兄弟我呢?”门边一个俊美十足的男子逆光而站,黑色锦衣上绣着黑色并蹄莲,走动间,暗纹浮动,透着丝丝诡异。

“哦,原来是妖界妖王啊。好久不见了。”魔尊起身抱拳,眼眸沉静似水,而魅千娆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虽然三千年前他与魔界魔尊,妖界妖王,仙界仙者一起联手制造了那起混乱的战争,企图置擎天将军于死地,然后独霸夜儿,但是,那场战争由于贪婪的人类加入,使得魔界的魔兵和妖界的妖将们一时魔性和妖性大发,残害了不知多少生灵,使得大地一片混乱,处处硝烟四起,战争不断,乌鸦遍地可见,尸首随处可视,鲜血染红了条条河流,白皑皑的骸骨堆满了深渊,人间的哭喊声,兵器碰撞声响做一片,纷纷的传进他的耳里,这使得他内心里出现了一丝愧疚,但是随即想到这场战争原本远离人界,是愚蠢的人类将战事引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上,与他无关。

若不是当初人类贪婪的想要一举成名进入神界成为万人瞩目的神兵,那也不至于落的那个惨状,魅千娆暗自捏紧了拳头,低贱的人类就是肮脏的,贪婪的。

扬起一笑,殿内所有的光华都聚集到了魅千娆的唇角,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也不为过,妖界之王倾翎悠眼眸一暗,但是唇角却是绽开一笑,雪白的手滑过腰间的那根血色的玉笛,拿出,放在嘴边,一首泣歌泣血的曲子从他的嘴里而出,悠扬可婉,如清风拂过山岗,如流水撞击卵石,清爽之中藏着深深的怀念,隐着浓浓的痴怨,夜儿,那个如夜间精灵一般的女子彻底的闯入他的心扉,激起他内心深处那点点的涟漪,即使她从未正眼看过他,从未与他说过半句话,但是只要他看着她他的内心就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只是可惜,她那颗平淡激不起任何涟漪的心,却因他而动了情,为他而涟漪阵阵,冷若冰霜的小脸上时常挂着抹只为他而绽开的笑颜,眉眼弯弯,透着她的心情愉悦,而他呢,失了他那颗最宝贵的心不说,连魂儿也丢了。

泪毫无知觉的落下,倾翎悠停止了吹奏,略显苍白的脸上最终闪过一抹坚定,看着高位上那个像没了骨头一样的妖媚男子,再看看坐在一旁品着香茗的迷人男子,倾翎悠开口直截了当道:“天帝,魔尊,本王还是忘记不了夜儿,本王要夺回她,生生世世她都只属于本王,妖界妖后的位置只属于她,只有她才配得上那个位置。”倾翎悠握紧了拳头,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夜儿他要定了。

听到这话,魅千娆嗤讽一笑,但是却没有让人察觉,“妖王,别忘了,夜儿她是我神界中人,怎可嫁入妖界为后呢?这传出去岂不是丢我神界的脸,让我神界如何在六界中立足立威啊?”魅千娆字字都在说为神界着想,可是妖王和魔尊又岂会信他,想当初,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神界着想的男人找上他们联手除掉擎天,然后夜儿就只属于他们,那样的话,自然而然的,夜儿的心里面就只有他们的存在,全无半分擎天的影子,可是他们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什么联手除掉擎天是假,想要独霸夜儿才是真的,可是所谓看破不说破,大家心里有个数就成。到时夜儿属于谁那还不一定呢。

魔尊瞥唇一笑,唇角的笑容融进了这杯香茗之中,眼眸深处浮起了夜儿的身影,那么飘渺无尘,那么望尘莫埃,那么让人着迷。

“呵呵,看来本仙者是错过了什么?”又是一道身影飘然落下,如落花一般轻盈,白衣飘飘,俊彦的脸庞让人尖叫。

“仙者也来了,今儿个吹的什么风啊?来的这么齐全。”魅千娆血色的瞳子里闪过一缕隐怒,真当他的神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哼,真当他神界无人吗?

“呵呵,来了有一会儿了,在外面听到妖王要再次去找夜儿,本仙者也说一句,夜儿,本仙者始终忘不了她。”轩勿瑀手中出现了一把画着清风淡竹的折扇,轻轻摇了两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中。

魅千娆微颦眉,伸手在空中虚划了几下,一道透明的光墙挡在魅千娆的面前,轩勿瑀掩唇轻笑,朝魅千娆抛了个媚眼,“天帝请放心吧,这香没毒,这只是一种寻常的花香。”

魔尊呵呵笑了两声,这才开口拆台,“得了吧,仙者,这六界之中有谁不知有谁不晓你仙者是个以花香为武器的主儿啊,想当初,夜儿不知你的大名,差点就落你手了呢。”话中带着讽刺,想当初,这轩勿瑀和夜儿的第一次见面,夜儿没多大的反应,只是一句来者何人?仙者的脸色就变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夜儿真是太可爱了。

仙者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才正色道:“本仙者已找到夜儿的下落了,各位有没有兴趣再联一次手啊?”一挥手,原本散在空中的花香全都聚集到了一起,绘成了一幅画面,画中出现的人让在座的四界之王脸上的表情破功,都痴痴的看着那画面中的人儿。

清央国国都。

静瑶坐在亭子中笑得正开心,脸上的伤口索性不深,擦了点上好的金疮药已经开始结疤了,柳柳的情况也暂时稳定下来了,现在被那个爱女成切的柳丞相带回了府里安养,安瑾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蝶萼恢复的很快,现在就在静瑶的周围蹦蹦跳跳的,一点也看不出那日一点生气都没有的人会是她。

楚宁卿和冷墨殇去了宫里,还是冷墨殇硬逼着去的,当时她差点笑喷了,没想到殇竟然为了不让楚宁卿来纠缠她,连这损招也能想得出来。

突然地,静瑶感到一阵被人监视的感觉,急忙起身,黑眸在四处观看,暗处的炎看到之后,出来跪下,“主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将军吩咐他一定要看好主子,一旦主子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不然的话,他回来给他连皮带肉的剥下,然后将他剁碎了去喂狗,对于将军的话,炎从来不质疑,因为将军对主子的爱早已超越了天地。

“没事,你下去吧”静瑶挥手让他下去,蝶萼却坐在一旁笑着啃着苹果,在看见炎时,还主动打了声招呼,弄得炎心里难受极了。

正当炎想要退下时,静瑶又叫住了他,“等等,炎。”

炎站住身子,恭敬的等待着静瑶的话。

“你……算了,我自己去吧,你退下吧,蝶萼,我们出府一趟,炎,你不用跟着我了,对了,去守着柳柳,在她还未完好之前,不要回来,看来这团邪气是冲着我们而来的,炎你也要小心。”静瑶沉重道,炎点头,一个转身不见了身影。

“走吧,蝶萼。”对于蝶萼和炎之间所发生的事她不会去过问的,她不想在勾起蝶萼伤心的回忆,蝶萼的年龄最小,但是并不代表着她什么都不懂,相反的她看得比任何人还要清楚,既然放手了,就开开兴兴的过下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百姓们也不对静瑶指手指脚了,只是避开了走,静瑶也不在乎,而蝶萼气得俏脸红彤彤的,好不惹人怜爱。静瑶笑着轻扯了一下蝶萼的脸颊,“傻蝶萼,气什么啊?”

“主子,他们太过分了,想当初,你拼了命的去救他们,可他们给你的是什么,没有真凭实据的对你的侮辱,你是废材,那他们是什么,蠢材吗?真是一群有眼无珠的世人。”蝶萼的声音很大,但是却没有人听到,因为静瑶早已用了空间密封术将二人包围住了。

“主子……”蝶萼跺跺脚,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主子很让人心疼,明明需要人来保护,可是她却坚强的扛下了所有的事,六界中的人只看见她的无敌和那一身看不出等级的斗气,只看见她的英勇和智慧,可是他们却看不见主子的努力,每天都在不断的完善自己,用自己的一切来稳住神界在六界之中的地位,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天帝无情地下杀无赦,四界之王联起手来要她们的命,呵呵,人类无情无义,可神界的呢,比人类更甚。

“蝶萼,没有必要为了一群不相关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看开点就好,这本就不是他们的错,没必要要让他们来承担。”静瑶望着街上行走的人群,眼眸中渐渐浮起了一丝浅笑,蝶萼看到后就没说话了,默默地跟在静瑶的身后。

静瑶和蝶萼二人散步在街上,街上的百姓们也没了前段时间对静瑶的害怕,逸王府传出话来说是,那些个下人被调到了王府别院,而且当时管家不在,所以这才不知晓,以为是……而静将军府的玉青昔和静若三小姐是因为在王府里不懂规矩这才被逸王爷罚的,这些事与逸王妃一点关联也没有。

“主子,你看你看,这支木簪真好看。”蝶萼从卖首饰的小摊上拿起一支木簪,举到静瑶的面前说道。

“嗯!”静瑶轻应一声,表示赞同。

正在摊上挑着首饰的蝶萼和静瑶完全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有两个女子一直盯着她们,直到那红衣女子轻启丹唇,“走。”那两个女子就朝蝶萼和静瑶走去。

“哟,这不是千古废物逸王妃吗?今儿个真是有缘啊!”幽雪姬用手中沁满了胭脂味的手帕捂住嘴就笑了起来,满身的胭脂味到处乱窜,静瑶轻皱眉。

蝶萼瞥了她一眼,“啧啧,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好货色呢?瞧瞧,这胭脂味多重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卖胭脂的大娘呢。”

幽雪姬搅着手中的手帕,绝美的脸蛋气得通红,“你这个贱婢。”

“贱婢?本姑娘就是贱婢怎么了?也好过妓女。”蝶萼尾音稍稍拉长,话里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幽雪姬的脸上一阵通红,这是她内心深处永远也抹不去的一道伤,一道疤,她原本是官宦子女,谁道家道中落,家人被驱逐的驱逐,被斩首的斩首,被流放的流放,只有她改名换姓隐藏在了这家名叫青枫小苑的青楼之中,化名幽雪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家人报仇,同时的她也深深爱上了逸王爷,爱情,亲情让她两头为难,最疼爱自己的爹爹临终前一定要她为家人报仇,可是她第一眼就爱上了如神祗般的逸王爷,可是,爹爹的话又会浮现在耳旁……

“蝶萼,休得生事,别忘了今日有要事要办。”静瑶不喜欢麻烦,同时的她也不允许有麻烦找上她,但是今日的事确实重要,容不得她人在此浪费她的时间,朝蝶萼使了一个眼色,蝶萼心领会神的上前一个手刀就砍向了幽雪姬,连同幽雪姬那个小丫鬟也是一样,周围的百姓纷纷逃窜,蝶萼瞥唇表示不屑。

逸王府书房。

就在静瑶前脚踏出了王府,冷墨殇后脚就到了王府,得知静瑶出去了,身边只带着一个丫鬟,他心里并不放心,立刻又派了人前去寻她的踪影,寻到之后,不要现身,只要跟在她的后面保护她即可。

这不,他在书房里处理与玄岚国的一些领土纠纷问题。

清央国与玄岚国相隔几千里,中间有一条环绕清央国的河水,名叫素水河,常年清澈见底,水质干净清爽,是靠近两国人民的饮用的水源,可是前几年都还平安无事的,可是最近几个月就发生了几次挑起战争,伤了很多人,直到今日,泗净城的父母官这才将这事上报上来,玄岚国的态度十分强硬,说是要清央国赔偿损失十万两黄金,他当时嗤笑了一声,但是没说什么,因为担心静瑶就先回来了,独留楚宁卿在宫里,哼,想接近他家瑶儿,做梦。

“王爷,青枫小苑里的头牌幽雪姬今日在大街上嘲笑王妃是千古废物。”一侍卫恭敬地立在书房外。

“废了她全身斗气,割了舌头,扔到军营中去。”逸王搁下狼毫毛笔,平淡道,门外的侍卫抽了抽嘴角。

而不知情的静瑶和蝶萼甩掉了身后的尾巴,虽然知道是冷墨殇派来保护她的,但是这件事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冥,怎么办?人跟丢了。”同是王府暗卫的一个人说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至于站在这儿吗?怎么办?怎么办?等回去爷剥了我们的皮吧。”冥一连窜的话抛出,周围的人额头上都纷纷渗出了汗滴,爷的手段,剥皮还算是轻的啦。

“冥啊,干脆我们再去找找。”

“不用找了,我们在这儿呢。”蝶萼笑嘻嘻的一身青衫浮在冥等人的身后,而静瑶则是背靠着一堵脱了皮的老墙眼眸望向远方,眼神飘忽迷离。

“王妃,您没事吧?”冥抱拳问道,他对这个王妃只有好感,呸,不是好感,呸,他说的是尊敬与崇拜,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就是觉得王妃挺好的。

“本宫没事。”静瑶抿唇一笑,笑容如暖人的晨风袭来,柔柔的,拂过他们的内心,紧接着他们头脑里一片空白,再后来他们就不省人事了。

“主子,我们来这儿干嘛啊?初霁说了这里很危险的,让我们别来。”望着静瑶要去的地方,蝶萼一阵颤怵,蝶谷,呜呜,主子,她不要进去啊。

静瑶抿唇摇头失笑,不理会蝶萼的疑问,径直走进了蝶谷,蝶萼脖子一缩咬咬水嫩的下唇,闭着眼跟在了静瑶的身后,主子敢进来,自然是不会怕这些个恐怖的蝴蝶的,那她有什么好怕的,指不准是初霁怕她爱玩爱闹,这才说出来吓她呢,可是后来的一幕幕都证实着初霁所说不假,所言不虚,吓得她恨不得将胃吐出来那才叫好呢。

穿过那一层层的薄雾,静瑶唇角带笑的进入了蝶谷,蝶萼拽着静瑶的袖子,闭着眼进来的,别怪她胆子小,她只是……太害怕了,都怪初霁说得那么吓人。

“参见主子。”正坐在亭子中惬意的啃着汁水饱满的梨子的流舞见到静瑶时,将啃到一半的梨子扔到了半空中,蝶萼见状刚想说两句流舞浪费粮食,可是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来了,惊得蝶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只见半空中流舞仍的那半只梨很受欢迎的被一群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围在中央,不消一会儿功夫,那半只梨就不见了踪影,连点渣渣,汁水都不剩。

看到此,胆小的蝶萼不禁缩到了静瑶的身后,妈呀,太可怕了,初霁,你这个不是女人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一群蝴蝶啊。

蝶谷位于万青山与西梅山夹角的往南十公里的一个深不可测的峡谷,这本不叫蝶谷的,是三千年前初霁路过此地无意间发现的,这里面毒雾缭绕,毒虫漫天飞舞,时不时传来几声骇人心魂的惨叫,什么树精花妖草怪在此祸乱当地百姓,百姓们苦不堪言,可又无可奈何,带着家人背井离乡,等初霁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已荒无人烟,但是都能听见乌鸦的叫声,撕抢腐烂的食物,皱眉,朝蝶谷深处走去。

听见响动,原本正低头啃食看不出原样的尸体,抬起还未幻化完全的丑恶脑袋,看到初霁之后,流出泛着一股怪味的口水,那口水淌到地上,立马生起一阵白烟,初霁皱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抬脚往里走去,一点也不畏惧这些个怪物。

伸出带着枝叶的手,从咽喉里飘出一句句不完整的话,“吃……吃……吃,神将,神将,吃……”心中的贪婪的念头越来越甚,谁想这样半人半妖的活着,他们也想幻化成人。

初霁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清亮的眸子一敛,泛白的嘴唇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纤手轻抬起,由斗气凝聚而成的光圈袭向了那些找死的下等生物,不好好修炼为人,却如此这样放肆,死不足惜。

不理会满天掉落的尸首残肢与带着腥臭味的深绿色血液,初霁直接走了进去,望着隐着有许多未知危险的峡谷深渊,初霁感兴趣的一笑,抬手挥了挥,绣满了清雅淡菊的水袖中飞出了形形色色的蝴蝶,那些蝴蝶朝峡谷深渊的谷底飞去,外面笼罩这层薄薄的毒雾被这群蝴蝶当做食物给吞噬掉了,没了那层毒雾的阻挡,初霁这才看清里面的情景,初霁秀雅的眉狠狠地一抽,那些死不足惜的东西。

谷底堆积了成千上万的骷髅,地面不是褐色的,而是被鲜血侵染成了黑色,空气之中弥漫着腐烂腥臭的味道,可是初霁像是没闻到一样依旧朝里行走,破碎的衣布破条挂在了干枯弯曲的树枝上,孤零零地在风中飘舞着,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局。

“主子,你来了,是我已经办好了,那条臭龙我已将它绑在了谷底深处,吵得我真想一刀剁了它。”初霁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引来蝶萼的微微侧目。

静瑶点头,朝谷底深处走去,蝶萼见状急忙跟了上去,流舞拍拍手跟了上去,初霁挥手招来大群的蝴蝶,“小可爱们,待会你们就可以饱餐一顿了,高兴不高兴啊?”

那群蝴蝶像是听懂了初霁的话,在空中翩翩起舞,初霁伸手点了一下那群蝴蝶的颤动的翅膀,“走吧。”

“吼……”地一声响彻整个云霄,静瑶颦眉,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股子坏脾气,当年留它一命是不是留错了,竟然想杀了她,真是找抽。

见到静瑶,那条浑身满是伤痕的巨龙费力挣扎着,灯笼大的眼睛里喷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怒火,四爪在地面上划着,抓出一道道沟壑,巨大带刺的龙尾四处乱扫,长满花草树木的小山坡被它这么一扫,立即化为乌有,见此,初霁的脸唰的就沉了下来,眼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了,蝶萼感受到初霁生气了,赶紧躲到了静瑶的身后,流舞生气起来不可怕,可怕的是初霁这个不常生气的人一旦生起气来,可就……想到这儿,蝶萼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只求今天的初霁能够平静一点,她可不想弄得满身灰回去。

蝶萼不清楚初霁生气的原因,可静瑶和流舞知道,初霁这家伙爱动物,爱花草树木,可前提是没幻化的那种,否则的话,纤手一扬,一挥,你就爱死哪儿死哪儿去了。

“找死。”敢毁坏她辛辛苦苦从天界偷回来的奇花异草,呵呵,臭龙,你,完,蛋,了。

天气突变,几朵异常沉重的乌云飘到蝶谷的上头,初霁的眼底渐渐出现了暴虐的颜色,皱眉,静瑶上前一步,拉住了初霁的手。

初霁一惊,全身的气息收敛了回来。

“初霁,不要轻易暴露出自身的实力,我怀疑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所在之处,所以现在能瞒一点是一点,殇现在的记忆和斗气被封印,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够格去独闯天界,上次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斗气,现在还未恢复完全,与他们对上,我们只有吃亏的份,况且我不想你们在做无谓的牺牲,还有……那两个孩子怎么办?我三千年前就已经丢掉过他们一次了,再来一次,我……”三千年前,她为了追随殇而去,抛下两个还未成型的孩子,这让她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内疚,再来一次的话,那么……

“对不起,主子,是初霁鲁莽了,还望主子原谅。”初霁也想了想,主子现在还未恢复,要是这个时候他们来了,又是一场预见不了的战争。

“至于它吗?初霁,交给你了,刚好喂喂那群蝴蝶。”静瑶抿唇一笑,眼里闪着险险的光,看得那条原本在挣扎的臭龙一阵寒颤,它怎么感觉到脖子凉凉的,静瑶,静瑶,那不就是……眼一下子睁大,看着静瑶的眼里充满了恐惧,静瑶的手段堪称残忍,现在它才知道三千年前的那场封印才是对它最好的,可是现在……它还有没有选择啊?

很显然的,在那群蝴蝶蜂拥而至的时候,它就知道了,它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且还是生不如死的那种。

蚀骨的疼痛让它喊也喊不出来,剥皮的那种疼痛让它在地上翻滚,鲜血直流,静瑶没有任何同情的看了看,任何伤害殇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初霁的眸子里映出的是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了。流舞看到后,嘴角抽了抽,这初霁比她还狠,惹不起啊惹不起。

蝶萼直接就吐了,脸色苍白,这场面……太血腥,太暴力了,她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啊。

一波连这一波,蝶萼已经吐得手脚发软,脸色发青了,而那条臭龙呢?也慢慢变成了一具巨大的骨骸,白色的不带一丝血迹的巨大骨骸,蝴蝶们依然还依依不舍的停留在上面,蝶萼死咬着嘴唇,望着初霁的眼神不禁变了变,初霁察觉到时候,朝她扫了过来,蝶萼直接吓到了静瑶的身后,看来只有主子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四皇子,不知这次来我清央有何贵干啊?”被冷墨殇很没良心抛下的楚宁卿温和的笑着,如玉的气质让晟帝心中大喜,如此温和如玉的气质,俊雅和自己爱子不想上下的容貌,怎么看怎么舒心,只可惜,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女儿,但是他不会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去交换两国的长久和平的,这样的男子想必也不会因为两国的关系而娶了某一国的公主亦或者是郡主吧!晟皇后坐在一边,曾经惊艳清央国上下的脸庞如今岁月已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点点的痕迹,可是却不影响她的那份尊贵雍容,一身正红色的宫装,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上了华贵的牡丹,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花丛中戏舞,好像下一刻就会飞出来一样。

“呵呵,晟帝何出此言呢?本皇子觉得清央国的景色别有一番特色,故此来此游玩一番。”楚宁卿说话圆润,脸上的微笑一直保持不变,周遭的气质依然如水,但是如水的气质下又隐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呢?楚宁卿如水温如玉的气质和静瑶的气质有些相似,但是两人的又各自不同,楚宁卿的是身在皇家那种身不由己的冷漠似冰,而静瑶的则是向往宁静和平生活的那种安然淡漠,但是一旦绝情起来,连冷墨殇也不及她半分,但是她不会轻易绝情,也不会轻易动情,一旦动了情,就会死心眼的就只认那人,不论生死,不论贫富,她就只爱那人。

“哈哈,四皇子,谁人不知你们明焱国羽琴山景色最好,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而且还是稀有品种。”晟帝哈哈一笑。

楚宁卿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一笑,如春风吹醒了沉睡的大地,又如炎炎夏日中那一股涓涓细流,撩人心扉,暖人心窝,在亭子中留下来伺候的宫女们不觉得羞红了青涩的脸颊,水亮的眼中闪着情窦初开的光芒,但是清央国除了少部分人,大部分的人都十分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就不会死缠烂打,亦不会想一些损人不利己的招。

“宫主,今日查到那逸王妃去了万清山往南十公里的一处不知名的峡谷,卑职想进去时,却发现有一层结界将卑职阻挡在外,卑职无法进入,望宫主责罚。”一个黑衣上绣了鹰头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黑布几乎遮住了那个男子的脸,但是可以从他露出的那双眼睛中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眸子里没有这个人世间该有的七情六欲,仿若一滩死水,没有一丝光彩,好像他就是为了杀人而出生的。

“霜,本宫主怎么舍得罚你呢!”那个宫主大红的绣袍上骚包的绣上了金枝玉叶,他一挥绣袍,阵阵招蜂引蝶的香气自他的绣袍中而出,喷洒在霜的脸上,而霜好像习以为常,身子稳如泰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哈哈,下去吧,对了,将派出去的人全部收回来吧。”那个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红色的绣袍一挥,人就凭空消失在了,对于这一切,霜早见惯不惯了,所以没有多大的反应,起身,虽然不清楚宫主突然将人调回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一个转身,这个寂静的殿内只充斥着那股浓到散也散不开的怪异香味。

“瑶儿。”冷墨殇口气不怎么好的声音传进静瑶的耳里。

我今天太累了,都累得出现了幻觉,嗯嗯,回去休息。静瑶装作听不见冷墨殇的声音,一边加快了步伐往冉雪斋的方向走去。

冷墨殇无奈的一把揪住了静瑶的衣领,深邃冷漠的眸子中划过柔和的光芒,但是随即想到,今天这个小女人又莫名的消失在国都里,他就但又害怕,派出去的人一个个也没消息,冥他们因为保护王妃不力,现在全部被罚到禁室去了,估计现在已经皮开肉绽了吧。

一看到静瑶讪讪的笑脸,他心中的担忧隐去了,但是又一想到今天的事还有可能会发生,所以他不能再心软,今天非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他得知她不见了,心中的那股子担忧。

于是沉着个脸,改揪为拉,往冉雪斋走去。

跟在后面,脸色很不好看的蝶萼刚想溜之大吉,却没想到,冷墨殇根本没忘记她,一声不冷不热的叫唤,让蝶萼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转过身,呵呵干笑了两声,心里宽面条啊,将军啊,不是她的错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过路的。只可惜冷墨殇听不到她的心声。

“今天是你与王妃出去的?”不咸不淡的声音让静瑶弄不清楚冷墨殇到底想说些什么,只好投以同情的目光给蝶萼。

“是。”蝶萼硬着头皮回答,将军的目光太恐怖了。

“那好,后院缺人,你去补上吧,待会管家会领你去的。”冷墨殇说的蝶萼稀里糊涂的,可是等到了后院她才知道……将军,不带你这样的,人家好歹也是主子的人啊,您就算要罚,您也罚轻点吗?就这些她还不得忙到天亮,而且这都秋天了,这又是冷水,等完了,估计她也完了,还有还有就是,要是让初霁和流舞她们知道她来干这个,估计今后她就也无翻身之地了。

“蝶萼丫头啊,这回我帮不你了。”管家慈善道。

“谢谢管家伯伯,但是蝶萼现在好饿啊。”摸摸瘪瘪的小肚子,蝶萼一脸的委屈之色,今天光陪主子去蝶谷了,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加上又在蝶谷吐了那么久,现在小肚子空荡荡的,好难受。

“饿了?等等,今儿个皇宫里送来了新鲜的羊肉,王爷不吃,全做好了留给王妃,并赏赐了一些给厨房里的人,我去帮你拿点。”说着,管家就要踏出院子,可是还没等他踏出院子半步,身后的蝶萼一听到羊肉,不由得联想到在蝶谷看到的那些,胃里泛酸,一个忍不住又扶着墙角吐了,要不是管家不知道蝶谷的事,她没准就以为管家是故意的。

“蝶萼丫头,怎么了?”管家关海担心的问道,这丫头看起来像是营养不好啊,看来得好好给她补补,看看这小身板,这也太瘦了点吧。

“呕……”蝶萼扶着墙在那儿干呕着,可是该吐的她在蝶谷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现在胃里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她才知道三千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战争根本算不了什么,初霁,这个女人,看谁以后敢娶她?娶她的人一定是非人类,恐怕以后见到初霁得绕着走了,不然的话,那种蚀骨灼心的痛,她怎么忍受得了。想想,都觉得身上都有种被蝴蝶撕咬的感觉,浑身那个难受啊。

见蝶萼吐得越发厉害了,关海准备出去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恐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的吧。

“管家伯伯,你忙去吧,我没事的。”蝶萼看着管家道,现在的她手脚发软,脸发青,嘴唇发白的是个人都给她吓晕了。

“蝶萼丫头啊,干脆我去给王爷求个情,免了你的罚吧。”管家心疼道,蝶萼的这幅样子让他想起了他生病了那个小孙女,只可惜那时无钱医治,第二天,他的孙女没捱住就这样去了,那个孙女是他最为喜爱的一个孩子,长得水灵不说,还特乖巧懂事,只可惜,可惜啊。所以在见到蝶萼的那一瞬间,他以为是他的孙女,可是再定睛一看,蝶萼比他孙女长得还要好看,还要水灵,但是他还是特别照顾她。

“管家伯伯,我真的没事,而且外面有人找你。”蝶萼伸出手朝外指到。

管家回头一看,那不是王爷院子里的人吗?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急忙走了过去。

管家和那人叨叨了几句就离去了。

蝶萼微颦眉。

虽然他们与她的距离够远,但是怪就只怪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这才一字不落的收入她的耳,四皇子楚宁卿要住在这儿?这都什么呀?皇宫那么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他这尊大佛吗?但是……一想到华子那张清秀得像女孩子的脸,她就忍不住兴奋,别误会,她可不是好那一口,她只是觉得欺负弱小太有成就感了,哇哈哈!

正在来逸王府的路上,华子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真弄不懂公子,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偏要去逸王府,一想起蝶萼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就禁不住浑身颤抖,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原以为住进了皇宫,就不用再面对蝶萼了,可是公子他偏偏……欲哭无泪啊。

此时的冉雪斋内。

静瑶乖乖的坐在圆凳上,可是越坐越不自在,总感觉屁股底下的凳子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让人难受,尤其是房间内气氛还很不对,让她很不自在,她也知道,殇这次恐怕是真的生气了。不然的话,气氛怎么会怎么僵呢?弄得她想笑也笑不起来啊。早知道今天不是出门的黄道吉日,她就不出去了,在街上遇见一个堪称从胭脂缸里爬出来的什么来着,还有就是在蝶谷里耳朵差点失聪,回来还被殇给逮到了,倒霉啊。

冷墨殇拿着一本兵书就躺在了窗边的卧榻上。

秋风从敞开的窗柩里面灌了进来,让房间里本就有些僵硬的气氛更加冷凝了。

纤长白嫩如葱根的手指轻轻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就是不知他看进去没有,这些就只有他知道了,水光流转的凤眸稍稍的一斜,就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静瑶低垂的脑袋,看见她犹如蝴蝶一样扑闪的黑长睫毛,清秀弯似新月的黛眉微微的颦着,晶亮的眸子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原本白皙清秀的脸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有几分昏黄,又有几分酡红,十分诱人,樱花色的薄唇也是抿着,微微泛着白,两只手搅在一起,看得冷墨殇担心不已,在这样搅下去,她的手指会不会被搅断啊?

书也看不进去,冷墨殇从榻上起身,细细碎碎的声音让静瑶抬起头来,晶莹的眸子中印进了此时冷墨殇的影子,由于冷墨殇是逆光而站的,所以光晕在冷墨殇的身后形成了千万根金丝缕,让他犹如天神下凡,脸部的阴影让他更多了一份黑夜中的柔和,柔柔的,白色的亵衣与墨一样的发给人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却不反感。

静瑶轻咬着柔嫩的下唇,弱弱地看着看不清脸色的冷墨殇说:“殇,我错了。”知错就改,就是好人。

冷墨殇没有办法的将她揽入怀中,摸着她冰凉的脸庞,冷落她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让她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更多的人担心,母后那儿他一点风声也不敢露,生怕再次刺激到了身体不怎么好的母后。

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又于心不忍,轻叹一口气,这到底是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啊?

“殇……”静瑶在冷墨殇的怀中欲言又止道,原本有些酡红的小脸更加酡红了,清秀的弯眉都快皱到一堆去了,虽然和殇同房那么久了,但是遇上这种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拧着漆黑的剑眉,冷墨殇看着怀中的小女人问道,巴掌大的小脸上酡红一片,眼里沉淀着水色,眼神不停地在躲闪,就是不看冷墨殇的脸。

“瑶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冷墨殇的急急地问,眼里的着急之色更重了,伤哪儿了,竟然连他都不告诉,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啊?

“没……没事。”静瑶将烧的通红的小脸再次埋进冷墨殇的怀中,丢死人了。

不管静瑶再怎么淡漠,再怎么清冷,她褪去那一层她的保护之色,她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仅此而已。

这样的静瑶让冷墨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差点蹦出来了,生怕静瑶哪里不舒服又不告诉他?

平时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其实只要他细心一点,就会察觉到静瑶除了颦眉,其它的都还好,小脸没有变得苍白,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可是,担心让他的智商降至到了负数。

“瑶儿,到底哪里不舒服?告诉为夫好不好啊?你这样很让为夫担心的。”冷墨殇看静瑶的样子还是不肯说,话才一刚说完,就要去解静瑶的衣服,看样子是想给她全身检查一遍。

静瑶拉住了他的手,满脸通红,眼神继续躲闪,水亮水亮的,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事实上,冷墨殇的眼神也恍惚了一下,但还是担心静瑶的身体,他压下了心中的那股想扑倒静瑶的火,细细地问:“瑶儿,哪儿不舒服?嗯?”

“额……殇,我……”小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红,这才在冷墨殇强烈的视线下,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是……葵水来了……小腹痛痛的,有点难受。”说完话,静瑶感觉到她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冷墨殇一头雾水的看着脸烧的通红的静瑶,兵书礼法他懂,可是这葵水是什么?

“葵水?那是什么东西?”冷墨殇拧着两条浓黑的眉毛疑惑地问道,脑海中也在搜寻着关于葵水一词的信息,只可惜,一无所获。

静瑶听到冷墨殇的疑问之后,真想一头撞死在冷墨殇的怀里,只是她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是不是这个叫葵水的人伤了你?”一想到有此可能,冷墨殇就目带凶光,全身的暴戾之气散出,他的宝贝,他的爱人,他舍不得骂,舍不得打,今日却叫这个无名人氏给打了,葵水,你最好别让本王抓到你,否则本王定要你碎尸万段。

“殇……”静瑶也不曾想这葵水来的也太时候了吧,来就算了,偏偏还小腹痛痛的,难受是她的第一感觉,以前来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啊。

“瑶儿,到床上去好好休息,我让管家去请御医,听话。”听到静瑶虚弱的声音,冷墨殇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软言软语的哄道,眼里的柔情能溺死个人。

“不用了,殇,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没那娇弱。”静瑶咬着下唇道,请御医,那她的脸就丢大发了,不要不要。

“瑶儿,听话,你看你,眉毛都皱在一起了,还不痛吗?”冷墨殇蹲下身子,细细抚摸着静瑶的脸颊,触手的柔嫩与滑腻让他心神恍惚了一下。

“殇,我告诉你,你不要去找御医了,好不好?”静瑶伸手覆上了冷墨殇有些冰凉的手,晶莹剔透的眼里闪过不好意思。

这抹不好意思被冷墨殇看在眼底,心再次提了起来,难道是伤到了什么隐秘的地方吗?

“殇,别那么紧张……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静瑶想笑一笑来缓和一下气氛,可是看见冷墨殇紧绷的俊彦的脸时,静瑶就咽下了到嘴边的笑,殇爱她,至若宝贝,殇待她,至若生命。

“葵水……就是,每个月每个女子都会来的,所以很正常,只是我好难受,小腹涨涨的,痛痛的。”静瑶红着一张脸给冷墨殇粗糙的解释,手紧紧捂着小腹,虽然还是不清楚静瑶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很难受。

没有再多问,冷墨殇将她拦腰抱起,不意外的看到……静瑶一下子捂住他的眼,心里已经哭开了,今天真是丢脸丢大了。

但是静瑶捂慢了一步,冷墨殇已经看到了圆凳上的那点点的血迹,脸一沉,声音中仿佛加了冰渣子一样,“瑶儿,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受伤?这次别想蒙我。”

将静瑶放在床上,静瑶就立马拉过了被褥裹在了身上,露出一双沉淀着子夜的透亮眸子,冷墨殇不敢去拉她,生怕碰着了她的伤口。

暗自咬牙,她想再不说明白的话,殇很有可能要不去问蝶萼,要不就是直接拎个御医回来了。

“殇,葵水就是天葵水至,月经初潮的意思,再不懂,你就去看书吧。”静瑶直接嚷嚷出声了,然后就将脑袋缩回到了被褥之中,小脸在冷墨殇看不到的地方变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了。

冷墨殇被静瑶的反应弄得有点懵了,天葵水至,月经初潮?这句话的意思是?天葵水至,月经初潮……冷墨殇一直在念念叨叨。

“瑶儿,你别蒙着头睡,你呼吸会不畅的。”念叨半天,冷墨殇这才后知后觉的看见裹做一团的静瑶,急忙起身去轻轻的拉开了被褥,静瑶红着一张脸,轻嘟着樱桃小嘴,娇艳欲滴,欲与人一亲芳泽。

“殇,我小腹好痛哦。”静瑶眼里眨着水花,看得冷墨殇心里又是一阵抽搐,暗自想想,待会去问问烟色她们。

“我给你揉揉。”手抚上了静瑶平坦的小腹,冷墨殇加了点斗气轻轻地给她揉着,看着静瑶紧皱着的黛眉渐渐舒展开了,他的心才落回去一半。

揉了近一盏茶的功夫,静瑶这才安然入睡,轻轻地将她放睡好,又贴心的拉过被褥给她掖好。冷墨殇这才起身,看着圆凳上那点点刺红的血迹,冷墨殇的眼眸变得深沉了。

“烟色,本王唤你来是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你可要如实交代。”偏厅中,冷墨殇高居高位,看着下方的蓝衣女子。

烟色微垂着头,神色恭敬,“王爷,烟色定会知而告之,绝无半分隐瞒。”虽然不知道王爷要问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可是下一刻,冷墨殇的问题让烟色差点咬断了舌头。

“烟色,本王问你,天葵水至,月经初潮的意思是什么?”冷墨殇一脸的严肃,可是烟色却想吐血啊。

“王爷,这个……意思就是……”烟色要哭了,这都什么啊?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跟她家王爷解释这鬼东西,她一个女子怎好启口啊?而且王爷还是一脸的严肃与郑重,不管平时她脸皮再厚,也不会跟一个大男人解释这玩意啊?

“嗯?”冷墨殇轻轻地一哼,烟色的魂都快被吓出来了。

“我知道。”亦玉跳出来,瓜子脸上写着深深地笑意。

“亦玉?”烟色脑子瞬间当机了,这丫头脑袋撞门上了吧?

“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偏厅中的气氛有点诡异,而亦玉一点也不怕。

“王爷,天葵水至,月经初潮的意思是女子必须经过的一道程序。”“……”解释了半天,亦玉这才停下,烟色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而冷墨殇多多少少已有了些尴尬之色,清雅的脸上拂过一丝不自然,原来天葵水至,月经初潮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瑶儿不肯说呢。

“那小腹痛也属于正常现象?”想起静瑶的腹痛,冷墨殇正色问道,尴尬怎么了,他家的瑶儿最大。

“小腹痛啊,嘻嘻,那王爷就得多注意一点了,最好给主子弄点蜂蜜水喝,或者是红糖水也行,还有不要让主子着凉,不要碰凉水,吃凉的食物,也不要吃辣的,还有嘛……对了,就是不要太过劳累,要多休息,就这些了。”亦玉怕自己还有落下的,所以扳着手指数到,烟色在她的旁边差点没晕过去,心里对长相清秀可人的亦玉重新下了个定义,胆大,脸皮厚,不怕臊。

“就这些?”冷墨殇看向亦玉,亦玉郑重其事的点头。

“下去吧。”冷墨殇现在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静瑶腹痛的难受与痛楚,蜂蜜水。

秋风肃肃,秋叶飘下,落叶归根,漆黑的夜幕中没有一颗星星,如巨大的网网住了整片天空。

厨房。

众大厨们齐齐的挤在了一个角落,满脸惊愕的看着那抹俊雅纤长的身影在厨房里面移动。他们特想问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大晚上见鬼了?呸呸,当然他们不是说王爷是鬼啊。

冷墨殇在厨房里,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锅碗瓢盆,蜂蜜被封存在一个不透风的坛子里,挑开坛上的印泥,望着里面的蜂蜜发呆。

这蜂蜜是几个月前南夷进贡,父皇赏给他的,这蜂蜜颜色呈浅色,有纯正的清香味和各种花香植物的香味,具进贡使者道,这蜂蜜味道清甜纯正,实属上好的蜂蜜。但是他一向不喜甜食,就拿到了厨房里,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可是,该放多少呢?

冷墨殇遇到难题了,放少了可能就没有味道了;可是放多了又可能太甜了。

“范总管。”范总管是管理整个厨房的一个中年男子,有可能是长期在油烟多的厨房待的时间多了,他的脸上都油光光的,就连有些花白的头发上似乎都覆着一层薄薄的油,厚厚的嘴唇有点像平民百姓家中的香肠,中等的个子,短小的四肢,别看他这样,范总管可是个深明大义,不贪小便宜的人,家中有一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还有一个女儿,小女现如今已嫁人为妻,但是还是会经常回家来看看年迈的母亲和祖母,一家人总是其乐融融的,羡煞旁人啊。

“王爷,有何吩咐?”范总管笑着问道。

“这个蜂蜜具体要放多少?”冷墨殇直接拿起了坛子问。

范总管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随即立刻回答冷墨殇的问题,“王爷,只需放两勺半即可,再用烧开的水冲开就行了。”虽然心底在纳闷王爷怎么突然想喝蜂蜜水了,但他还是尽责尽力的将王爷问的问题都做一一的细答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冷墨殇拿着坛子,用勺子舀出了两勺半的量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青花瓷碗里。

放下坛子,冷墨殇将早已烧开的水慢慢的倒进碗里,冲散了那些蜂蜜,一股怡人的清香味从碗里溢出,飘在整个厨房里。

大厨们个个都使劲嗅了一大口这清香宜人的味道,脸上满是陶醉,从管家抱到厨房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这蜂蜜是上好的蜂蜜,只可惜,管家吩咐了,别乱动,那是王爷的,他们这才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不去打那坛蜂蜜的注意了,久而久之,也忘了。

“对了,范总管,将这坛蜂蜜送到我的房里。”原来是觉得这坛子蜂蜜没多大的用处,今日见静瑶小腹痛,而且亦玉也说了,喝蜂蜜水能减轻痛楚,所以他改变主意了。

“是,王爷。”范总管上前将印泥又封在坛口,抱在怀里跟在了冷墨殇的身后。

静瑶醒来了,不是自然醒,而是下身传来凉凉的湿意让她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着床上那不容忽视的红色,静瑶扶额,算了,先把床单换下,明天再洗吧。想她静瑶何时丢过像这样的脸啊。

伸手去扯床单的时候,小腹一阵绞痛,脚步不稳的一头栽倒在床上,手捂上了绞痛的小腹,脸唰一下子变得苍白,静瑶咬住下唇,她想骂人,更想咬人。

推开门,冷墨殇原本挂着浅笑的脸上在触到床边的那一抹茶色之后,顿时眼眸一沉,脸黑了半边,急忙快步过去,将手中一直用斗气保持着适宜温度的蜂蜜水放在桌上,有少许淡黄色的蜂蜜水因为冷墨殇用力过猛泼洒了一些出来,溅在朱红色绣着百花的桌布上,桌布上就显出了淡黄色的小小的水渍。

“瑶儿,怎么了?很痛吗?要不要我去找御医来啊?”将静瑶从冰凉的地上抱起,放在自己的怀中。

冷墨殇这才看到,静瑶刚刚通红的小脸现在犹如白纸一般雪白,比雪有过之而不及啊。

“殇,痛,你揉揉。”静瑶撒着娇,软软糯糯的声音传进冷墨殇的耳里,冷墨殇心疼的轻吻了一下静瑶冒着汗水的额头,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瑶儿的痛他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全无半分办法,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替瑶儿承担所有的苦痛,这样她就不必再痛,再难受了。

修长的手轻轻地按上了静瑶的小腹,丝丝斗气融进了静瑶的身体里,不一会儿,绞痛的感觉渐渐淡了下来,静瑶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有了点红润,但是还是很不好看。

“王妃,可是不舒服?”范总管见状出声,怀中依然抱着那坛蜂蜜。

“原来是范总管啊,请坐吧。”静瑶听到声音,这才看到杵在门边的范总管,轻柔一笑,声音甜美清脆。

范总管傻笑了一下,急忙推脱,“王妃,这可使不得啊,奴才只是一个下人。”范总管很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王妃,只是府里大部分的人因为外面的那些个流言,对王妃颇有偏见,但是见过王妃几面的范总管知道,这个女子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恐怖,反而的气质清淡如水,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左眼角上的胎记又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胎记,像他的胎记还在胸前呢,这有什么的,只是每个人生长胎记的位置不同罢了。

“范总管,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没有比别人高一等亦或者是低一等,下次可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了。”静瑶樱花色的唇瓣轻轻地抿起,抿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冷墨殇不害臊的亲了上去。

范总管见状,别开了脑袋,虽说他年纪一把了,但是王爷和王妃这般……他还是觉得老脸上燥红了一片,放下了坛子,急忙跑出了冉雪斋,还不忘将门带上。

静瑶移开了嘴唇,又恼又羞的捶了冷墨殇,清澈如明月的眼底一片胭脂色,唇上亮晶晶的,像是涂上了一层清晨的雨露,甘甜清新。

冷墨殇笑笑,眼角扫到桌上的蜂蜜水,再想到亦玉的话,眼眸看向怀中虽脸色好看很多的静瑶,但是她微蹙的眉看得出来她还是很难受。

端起桌上那碗一直恒温的蜂蜜水,递到静瑶泛白且干燥的唇边。

闻到这股算不上甜腻的香味,静瑶抬起水润的眸,里面的疑惑显而易见。

冷墨殇低头,用额头碰了碰静瑶尚在冰凉的额头,“喝了它,你会好过一点的,嗯。”

静瑶微一愣,点头,眼眸敛起,将那碗蜂蜜水一点点的喝进了肚子里,入口的那股清甜让静瑶的心窝暖到了极致,小腹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见静瑶喝完了蜂蜜水,冷墨殇的心这才完完全全的放回到肚子里,低头,凑到静瑶的唇边,伸出舌头,舔去了残留在她唇边的蜂蜜水渍。

静瑶又是一阵脸红,推了推冷墨殇,“殇,你去……把床单换换。”

床单?干嘛好好地要换床单啊?

冷墨殇回头一看,床单上的那血迹,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并不是静瑶的话让他生气,而是那么多的血,以静瑶现在的体质能受得了吗?亦玉说了,最起码要维持五天以上。

“殇。”静瑶的声音再次传进冷墨殇的耳里,冷墨殇回过神来,笑笑,对着她额头又落下一吻,将她放在软榻上,并将丝被盖在她的身上。

“好好待在这儿,我去换。”冷墨殇柔柔一笑,剑眉中隐了对静瑶的深刻爱恋。

静瑶点头。

不一会儿功夫,冷墨殇就将床单换好了,等回到软榻边的时候,才发现静瑶已经睡着了。

可能是由于葵水来了的原因,冷墨殇觉得此时的静瑶脆弱极了,像尊易碎的琉璃娃娃一样,让人心疼不已,也让人疼爱不已。

冰凉的手指轻抚上静瑶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却发现静瑶的脸颊比他的手指还要冰,剑眉一拧,关上窗户,冷墨殇看见院子不远处的水色和折月,挥手,让她们二人过来。

“参见……”水色和折月刚想行礼,冷墨殇就不耐烦的挥手免了二人的礼。

“你们二人去明儿个一早去问问彩衣坊,本王前几日叫人赶制的那一批保暖的衣物什么时候能送来?”冷墨殇想起前几日让管家通知彩衣坊甘赶制的一批保暖衣物,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是,王爷。”水色和折月放低了声音。

刚王爷的声音明显是放低了不少,这不难想到主子肯定是睡下了,能让王爷压低声音的,天下就只有主子一人了。

冷墨殇回了屋,屋里很暖和,至少比起外面好太多了。

看着静瑶熟睡的脸庞,冷墨殇的手指再次摸着静瑶左眼角上方的那块红色胎记,那日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里,可是却越来越模糊了,甚至有时去想时,头会一阵阵的痛,有些非常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流窜,但是却什么也看不清。

翌日,天气阴沉得可怕,秋风瑟瑟,卷起一片枯黄的落叶。

静瑶一早就醒了,小腹痛得她浑身痉挛,身子微微蜷缩在一起,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她小腹的痛楚。

冷墨殇轻推开门走进来,看见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静瑶,眉梢闪过心疼,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瑶儿,来吃点东西也许会好过一点。”将托盘放在桌上,冷墨殇撩开用上好珍珠串成的帘子,帘子落下的声音如珠玉落盘般动听。

“殇,你吃吧,我现在没有胃口。”静瑶现在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了,说句话都觉得拉扯住了小腹,让小腹的疼痛感加剧了,别说吃东西了,她现在连口水都不想喝。

“你身体本来就差,现在又来了……咳咳,这个,你怎么受得了?听话,多多少少的吃一点。”冷墨殇耐心的劝道。

普天之下,能让冷墨殇这么耐心的就只有静瑶了,可是静瑶好像有点不领情。

“殇,我真的不想吃。”静瑶半睁着眼眸说道,精致如玉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冷墨殇也没办法了,静瑶痛成这个样子,又没胃口吃下食物,他也没什么胃口。

就在静瑶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纤长白皙的胳膊就递到了她的唇边,静瑶努力睁开眼,看到一脸疼惜之色的冷墨殇,突然觉得小腹的疼痛减轻了,柔柔一笑,伸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殇,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可没有吃生肉的习惯,而且还是人肉。”

“瑶儿,我没办法分担你的痛楚,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痛,咬吧。”冷墨殇轻摸着静瑶浸着冷汗的脸颊,玫红色的嘴唇勾勒出一抹浅似微阳的笑,可是静瑶却觉得想哭,心里直犯酸。

泪水毫无征兆的掉下。

冷墨殇一下子慌了,伸手去抹静瑶眼角的泪,可是却越抹越多,一丝焦虑在他不察觉的时候悄悄爬上了眉梢。

静瑶撑起身子,双手环住了冷墨殇的脖子,苍白且冰凉的双唇就贴上了冷墨殇的唇,凉凉的却带着浓烈且幸福的爱恋。

冷墨殇微一怔,眼里划过了然,瑶儿这是感动了。傻瑶儿啊,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他是她的夫,不能为她承担她的痛楚,他已经感到心里很难过了,好不容易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这瑶儿就哭了,真是……让他心酸啊。

“傻瓜,别哭了。”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让静瑶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直往外流。

“殇,我爱你,好爱好爱。”唇贴唇的亲密,瑶儿的突然告白让冷墨殇一向聪明睿智的大脑当了一下机。成亲多日以来,他和瑶儿就很默契的不说这些,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这些,现如今,愿望成真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看着冷墨殇发愣的表情,静瑶将唇从冷墨殇的唇上移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殇,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墨殇激动地给堵住了,“瑶儿,我也好爱好爱你,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海枯石烂,爱到沧海桑田,我也不会松手。”霸道的话语让静瑶的心中升起一股甜蜜。

“瑶儿,还痛吗?”冷墨殇看着静瑶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虽然还是不怎么好看。

“有你在我身边,再多的痛也是甜的。”静瑶笑弯了一双淡然清澈水眸,嘴角写着幸福的颜色。

“你啊!”冷墨殇现在哭笑不得,但是说真的,心底的那一方柔软塌陷,而让他塌陷的是来自他妻子的一句话。

他的妻子,他的爱人,永永远远只要瑶儿一个,生生世世,生死相随。

“放我出去,听见没有,本小姐命令你们放我出去。”被静郝囚禁起来的静若和玉青昔受不了了这样的生活。

虽说每日夜曼馨都会亲自过来送饭送菜给她们,但是玉青昔实在接受不了夜曼馨那故作高贵的清高模样,现在她高兴了,她养的好女儿将她母女俩害成这样,还每次她们想透出静瑶那一身诡异的妖术时,喉咙处就好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只发出唔唔的声音,一点话也说不出,老爷为此还罚了她们二十板子,到现在她的屁股还痛呢,而且她想让老爷看看她的身上还有那个贱婢抽出来的鞭痕呢,可是一将袖摆撩开,上面光滑如豆腐,别说鞭痕了,就是连芝麻大的瑕疵都没有。

这让玉青昔十分纳闷,为什么她们想要告诉人们静瑶那个小贱人的真面目,就说不话来,就连身上的伤痕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过一段时间又出来了?

“若儿,闭嘴,吵死了,一天到晚就只听见你的声音。”被静若堪称铜锣的声音吵得不耐烦的玉青昔一声吼道,要是能出去早出去了,还用得着她在这儿大喊大叫的吗?她玉青昔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女儿啊,要是当初嫁出去的女儿是静若这个没脑子的女儿就好了,静涵这孩子既有头脑又有主意,哪像这个只会大呼小叫的静若。

“娘,我不要再关在这里了,我要出去,我要回我的沉月阁。”静若有些精神恍惚的对玉青昔嘶吼着。

她不要再待在这儿了,她要回她的沉月阁。

“啪”地一声,加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静若醒了过来,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打她的人。

“静若,你给我安静一点,看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要是你有你姐姐涵儿一半的聪颖,我这个做娘的还用这么操心吗?没脑子的东西。”玉青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一脸的痛心疾首。

可静若不理解玉青昔那望女成凤的心情,她只知道,娘一直喜欢的都是大她几个月的姐姐,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好吃的,漂亮名贵的首饰都给了她的姐姐—静涵,而她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那种感觉谁能体会得到。

“够了,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么当初嫁出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姐姐?”静若撕心裂肺的喊道,眼泪顺着消瘦的脸庞滑下,心好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了,让她不能呼吸。

“你以为我不想啊?要不是……”话一下子顿住了,玉青昔的眼神有些闪躲。

“要不是什么?啊?你说啊。”静若彻底被逼疯了。

原来当初母亲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可惜啊,嫁出去的是她姐姐,而不是她。

“混账东西。”抬手又给了静若一巴掌,玉青昔气得面脸通红,玉青昔觉得女儿涵儿的付出不值,这就是她想要保护的妹妹,这就是涵儿她牺牲她一生幸福换来的可笑结果,就为了保住这个没有良心的妹妹,涵儿,值得吗?

“是,我是混账东西,那我姐姐是什么?你生下我这个混账东西,那你又是什么?”静若不顾形象的大吼道,不对,说错了,她压根就没有过形象。

“你……你今天是要气死我吗?”玉青昔用手指指着静若,颤颤巍巍的,然后用尽力气的大喊:“你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混账女儿。”

“行,我滚,反正在你的心里只有姐姐一个,从来没有我的位置,我又何必在这儿讨辱。”静若恼极了,将方木桌上的简陋茶具噼噼啪啪全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玉青昔这下倒是安静了,什么话也不说的回到了床上坐着。

静若气还没有消的坐在长凳上。

一天过去了,这母女谁也不开口说话。

“小姐,你在看什么啊?”咏画瞪大了眼也没看到什么,可是为什么她家的小姐看得那么出神呢?连她进来都没有发觉。

孙思邈收回神游的思绪,看向了还在瞪大了眼往外看的咏画,轻笑一声,“咏画,可是爷爷有事找我?”

“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咏画还没说呢!”咏画眼里闪着星星道,一脸的崇拜。

孙思邈笑而不语。

咏画也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孙思邈听后,娥眉轻颦,自从自己的父亲当上了侯爷之后,掌管了府中的大大小小的事之后,爷爷就很少过问府中和朝廷之上的事了,一直住在寿和园里,品香茗,养养鸟,种种花,怎么今日……

寿和园。

“淼儿见过爷爷。”孙思邈得体的行礼让年过半百的孙老爷子很是高兴,他对于这个乖巧懂事,大方得体,又聪颖过人,容貌无双的孙女很是欣慰,原本以为淼儿会嫁入皇室,一跃成为逸王妃,可是半路上却杀出一个静将军的那个无颜、废材的嫡出女儿,让他的淼儿伤心了好一阵。

不识货的逸王,将来你会很后悔娶的人不是我孙家最有才的孙女。

“淼儿啊,过几日就是中秋大会了,而且据爷爷所知,明焱国的四皇子也来到了清央国,到时他肯定会受邀出席,那天你好好装扮一下,争取夺得四皇子的心,那样的话,你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明焱国的皇后,那样的话,我孙家在清央的地位就可以再上一层楼了。”孙老爷子自顾自的说道,却没发现孙思淼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手指扣进了娇嫩的掌心之中,点点雪中之红出现在了手心之中。

她是知道爷爷将孙家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她始终没想到的是,爷爷竟然要拿她的终生幸福去换孙家在清央的地位,这怎能让她不心寒啊?

冷墨殇这几日都不去朝堂之上了,原因是宝贝妻子生病了,他这个做丈夫的得在一旁亲力亲为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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